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陳喜年將面吃的干干凈凈,連碗中的面湯都喝得一滴不剩,他的眼漸漸恢復了神采,面色也紅潤起來。
“外公,你醒了?”林雙梓走上前去,掏出手帕遞給陳喜年。
陳喜年接過了手帕,擦了擦嘴,“嗯,醒了。嘶,頭怎么有點疼?”
李重開和黃子看著老頭腫脹的腦袋,對視一眼,挪著步子,向外退去。
陳喜年晃了晃腦袋,目光掃了過去,“雙梓,這兩位是?”
林雙梓將陳喜年扶了起來,向他介紹:“他叫李重開,他叫黃子,是地面派來解放地下城。多虧了他們,不然可救不了您。”
“多謝兩位小友?!?p> 陳喜年客客氣氣地向李重開和黃子行了一禮,李重開和黃子自然不敢接受,也忙地向陳喜年還禮。
“我剛才吃的是什么面?居然可以助我打破孽徒設下的精神禁制?!标愊材昕粗嫱?。
“那面是李重開做的,他的異能叫靈食,我也是無意中吃了他做的面才恢復神智的。”
“還有這樣神奇的異能?哈哈,真是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标愊材昕滟?。
李重開看著老頭的腦袋,心中多少有點愧疚,支支吾吾說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雙梓,現(xiàn)在地下城怎么樣了?”陳喜年揉著眉心問道。
“地下城的人都被鄒童催眠了,若不是李重開我現(xiàn)在還被他控制著呢,若是再過幾日,我可能就被他……”林雙梓說到傷心處,流下委屈的淚來。
陳喜年心疼地擦了擦林雙梓臉上的淚,安慰道:“外公現(xiàn)在不是清醒了嘛,等著,外公收拾他去!”
他轉過頭又對李重開和黃子道:“兩位小友,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解決地下城的危機,容老朽事后再向兩位好好道謝。現(xiàn)在老朽要去清理門戶,還請小友為老朽做個見證。”
陳喜年說得極為客氣得體,他已經從剛才失心瘋般的狀態(tài)脫離出來,恢復了以往的仙風道骨,只是他的衣著有點狼狽,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破立境巔峰氣勢。
“前輩言重了,這都是晚輩該做的,”李重開也學著老頭的說話方式回道。
黃子也附和道:“前輩,我們就不和您一起去了,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打開江城地下城的大門,接應地面。咱們兵分兩路,您去收拾鄒童,我們去打開大門?!?p> “甚好,甚好?!标愊材晷Φ?。
“好什么呀?”林雙梓皺眉,“掌控大門的鑰匙在鄒童哪里,不打敗他怎么能打開大門?!?p> 陳喜年微微一笑,不知從哪里取出一把劍,遞給了林雙梓,“這鑰匙可不止一把,除了那把真正的鑰匙,用我的劍也可以打開大門。雙梓,你拿著我的劍,和這兩位小友去把大門打開?!?p> 林雙梓接過劍,猶豫道:“外公你……”
“不用擔心我。之前只是沒有防備,所以才著了孽徒的道。這回他催眠不了我。你們快去吧?!?p> 陳喜年說完,搖晃著腦袋向監(jiān)牢外走去,李重開三人也跟著他出了監(jiān)牢。
而我,靜靜地躺在小黑屋中,悵然若失。
呵,又把我忘了,我忽然覺得我身為龍族最后血脈的存在感好低,就算我還沒破殼吧,那我好歹也是一顆神龍蛋??!世間僅有的神龍蛋!
怎么說把我忘了就忘了呢?人族與獸族不打算建交了嗎?好吧,等著開戰(zhàn)吧!
