第七十九章 世子,拉鋸戰(zhàn)
在天下風(fēng)云變幻,北方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時,比過去更加繁榮安定的金陵城中,何歡的恒王府內(nèi)..
說是王府,其實不過就是一座清幽雅致的大宅簡單改造而成。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在朝堂上都能有個座位,而且不用對朱慈烺行禮的何歡,他這個王府可以說是比較寒酸的了。有如此權(quán)勢,卻是這般‘儉樸’,也使得何歡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更加的完美。
而對何歡來說,這也就是個臨時居所,府上人不多,何歡也是最近才讓人將趙素影以及兩個女兒接過來,要更大更好的宅子也是浪費(fèi)無用。
府內(nèi)水榭涼亭之中,放著幾張桌案,桌案上盡是一疊疊的奏本,兩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文士正坐在左右兩側(cè)桌案之后整理奏本,身著寬松長袍的何歡則是坐在主位桌案后,隨意翻看著一些奏本,有的仔細(xì)看后做出批復(fù),有的則是看了幾眼就微微搖頭的扔在一旁,看得一旁左側(cè)桌案后坐著的文士略顯無奈。
“嗯?竟然上書要給皇上選妃充實后宮,他們還真是有這個閑情逸致,”打開一個奏本看了看的何歡,不禁眉頭一掀的啞然失笑搖頭,旋即便要將之扔在一旁。
左側(cè)桌案后面容方正留著短須的文士終于是忍不住開口道:“王爺,皇嗣乃是大事,豈能說閑情逸致?”
“哦..大事?顧絳,皇上還是個大孩子呢,他自己都沒有急,你跟著急什么?如今大戰(zhàn)在即,一切以北方的戰(zhàn)事為重,其他若非緊要之事,暫且放到一邊,”看了他一樣的何歡隨意道。
那文士顧絳張了張嘴,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有再開口多說什么,低頭繼續(xù)整理桌案上的奏本去了。
右邊桌案后的年輕文士則是笑道:“主公,依屬下看,顧絳既在主公門下效命,有些事實在是操心得過了頭。就算是真要操心,也該操心一下主公的子嗣之事,勸說主公多納些側(cè)妃和妾室才是?;仕弥匾y道主公的王嗣便不重要了不成?”
“你..”顧絳聽得臉色一變,瞪眼看向那滿臉笑意的年輕文士,一時間卻是有些無言以對。
“你們倆,做好自己的事,別管那么多,若是覺得天氣漸熱,燥得慌,旁邊就是湖水,可以下去涼快涼快,”何歡道。
一聽何歡這話,二人頓時都是忙低頭乖乖的整理奏本去了。
見狀微微搖頭一笑的何歡,也是拿起一個奏本翻開繼續(xù)看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一身錦衣身子筆挺的何昊帶著幾個提著食盒的侍女走了進(jìn)來,先是對何歡行禮,而后又對顧絳和那青年文士點頭示意:“父王,顧先生,王先生!”
“世子!”顧絳忙起身行禮,那青年文士同樣恭敬行禮,但喊的卻是‘少主’這個稱呼。
“兩位先生不必多禮!母親讓我給父王以及兩位先生帶來了些點心,你們吃些東西再繼續(xù)忙吧!”何昊淡笑說著,那副淡定從容的氣度,完全不像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而是如一個翩翩美少年般。
顧絳和那青年文士連忙稱謝,何歡則是笑著對何昊一招手道:“來,昊兒,過來幫父王看一會兒奏本。”
“王爺..”顧絳一聽臉色微變的正要開口,然而不待他多說,對面的青年文士已是對他蹙眉微微搖了搖頭。
何歡處理奏本,可以說皇上年幼,他這個恒王為皇分憂處理政事,可何昊是世子,還是個孩子,讓他看奏本卻是有些僭越之嫌了。一般來說,皇帝受寵的皇子,或者說太子,才有資格學(xué)習(xí)幫助皇帝處理朝政的。
“顧絳,我看你是真的需要涼快清醒一下了,”顧絳的心思何歡如何不懂,瞪了他一眼沒好氣說著的何歡,便是轉(zhuǎn)而對來到他身旁的何昊道:“來,坐在父王的身邊,這些奏本你先看看?!?p> 應(yīng)聲坐下之后的何昊,卻并未立刻去看奏本,而是好奇般開口問道:“父王,您讓神拳無敵歸辛樹北上,是想要讓他去刺殺滿清韃子大軍的主帥嗎?”
