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她的小家
“哥,我還行,再放吧?!?p> 然后第六袋。
“沒想你這么能扛。”
他只笑不說話。
他咬著牙背起來。
背上壓的他,全身的血液只往頭上沖,可他知道他不能倒下。
喉嚨里好像有點血腥氣。
他用力咽下。
如此往來循環(huán)。
晚上“過來吃飯吧?!?p> 旁邊人不是玩手機,就是跟家里人視頻。
見他默默吃飯就問“這么晚了,不跟家里人打個電話?”
他說“我不會?!?p> 然后又低下頭默默吃飯。
他吃的很快,還沒來得及嚼,就吞咽下去。
“你在牢里坐過?”
旁邊人又試探的問道,眼神很是老練。
像他這個年齡的青年,又沒做過他們這活兒,只有坐過牢的才會吃的這么快。
他手中的筷停頓了幾下。
旁邊的人了然。
“剛出來?”
他沒有說話。
旁邊的人也沒再問,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他這剛來的是只管飯的,不管睡得。
晚上12點多。
他沒有回到醫(yī)院,他去小賣鋪打了個電話。
他母親問“你找到工作了嗎?”
“找到了?!?p> “累不累,你不要太急,賣房的錢能撐一會兒?!?p> “不累,老板看我機靈,對我好著呢,我這一下午就掙了好幾百呢?!?p> “兒啊,咱不做違法的事啊?!?p> “我曉得的?!?p> 他不敢回到醫(yī)院,因為怕母親看出他手上的一道道血痕。
他的背很疼很疼。
估計破了。
他找了一個長凳就趴在上面,準備一晚上就這么講究一下吧。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了五天。
他背上的泥沙袋也越來越多。
他走起來,那背也越來越難以挺直。
但他手頭的錢已攢了將近好幾千。
他拿命換來的錢。
這天比較早結束,因為工作量已完成。
他沒有趴在長凳上。
而是選擇了一個小巷口在那里坐著。
背離太陽的墻邊街角。
因為這天還沒全黑。
不一會兒傳來了一個小跑腳步聲。
他抬頭是一個女生。
很矮,齊肩短發(fā)。
她也正好看到了他。
“能不能幫幫我?!?p> 她這一路跑來都沒見到個人。
盡管很驚恐女孩的眼底還是很亮。
“出什么事了?”
大概她是路過的第一個看他沒有帶任何嫌棄眼神的人,他出口問了。
他先前很干凈的具有年代感的牛仔衣,經(jīng)過這些天的摧殘,已經(jīng)黑的發(fā)亮。
但他的上衣的牛仔還是很干凈。
他工作的時候就把衣服折好,放在一邊的空地上。
赤著身子干活。
“我感覺后面有人跟我。”
這種感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就有了。
這幾天感覺越厲害。
“你過來,不要說話?!?p> 用眼神示意她藏在一旁的遮擋板后。
女生聽話的藏好。
后面果然來了人。
“喂,乞丐,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個子女人跑過來這邊?!?p> “沒有。”
“大哥,這咋辦?”
被喚作大哥的踢了李萬輝一角。
在他干凈的牛仔衣上留下一個腳印。
很隨便的一腳,就像氣不過無處發(fā)泄的一腳。
李萬輝的眼神暗沉。
然后便一群人又走了。
女生走出來“對不起啊?!?p> 這幾天果然有人跟著她。
不知為什么,她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去報警?!?p> 李萬輝看著腳印跟她說。
盡管很害怕,她想她現(xiàn)在就要去報警了,可是她還能相信警察嗎?
“你把衣服給我,我一會兒回家給你洗了吧?!?p> 他好像很在意那件衣服。
全身都被染黑,可只有那一件衣服沒有被弄黑,她很過意不去。
“不用了,你走吧?!?p> 他看起來很頹廢,但眼里又不全是頹廢。
她又問了幾次。
他再三拒絕。
女孩最后拿出了一包濕巾給他。
然后告別。
現(xiàn)在的天已將近全黑。
李萬輝沒有拿濕巾擦,而是迎著亮看了它好長時間,然后把它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牛仔衣里側的口袋里裝好。
現(xiàn)在天已全黑。
李萬輝來到長椅上,趴在那里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李萬輝又看到了那個女孩,拿著一袋吃的在街角的巷頭等他。
他沒有過去。
剛要轉(zhuǎn)身,卻被女孩看見。
一路小跑過來。
全身都是淡黃顏色,很是奇怪。
腿很短,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黃鴨。
但莫名的感覺很可愛。
她喘著氣站定來到他的面前“昨天謝謝你了?!?p> 她想感謝他,卻不知道怎么感謝他。
他長得很兇,昨天也是她一路小跑,都沒有遇到一個人。
走到墻角盡頭,終于看見了個人,但又有點打退堂鼓。
他的脖子被陽光曬的很黑。
臉也是。
頭長得有點長,臉是標準的長臉,說不上好看也不能說丑。
可當他抬頭,眼角的那一道疤清晰可見,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好人,而且他穿的很破。
可當她望向他的眼中,他看向她的眼神,好像有那么一點感激。
她沖動的就說了出來。
跟自己說不要以貌取人。
后來她堵對了。
她回去以后,回想踢他的一腳一定不好受,就想怎么感謝他。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一幕。
李萬輝并沒有客氣的說不用,而是很直接的收下。
女孩看他收下開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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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給前幾天聯(lián)系的房屋中介打了個電話
“你好,交三路東三路的房源還在嗎?我想過去看看。”
“在的在的,您要是想看,現(xiàn)在就可以?!?p> 洛白帶著小黑去往了交三路東三路口。
這里因為夏夢溪的死亡,房價爆低。
她那幾天找房的時候特意關注了一下。
但并非是她最佳選擇。
沒想到她最后還是選擇了這里。
緣分吧。
這是一個單層公寓,一進門便是在外的廚具設備,可以滿足你做飯的需要。
中間被小放置板隔開,隔出客廳,有簡單的沙發(fā)和電視。
上面空間架高,放置了床。
全部的色調(diào)偏復古的棕色。
洛白很滿意,當下便簽訂了房屋協(xié)議,繳納了金錢。
然后便可以直接拖箱入住。
在付款的時候還是有點肉疼的感覺。
但她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小家了。
她很開心。
她回到了以前的胡同舊巷。
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收拾。
原以為會有很多東西,結果發(fā)現(xiàn)要帶走的其實很少很少。
就如同她對這個家的回憶。
少的可憐。
她端給洛傾顏得水還放在桌子上。
表面有了一些絮狀物。
洛白關上了,想著那杯水便是她對洛傾顏最后的同情。
從此以后她們橋歸橋,路歸路。
再無半點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