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分部出什么問題了嗎?”云天辰警覺起來。他將賭桌上的雜物全部扔在地上,從雙肩包里掏出一個小型筆記本,心疼地看了看因丹尼爾不斷翻身而被刮花的Logo。
“也許是最近政府查的嚴,無線電靜默唄?!钡つ釥柎藭r正在吃香腸,看起來真的已經(jīng)餓了很久。云天辰打開獵人網(wǎng)站,但倫敦站點的服務(wù)器卻一反往常的沒有響應(yīng)。他將筆記本合上,又拿起丹尼爾給他的A4紙,里面詳盡了這位老頭子的個人生平及事跡。
“阿爾·卡彭,1925~1931年時期掌權(quán)黑手黨,在芝加哥地區(qū)有著很大的的勢力。曾與獵人組織有過合作,后因大量罪名被判處了2.5萬年的徒刑,個人得到了11.8年的徒刑。被保釋后退出黑道。1941年據(jù)稱死在自己家中?!?p> “扯淡?!钡つ釥栐u價道。
“卡彭時期的黑手黨組織強硬殘忍,令其他的黑幫膽寒。他手下的黑手黨風(fēng)衣下藏著沖鋒槍,火拼時用手榴彈開路?!?p> 云天辰看到這里,腦袋突然一震,腦海中某個模糊的背影突然鉆入腦海中,他晃晃腦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頭痛。
“卡彭親手干掉的不下百人,僥幸躲過的伏擊至少百次。”在當時吸引了不少人投靠門下,其實力一度媲美世界樹和獵人?!?p> “據(jù)說他活到現(xiàn)在的原因是因為他是一位能力者?!钡つ釥柗畔率謾C,坐在賭桌上,幽幽地說道。
“不可能,他若是能力者,早在幾十年前就被處理掉了?!痹铺斐椒瘩g道?!矮C人和世界樹都容不下異己?!?p> 區(qū)區(qū)一個黑手黨的頭目竟能擺脫所有人的目光,在倫敦安穩(wěn)的生活到了現(xiàn)在。云天辰用店里附贈的塑料勺慢慢地攪動咖啡,目光在A4紙上仔細地搜索更多有價值的情報,不過除了將眼睛看的生疼以外,似乎并沒有任何收獲。他看了眼手表,上面的時間顯示著凌晨四點。
一樓的吵鬧仍在繼續(xù),包間內(nèi)陷入了沉寂,云天辰打開網(wǎng)頁,繼續(xù)搜索情報,一位服務(wù)員則送來了免費的果盤,丹尼爾與服務(wù)員正討論能不能再來一份果盤的問題。
云天辰不停點擊鼠標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丹尼爾......你快看?!痹铺斐匠泽@地盯著電腦屏幕,另一只手招呼著丹尼爾。而丹尼爾滿意地看著兩份果盤,正欲抓起一串葡萄時,聽到云天辰的叫聲,便立馬爬了過去。
“你看這張圖片?!痹铺斐街钢聊徽f道。那是卡彭出席記者會時的一張黑白照片,除了卡彭的臉還算清晰以外,其他人的面容大都模糊不清。
“怎么了?”丹尼爾撓撓頭。
“這張照片被處理過,你看他身后?!?p> 丹尼爾瞇起眼睛看他身后的人,那人看起來像是警衛(wèi)模樣,戴著墨鏡,看不清面容。但左臂上一塊狀如黑桃的標志在周圍黑色的背景中十分突出。
“這該不會......”丹尼爾咽了咽口水?!八越衲陮幙杀┞缎雄櫼惨娒娴?.....”
“是世界樹。”云天辰說道。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符號。銀白色高聳的樹木直插云霄,英靈殿中眾神之主奧丁正坐在他的王位上。那是神之騎士的象征,對他來說,也是災(zāi)難和厄運的象征。
世界樹。
房間里再度陷入了寂靜。
良久,丹尼爾才放下葡萄,說道:“這次的任務(wù)涉及到世界樹了,但兩家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钡つ釥柾蝗蛔兊糜行﹪烂C起來。
云天辰冷冷地瞥他一眼,轉(zhuǎn)身看了看照片上的卡彭,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到時最好乖乖站到一邊,要是他們敢擋住我,我就切斷他們的喉嚨?!睙o形的殺意霎時籠罩了整座建筑,賭客們紛紛感到了一絲寒意。男人打了個哆嗦,小酌了口香檳。
“你究竟對他們隱瞞了多少?”
