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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武極

第二十七章 橫生事端(二)

星河武極 步才 4208 2020-03-26 13:05:00

  怎么毀掉兩個人一晚上的大好心情?朱如龍用實例展示了一遍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紫級的貴賓室內(nèi),哪怕就在門口吵上個天翻地覆,在內(nèi)里都是聽不見的。所以在朱如龍往閣樓頂上沖時,嘈雜的阻止聲并未影響到子塵二人聽曲。

  可是朱如龍本身就是前去鬧事的,你還妄想他不闖進門?所以,已是在溢春樓消遣過很多回的李浮生,看到自己貴賓室的門被暴力破開,沖進來帶著兩個護衛(wèi)的朱如龍后,整個人都是懵了一下。

  一旁的寧致自然是認得這個紈绔少爺,她們清倌向來是不會給這朱如龍好臉色的,眼見朱如龍闖進門來,抱起古琴站在一旁,冷冷的盯著這朱如龍。

  朱如龍自然是能看出這屋子里清倌的不屑,本就是怒火中燒的他此刻更為不快,但想到溢春樓的規(guī)矩,轉(zhuǎn)而便將怒火發(fā)泄到李浮生和子塵的身上:“你們兩個就是李浮生和木子塵?”

  這時兩人要還是看不出來朱如龍是來找茬的,那可就有點傻了。

  李浮生是什么人?人皇殿三皇子!人皇殿又是什么樣的存在?那跺跺腳,古武大陸都要震上三震!哪怕李浮生現(xiàn)在不如自己的兩位哥哥,尚且不夠格動用人皇殿的資源,但是也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

  “是我,怎么?”李浮生臉色陰沉無比,他自作主張帶子塵來到這溢春樓,本意是兩人好好調(diào)整狀態(tài),甚至在那琴曲的幫助下有可能能夠突破,便好去應(yīng)付明天的闖關(guān)??墒钦l成想讓這樣一個惡心的東西敗壞了心情。

  這硬氣的回應(yīng)也是讓朱如龍一愣,不對啊,這兩個人不認識我嗎?我在這東極城還不夠有名?想了想,朱如龍覺得自己還是報一下家門才顯得豪氣一點,便挺起胸脯說道:“我是東極城財政官的兒子,朱如龍?!?p>  許是通報完家門后,朱如龍找到了些許底氣,眉眼之間憑空多了些得意之色。在他看來,自己都把自己父親的名號搬出來了,這兩個年齡不過與自己相仿的少年,還不是乖乖的將這房間讓出來?

  “識相的,你們就將這貴賓室讓給我,以后你們在這東極城,也算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可若是不讓,在這東極城內(nèi),哼哼...”朱如龍并未把話說完,但是威脅的意味可是一點都不少。

  “讓?”李浮生挑了挑眉,硬生生是讓這朱如龍給氣笑了,從來只有人皇殿征戰(zhàn)掠奪的道理,什么時候有過往外吐的先例?讓李浮生忍氣吞聲,說句實話,朱如龍不夠資格。

  “我給你爹讓!”一聲爆喝,李浮生一腳將身下的木椅蹬了出去。在這紫級貴賓室的木椅都不是凡品,都是由鐵紅楠木雕成,看似不大的椅子,足足有上百斤。這一腳踢出來,木椅帶著破空聲就襲向了朱如龍。

  這一下可把朱如龍嚇壞了,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他本身修為并不高,只是一個小小的武者,李浮生這一腳踢出來,要是砸到他身上,那他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就在朱如龍心驚膽戰(zhàn)之時,一直在他身邊沒有說話的護衛(wèi)動了起來,左側(cè)的護衛(wèi)腰間寒光一閃,拔劍便是將襲來的木椅斬成兩半。并且那劍光余威未消,劃過木椅向著李浮生斬去。

  李浮生早就注意到這兩名護衛(wèi),哪里會白白受上這一擊?浮生自然道的氣息直接迸發(fā)開來,內(nèi)力瘋狂的涌出,化作一頂金色的華蓋,對著那劍光迎了上去。竟然是一種子塵完全沒有見其使用過的武技。

  只是,不要以為李浮生之前沒有施展過這武技,就說明這武技雞肋了。這是人皇殿只有皇室血脈才可以修煉的武技,登天決。是人皇根據(jù)皇道推演出來的頂級武技,雖然比不得道門七奇技那樣夸張,但勝在霸烈無比。

  這等武技放到哪門哪派,那也都是屬于核心傳承的級別。只是先前在道一山,在被銀痕追殺之時,都不適合施展而已。

  說時遲,那時快,劍光與華蓋直接就是相撞在了一起。先前削木椅如泥的劍光仿佛是遇到了對手,被華蓋止住了勢頭,兩兩相持在一起。

  倒不是說兩個人真就勢均力敵,只是各自心中都有顧忌,不敢全力施為。朱如龍傻,可護衛(wèi)不傻,能在這紫級貴賓室的,哪個不是背景雄厚,退一萬步也占個有錢吧?所以那劍光看似咄咄逼人,實際上只是為了讓朱如龍看看,他出手了而已。