“刺殺他不一定做得來,可是兩軍交戰(zhàn)時,殺入敵陣之中與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還是做得到的,”淡笑說著的何歡拿起侍女剛剛從食盒中取出擺好的點心吃了起來。
何昊聽得若有所思般點頭:“他倒的確有這個本事,若能有這樣一位強(qiáng)者沖陣斬殺敵將,的確是能夠大大降低敵方的士氣,讓我軍以更小的損失獲勝。雖然他只是一人之力,足夠強(qiáng),用得好,也可起到四兩撥千斤之效,關(guān)鍵時候改變戰(zhàn)場上的局勢。父王用人不拘一格,用法也是不拘一格,孩兒佩服!”
“哈哈..我兒的眼光更好!”聽著兒子一本正經(jīng)般的分析,何歡不由大笑起來。
那青年文士也是目露欣賞之色的看著何昊微微點頭,而顧絳則是看著何昊驚嘆之余目光又有些復(fù)雜,若是皇上能夠如此英明睿智,該有多好,只是可惜,可惜..
恒王世子何昊文武兼?zhèn)?,聰慧睿智,那可是金陵城中人盡皆知的。小小年紀(jì),竟有過目不忘之能,在宮中陪朱慈烺一起讀書,竟能舉一反三,辯得大學(xué)士都啞口無言,卻又不自滿自傲,讓那位教導(dǎo)皇上讀書的大學(xué)士都對他贊嘆不已。
山宗高層更是以何昊這位少主為榮,有著這樣一位聰慧英明的少主,可以預(yù)見,將來得到天下,何歡做了皇帝后,何昊也會成為最好的繼承者,父子兩代英明君主,足以讓新朝真正的繁榮富強(qiáng)起來了。
何歡也是在慢慢為兒子何昊來造勢,以期將來天下平定后,自己將皇位傳給兒子何昊能得到更多朝臣的支持,整個過程更加的順利,并且保證新朝的穩(wěn)定。為了讓何昊能更早承擔(dān)起重任,何歡也是在有意思的通過各種方法教導(dǎo)鍛煉何昊。而這個兒子,也沒有讓他失望,論聰明智慧,何歡自信這世上怕沒有人能比得上何昊。
就在何歡在金陵處理朝政,一門心思培養(yǎng)兒子的時候,北方前線一場場戰(zhàn)事也是接連爆發(fā)開來,從長江到淮河再到黃河,雙方動用了數(shù)十萬大軍,戰(zhàn)線延綿足有上千里。
當(dāng)然,這么長的戰(zhàn)線,主要是山宗大軍主動拉開的,就是欺負(fù)清軍兵力少,而采取全面開花的戰(zhàn)術(shù)。
而清軍則是憑借精銳的騎兵和強(qiáng)大戰(zhàn)斗力,擊中攻打幾個點,欲要以點破面。可他們還是打錯了算盤,因為山宗大軍的防御便如網(wǎng)一般,占據(jù)了主要的城池,如同一張用釘子釘在地上的大網(wǎng),如一道道網(wǎng)格般的防線,任他多少清軍共打進(jìn)來,最終都會被山宗精銳擊潰,而后分割包圍,不斷蠶食..
說來簡單,可這一戰(zhàn)卻又十分的慘烈。山宗大軍和清軍以及投降清廷的漢軍在中原之地展開了拉鋸戰(zhàn),幾乎時刻、每一天都會有很多的死傷。短短一個多月時間,雙方的死傷便已是接近十萬了。
這是山宗義軍起義以來打得最大最血腥的戰(zhàn)斗,可也就是這一戰(zhàn)的磨礪,讓剩下的山宗大軍變得更加精銳善戰(zhàn)??蓪M清來說,這一戰(zhàn)非但沒有擊潰山宗大軍,反倒是讓八旗精銳死傷慘重,可謂是元?dú)獯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