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穿著一身夜行衣的凌風熟練的翻過侯府的圍墻,落地沒有一絲聲響,遠處的侍衛(wèi)在附近巡邏著,卻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他。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在他起身時脖子上已經(jīng)架了一把匕首,他斜睨的看著那把匕首,“侯爺你每回都這樣,你說你累不累?!?p> 瑾塵冷著臉,沒有接話,而是收回匕首,“這么晚就是為了爬我家的墻?”
“誰吃飽了沒事干爬你家的墻,我來只是告訴你我家老爺子快死了,我得回去繼承家業(yè),日后不做暗衛(wèi)了?!绷栾L滿不在乎的說道,但是細聽還是會發(fā)現(xiàn)他的顫音。
當了五年的暗衛(wèi),哪有一下子忘了老本的。
“陛下他同意了?”瑾塵知道他故作輕松,沒有拆穿他。
“當然,陛下他同意了,以后我凌風,不再是躲在暗地里的人了,走吧,喝一杯,慶祝我自由?!绷栾L碰了一下瑾塵的肩膀。
兩人飛出侯府,找了塊草坪坐下來喝酒,“來,喝一口?!绷栾L打開酒壺,灌了一口后遞給瑾塵。
“今后有什么打算?”瑾塵接過酒,但是沒喝,把玩著酒壺。
“走一步算一步,家里還有個婆娘得養(yǎng)著?!绷栾L抬起頭,看著天上的繁星,想到家里的女人后就有點煩。
“別辜負了人家,不然等日后后悔了看你一人孤獨終老。”瑾塵作為他唯一的好友,只能說到這,別的需要他自己領悟。
“知道了,走了。”凌風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草,眨眼消失不見。
凌風回到凌家,聽到屋里的哭聲后知道老爺子走了。
房門口,蘇羽翎冷眼看著回來的凌風,“爹他走了你也不知道回來看一眼,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凌風沒有理會她,徑自往屋里走去,端來一壇酒后坐下大口灌著酒。
蘇羽翎走過去坐在一旁,冷靜道,“凌風,我們和離吧?!?p> 凌風眼睛里充血且渾濁,像死人般停滯不動,過了半響,他拍在桌子上,“蘇羽翎我告訴你,你休想我放你走,當初是你自己要嫁給我的,憑什么說和離就和離?!?p> “是,當初就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你看看這幾年,一年到頭就見不到幾次面,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就要吵架?!?p> 蘇羽翎繼續(xù)罵道,“平時你不在家,都是我在家里照顧你爹,你呢,就沒有想過回來看看你爹。”
“別說那么多,等安排好爹的后事后我兩再慢慢談?!绷栾L說完大步離開。
蘇羽翎走到院子門口靠在柱子上,回憶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凌風的情景。
那時她還小,一天出去玩時突然下了大雨,沒有傘的她眼看著天快黑了,就害怕的哭了出來。
“喂,你哭什么?”稚嫩的聲音傳來。
“我沒有傘,天快黑了,我怕?!彼ε碌某橐?。
“下雨有什么好怕的,來,我送你回去?!毙×栾L向她伸出手。
慢慢挪動著自己的手,他像個小大人一般牽著她的手送她回了家。
到了蘇府后,小凌風取下他手上的佛珠,交給她,“給,這是我娘給我求的靈珠,以后你要是害怕,你就握緊它,對它默念,我不害怕,我不害怕,這樣就不害怕了?!?p> 只是,等她長大后,不在害怕黑夜了,他已經(jīng)忘了她。
蘇羽翎想著想著,就蜷縮著身體哭了出來。
……
凌老爺走后的消息傳到侯府,太夫人帶著兩個兒媳前去哀悼。
陳靜好到時凌府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她跟在太夫人身旁四處尋找著蘇羽翎。
等休息的時候,陳靜好跟著蘇羽翎到她屋里。
“阿翎,節(jié)哀順便,一切都會好的?!标愳o好心疼的抱著蘇羽翎安慰道。
蘇羽翎是她閨中密友,前世因為婚姻上的不順后出家了。
“阿好,我心里難受。”聽著好友的安慰,蘇羽翎放下身上的戒備,抱著陳靜好痛哭著。
陳靜好輕拍著她的背,抬眸看到了門口的凌風。
凌風向她點頭示好,隨后將視線放在蘇羽翎身上,聽著她痛哭的聲音心里莫名一疼。
快回去時陳靜好單獨和凌風聊了一會,“阿翎心思特別敏感,希望你日后好好珍惜她?!?p> 凌風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才說道,“平時嫂子要是有時間就過來多陪陪她?!?p> 陳靜好點頭答應,她當然會,還會想辦法讓兩人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