  至于李浮生,他倒是誰也不怕,可是這屋子里還有著一位可人兒,他這一爆發(fā),子塵可是沒問題,別人可以不管,但是剛才為二人彈琴奏曲的寧致難免會受到波及。

  于是那兩道攻擊,便是雷聲大雨點小,僅僅是相持了一下,便雙雙消散而去。

  這可并不代表李浮生就不打算教訓(xùn)朱如龍了,華蓋與劍光輔一消散,直接便是欺身靠近那護衛(wèi),身上的內(nèi)力也由金色轉(zhuǎn)換成了無色。

  子塵可是認得這內(nèi)力,甚至可以說印象頗深了,這不是浮生自然道又能是什么?迄今為止,子塵還沒見到過哪個人在這個變態(tài)的功法下不吃虧呢。當(dāng)然,壬天尊除外,畢竟李浮生和壬天尊并沒有交手。

  眼見李浮生再度發(fā)起進攻,先前出劍的護衛(wèi)心里也是惱怒起來。這天下能有幾座堪比東極城的城池?又有幾人有大財政官的權(quán)勢?已是警告過他,本以為可以兩人心照不宣停手,給彼此都留一點面子,卻不想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呢,更何況這些本就是崇尚武道的修煉者?

  出劍護衛(wèi)向著朱如龍右側(cè)的護衛(wèi)悄然使了個眼色,常年搭配形成的默契直接就讓另一名護衛(wèi)懂得了他的意思。兩人出手,直接一舉擒拿而下李浮生再作打算。

  可是兩個人都忘記了,這屋子里,還有著一個子塵。

  先前李浮生出手之時,子塵就先擋在了寧致面前,在他看來,這屋子里最需要保護的便是這寧致。所以李浮生與出劍護衛(wèi)對上一擊,子塵根本都沒有去管,他的心神始終都放在另一名護衛(wèi)身上,唯恐其暴起發(fā)難。

  如今另一名護衛(wèi)作勢出手,子塵便也無所顧忌,他可不會讓李浮生自己以一敵二。

  兩名護衛(wèi)本是刀劍和鳴,一道劍光一道刀光向著李浮生斬擊而去,可是那刀光卻在半途硬生生被攔了下來。

  擁有如海洋一般浩瀚內(nèi)力的子塵,向來走的都是簡單粗暴的路線,堪比地境的內(nèi)力透體而出,推動著他迎上那道刀光。只是那刀光顯然沒有那么好的效果,僅僅是切入了子塵那厚厚的內(nèi)力的表皮,便再無寸進。

  元核又是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從刀光上溢出的絲絲氣息都悄無聲息的被元核吞噬而去,又反哺給子塵。子塵猜測,萬象歸元功從那刀光上吸取的可能是那道內(nèi)力刀光的精華,因為他明顯感覺,這刀光變得脆弱了不少。

  “破?!陛p輕吐出一字,子塵一拳砸向那道刀光,這刀光便是應(yīng)聲破碎。這實際只是一剎發(fā)生的事情,在外人眼里,只是子塵沖上前去,一拳轟破了那刀光??墒蔷褪沁@種簡單的暴力美學(xué),才會讓人感到震撼。

  看著那刀光化作星星點點的碎芒,持刀護衛(wèi)來不及多想,又是一刀砍向子塵。這時的子塵,已是離其只有一步的距離,看了剛才那一下,這持刀護衛(wèi)可不敢用肉身抗子塵一拳。

  可是這一刀并沒能逼退子塵,將厚重的內(nèi)力覆蓋在手上,子塵竟然是選擇了空手接白刃。子塵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自信,剛才那一擊之下,子塵已經(jīng)是感覺到了這名護衛(wèi)的真實水平,最多也不過是在地境三重。子塵雖然還只是磐石境三重,但是他可是親手手刃過中地境的存在啊。

  說實話在子塵的心里,還有些看不上小地境的修為的。這話可能狂傲,但是在一個跟中地境乃至天境都交過手的人眼里,事實就是如此。哪怕是子塵用的長老們給的護身秘寶。

  僅僅一只手,子塵便是握住了那護衛(wèi)的刀刃,至于那護衛(wèi)催發(fā)的地脈元磁,子塵直接就是忽略不計了。感受過大地境的壓迫力,還在乎你這點?子塵直接就是一拳轟在了那刀身之上,巨力宣泄,那刀身仿佛是發(fā)出了一聲哀鳴,緊跟著便是折成了兩段。

  氣機牽引之下,那護衛(wèi)也是一口鮮血噴吐而出,眼中滿是駭然之色。這哪是磐石境的修為,你這說是中地境也有人相信?。∫皇沁@人身上確實沒有地境獨屬的地脈氣息,持刀護衛(wèi)肯定會覺得這人是在扮豬吃老虎!