男人站在古羅馬風(fēng)格的會客廳內(nèi),中央本該放置青銅浴缸的地方被換成了地球的全息影像。身后的沙發(fā)上坐著另一個男人,手里搖著高腳酒杯,對站著的男人說道。
“也難怪,畢竟你是個廢物校長嘛?!蹦腥瞬坏人卮?,搖著酒杯嬉笑道。“要是我我就會把他的腦袋擰下來,變成顱骨掛在我的墻上做裝飾品?!?p> 丹尼爾停止了咀嚼?!坝腥藖砹??!痹铺斐搅⒖套龀隽朔磻?yīng)。
“是卡彭么?”云天辰側(cè)身抵在門口,回頭問道。
“不是。”丹尼爾面色嚴峻地抬起頭?!笆鞘澜鐦?。”
云天辰推開房門,與此同時另一撥人也推開了大門,走在前頭的人看起來約莫二三十歲,身著一身西服,腳步顯得十分輕盈,但云天辰還是感覺西服里面有一層厚厚的防彈衣。左臂上的銀白色標志在燈光下亮的刺眼。
“領(lǐng)頭的是個練家子,血統(tǒng)不及你我,但也算是佼佼者,其余的血統(tǒng)低的可憐,沒啥戰(zhàn)斗力?!钡つ釥栐谖堇镟┼┎恍莸卣f著,卻將屋內(nèi)的東西收拾好,甩出一把車鑰匙。“分部提供的汽車?!?p> “你大爺,那你還讓我走路去買早餐?!痹铺斐?jīng)_著他罵道。
“這是公物好吧,油價貴得很?!钡つ釥柊櫫税櫭碱^。
一樓,賭客們?nèi)及察o下來,紛紛投來奇怪的目光。服務(wù)生們只是冷眼相待,保鏢們站在角落里一動不動。幾個部下蠻橫地推開眾人,從服務(wù)員的手中拿走幾瓶香檳,云天辰站在樓上的過道旁,倚著欄桿,能聽到賭客們各種的污言穢語。
“又有人來了?!钡つ釥栆沧吡顺鰜?,一只手端著果盤,另一只手順手將門上的牌子摘下來。云天辰覺得待會服務(wù)員進去收拾房間時一定會非常崩潰。
“是個殘疾人。”丹尼爾補充道。
云天辰咬著手指,眼睛直勾勾地地盯著樓下的男人。此時的他十分后悔把那包煙扔給了看門大爺,早知道留幾根也好。
男人此時并沒意識到有個年輕的中國人在二樓一直觀察著他,他此時正在給自己倒第二杯香檳,不理會周遭奇怪的目光。一樓的人們不一會兒便恢復(fù)了吵鬧之中。
輪椅的吱呀聲從外面?zhèn)鱽?,緊接著大門被打開,兩排黑衣侍衛(wèi)守在大門兩側(cè),胸前別著一塊剛玉,蒙著面罩,腰間統(tǒng)一別著手槍,藏在風(fēng)衣底下。一旁的人們有了經(jīng)驗,不再理會身旁發(fā)生的一切,吵鬧聲愈發(fā)強烈,二人不得不換一個離他們更近的地方繼續(xù)觀察。
中間用雙手推著輪椅的是一位老人,比那張經(jīng)典的黑白照片看起來臃腫了一倍。老人看起來精神不大好,連連打著哈欠,眼睛由于面部嚴重松弛而瞇成了一條縫。
阿爾·卡彭,曾經(jīng)的黑道之王,已經(jīng)成為老頭子的阿爾·卡彭。云天辰看著A4紙上的黑白照片唏噓不已。
“你這樣拋頭露面,不怕有仇家找上門來么?”世界樹為首的男人站起身來,面對著卡彭說道。“叫我亞特蒂斯?!?p> “你知道我為什么而來。”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從卡彭的口中傳出?!暗闼坪跆崆傲税雮€小時?!闭f完這句話,卡彭又結(jié)實的打了個哈欠。
亞特蒂斯挑眉,說道:“我習(xí)慣早到,認為這樣是給予對方的尊重?!?p> “我覺得是你害怕一推開大門就會被打成碎片?!笨ㄅ砥D難地說道,這引起了他激烈的咳嗽。
“不,你永遠是我們的朋友,主席已經(jīng)親自到達倫敦,與貴黨商討下一步合作?!眮喬氐偎菇忉尩?。
“我答應(yīng)了你們的要求,你們應(yīng)當履行義務(wù)?!笨ㄅ韲烂C的說道。他的呼吸聲就像是一架破舊的風(fēng)箱。
“你已經(jīng)衰老不堪了,卻還想活下去,真可悲。”男人說道。
“可悲的是你們,為了那點一文不值的尊嚴和常常掛在嘴邊的利益。”卡彭不屑地說道?!拔?guī)湍銈兏闪伺K活,你們......你們應(yīng)當付給我相應(yīng)的報酬。”卡彭陷入了長時間的咳嗽之中。
“他們說的臟活是什么?”丹尼爾也湊了過來,在云天辰身邊偷聽著。
云天辰搖搖頭?!安恢??!?p> 男人吹了個口哨,兩個部下捧著一只沉重的青銅箱子,上面的神秘紋路在燈光的照射下煥發(fā)著金屬光澤。
“這是經(jīng)過改良之后的版本,祝我們合作愉快?!眮喬氐偎剐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