我在屋中靜靜地聽著屋外的聲音,想著趁著沒人注意,等他們走遠了,我就偷偷溜走,躲起來,找個地方安心地破殼。
過了一會,聽腳步聲,李重開、林雙梓、黃子三人已經離去,只剩下陳喜年站在屋外。
老頭在三人走后,跏趺坐在屋前,閉上雙眼,他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
他的實力原本距離悟道境就差一絲,我雖然不知道人類那些境界是怎么分的,但卻感受得到他此時的實力已經突破了原來的境界。
我聽得到,他的身體中隱約傳出破碎的聲響,我想那應該是他打破束縛他突破的枷鎖的聲音。
一時間,天地靈氣都在向他匯聚,而他的氣勢愈發(fā)高漲,境界愈發(fā)穩(wěn)固。
我為了看得仔細人類是如何突破的,便轱轆到門口,向他看去卻見一副巨大的太極圖以他為中心向四外鋪展開來。
那太極圖從我身上刷過,我頓時迷亂,如墜入到一片只有黑白二色的世界。
待我清醒過來時,我驚懼地發(fā)現(xiàn),我的龍蛋上多了裂紋!
我再向老頭看去,那太極圖已經縮回他的體內,天地靈氣也不再向他匯聚,反而他的體內噴薄而出精純的靈氣反哺這天地。
看到這情形,我還以為他要像父親他們那樣獻祭天地,但仔細一看又覺得有些不同,他的實力沒有因為反哺天地而下降,反而他的境界更加穩(wěn)固,實力更加內斂。
看了人類的功法果然有奇異之處,等破殼了之后,得好好研究研究。
老頭緩緩起身,睜開眸子,眸子神瑩內斂。
他忽然看向了我這邊,伸手一招,我便控制不住自己,向他飛去,落在了他的手心。
我想應該是剛才那太極圖從我身上刷過的緣故,這才讓他發(fā)現(xiàn)了我。
“龍蛋?”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嘀咕道:“剛才就是這玩意兒砸的我?嗯,好東西,回頭補一補?!?p> 呵,完蛋了!
又來一個要吃我的,這回還是一個悟道境的高手。
真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父親,我愧對龍族哇,不能為敖家開枝散葉了!
老頭忽然感應到什么,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朝著前方的黑暗望去,冷聲道:“我的好徒弟,既然來了,為何不過來拜見為師?”
他的話音剛落,黑暗中傳出一陣笑聲,一個西裝男人走了出來,正是晚間在廣場上給眾人催眠洗腦的鄒童。
“恭喜師父突破,徒兒來遲了?!编u童深施一禮,從容不迫,絲毫沒有畏懼。
陳喜年冷笑一聲:“既然知道我突破了,你就更不可能將我催眠,不去逃命,還敢來見我?孽徒!”
鄒童走到了陳喜年的面前,撲通一跪,苦笑道:“因為徒兒知道逃跑也沒有用,若是師父想抓徒兒,徒兒跑不了的。徒兒來只是想向您請罪,徒兒知錯了,任憑師父處置!”
他說著抬起頭來,他的眼又變得像催眠李重開時那般,如同兩個黑色的漩渦,看向了陳喜年。
陳喜年對上他的眼眸,嘆息一聲:“還想控制我?”說著,他手掌一揮,印在了鄒童的頭上。
“師……”
鄒童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七竅緩緩流出鮮血,雙目圓睜,栽倒在地。
我在蛋中看向鄒童,正對上了他小漩渦似的眼睛,忽然心中悸動,只覺得如墜深淵,于是忙地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陳喜年拍死鄒童后,不喜不怒,如同一口古井,無波無瀾,不再看鄒童一眼。
他又看向了我,邊向前走邊咂嘴道:“蒸一碗龍蛋羹呢,還是來個荷包蛋呢,煎著吃也是很好的……”
我頓時絕望,這尼瑪是個什么老頭???殺人如草芥,死尸扔在那里連管都不管,反而心態(tài)平和地研究要怎么吃我!
果然,糟老頭子,壞得很!
【批注】
孔豫塵:恭喜陳老前輩突破!
李長溪:恭喜(表情:抱拳)
大心禪師:恭喜(表情:抱拳)
回復:喂!他要吃了我?。ū砬椋号叵?p> 李長溪:他最后不是沒吃你嘛。
孔豫塵: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里能撐船,神龍當有大量!
大心禪師:彌陀佛,孔城隍說的對。
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