  子塵沒有再去理會這護衛(wèi),李浮生那邊也是結(jié)束了戰(zhàn)斗。對于他們兩人來說,地境能可堪一戰(zhàn)的只有中地境以上的武者。兩人都是對著這場爭端的源頭——朱如龍緩步走去。

  “你們不要過來啊!”還沒等兩人靠近朱如龍,早已是癱倒在地上的他就是嗷的一嗓子叫了出來。這叫聲嘹亮異常,已是用出了朱如龍平生最大的氣力,甚至李浮生都懷疑,以這個音量,貴賓室的隔音效果都不一定能掩得住。

  現(xiàn)在這紫級貴賓室內(nèi)的場面實在是滑稽,兩名護衛(wèi)各自受傷,都是嘴角帶血的靠在一旁,而子塵二人則是像極了反派,一步一步逼近著“小白兔”。

  不過顯然有人并不想這一切繼續(xù)滑稽下去,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了子塵二人與朱如龍之間。

  這黑影是真正的黑影,完全看不出他的面目,但不只是面目,連身軀都是隱藏在黑霧之中。從這人身上,子塵和李浮生都是能夠感覺到,只屬于大地境的修行者帶來的壓力,面色都是凝重起來。

  見到二人停住腳步,黑影發(fā)出了干枯刺耳的聲音:“兩位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如放他一馬?!?p>  這話讓子塵二人眉頭同時一皺,李浮生不禁問道:“你又是誰?”

  “老夫乃是這溢春樓的供奉,兩位教訓(xùn)也教訓(xùn)了,不如給我們一個面子,畢竟二位是從東極城外來,你們可以一走了之,我們可還是要做生意的?!?p>  這黑影正是當(dāng)時在樓下,本欲出手阻止朱如龍查探這貴賓室信息,但卻被媚兒攔下的那人。

  子塵與李浮生對視一眼,臉色不僅沒有和緩,反而是更加難看。兩人都是感覺自己被這溢春樓擺了一道。

  盡管并不知道朱如龍的事跡,單單就是這一件事,子塵他們就知道這朱如龍平時肯定也沒少作威作福。如今自己二人在頂樓的貴賓室,不僅自己的信息被輕而易舉的泄露了出去,而且自己二人與那護衛(wèi)二人對戰(zhàn)到現(xiàn)在,中途完全沒有人出來阻止。

  而偏偏到了最后這節(jié)骨眼上,突然站出來了個溢春樓供奉,要保下這朱如龍。這真是打的好算盤,好一手一石二鳥的高明計策。

  其一通過子塵兩人的手教訓(xùn)了飛揚跋扈的朱如龍,以后他做事肯定會有所收斂;其二,在其護衛(wèi)都是戰(zhàn)敗之時,突然現(xiàn)身保護下來財政官家的少爺,也是一份恩情。

  “還真是好事你們都占了,還準(zhǔn)備讓我們哥倆幫你背鍋?”李浮生挑了挑眉毛,他可不是個怕事的人,但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背鍋,可太讓咱們的三皇子不爽了。

  就連子塵這么好的養(yǎng)氣功夫,也都是感覺頗為不爽,只是口中仍淡淡說道:“要是,我們不打算讓你占這個便宜呢?”

  聽到這話,那黑影沒有立刻回應(yīng)。先是揮手讓寧致出門去,這才回過來看看子塵,又看看李浮生,確定這兩個人都是這般想,這才呵呵笑道:“你們,連老夫的防御都打不破,雖然不知道你們二人的身份不便出手,但是我就站在他面前,你們就傷不到他。”言語之間,充滿著強大的自信。

  大地境,對上磐石境,就該有此自信。盡管看到這兩名磐石境,都是各自一對一擊破了小地境的護衛(wèi),他也是有這個自信。

  但很快,他竟然在對面的兩位少年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戰(zhàn)意。

  “老頭,我倆要是五招之內(nèi)能讓你離開原地,你就幫我們扇那個死胖子兩巴掌如何?”李浮生先和子塵對視了一眼,然后笑吟吟道。

  老者笑了笑,他可不認為自己會輸,光是地脈元磁就能壓得二人動彈不得,何談出招呢?

  “來吧?!崩险唿c頭,“五招夠不夠?要不要十招?”

  “夠了?!弊訅m露出一口白牙,“難得遇到這種不動的活靶子,我們只好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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