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宇動作突然,林月熙沒有準備,被他拉的一個踉蹌,跟著他走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她沒聽到齊雅要邀請沈清宇跳舞的話,只當他這是又說醉話了,看他走的還挺穩(wěn)當,也就跟著他一起去人群中湊熱鬧了。
可齊雅此時臉色黑的快像鍋底了,她以為沈清宇沒有聽到她說的話,現(xiàn)在看來,這哪是沒聽到啊,這分明就是不想理她。
齊雅被氣得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敢肯定,這絕對是她這輩子受到過的最大的侮辱。
她現(xiàn)在特別想指著林月熙的鼻子問問她,到底給沈清宇施什么邪術了,讓他竟然連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這句話如果被林月熙聽到了,怕不是會笑瘋過去,活的久了真的什么人都能見到,沈清宇愿意搭理誰不愿意搭理誰這不是他自己決定的嗎,跟她有什么關系?
不管齊雅這邊到底怎么想的,林月熙在人群里卻是很開心。
沈清宇大概酒醒了一點,腳下穩(wěn)當了不少,拉著林月熙跳著毫無章法的舞步。
林月熙開始時還有些放不開手腳,在他的帶動下也慢慢拋開了別的心思,全身心的去享受這場不一樣的晚會。
一直到十一點多,火堆快要熄滅了,眾人才在歡樂的情緒中抽出身來,準備回去休息了。
幾個年輕人倒是能熬大夜,但老爺爺都快九十歲了,實在熬不起,所以眾人再次謝過老爺爺一家的盛情款待后,上車準備打道回府了。
來時的那個司機喝了酒,上車就跑一邊睡覺去了,現(xiàn)在開車的換成了另一個司機,天太黑,他開得很慢。
車上幾人本就喝了酒,車再一搖一晃的,讓人特別想睡覺。但他們剛從狂歡中回過神來,此時興奮勁還沒過去,愣是睡不著,一個個都難受的很。
尤其是幾個喝多了酒的,以沈清宇為首,孫思明緊隨其后。本來就有些難受,想著睡著了就不難受了,結果眼睛睜得比誰都大就是睡不著。
林月熙不忍心看他難受,抓過他的胳膊給他按壓穴位,還教了一下董言怎么按壓手法。
終于,車子到了他們所在的民宿,一車人如同喪尸般晃晃悠悠的進了門,各自撲回了各自的房間,臉都不準備洗就要睡覺。
哦,不,除了沈清宇。
他在路過林月熙房間的時候就一把扣住林月熙的房門,死活不撒手,非說這是他的房間。
明明他的房間就在距離這里不超過兩米的隔壁,他就像看不到一樣,還嚷嚷著為什么他的門卡打不開房門。
林月熙此時已經(jīng)有些困了,實在無力再把沈清宇拽回去,只好拿出自己的房卡打開門,一路把沈清宇扶到了床上。
洗漱換衣服什么的就別想了,林月熙只把他的鞋脫了,又用濕巾幫他擦了擦臉,把人往床中間一滾,就打著哈欠去沈清宇房間了。
民宿的房間長的都差不多,林月熙半閉著眼睛簡單洗漱一番,要上床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衣沒帶過來。
這時候再過去取好像有些不好,林月熙索性只把內(nèi)衣解了下來,之后就把自己摔在床上,沒幾秒的功夫就見到了周公。
第二天一早,林月熙是被凍醒的,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
而后哆哆嗦嗦的閉著眼睛摸過被子,在被窩里緩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敢從被子里露出頭來。
昨天回來的太晚,太困了,都忘了有溫差這回事了,她身上還穿著短袖,昨晚又沒蓋被子,凍了一宿醒來沒頭疼簡直是一個奇跡。
突然,林月熙一個激靈,連忙起身就往自己房間跑。
昨天她也沒給沈清宇蓋被子,不知道這會兒他會凍成什么樣。
還好昨晚出門后房卡沒隨手放屋里,很輕易的就進了門。
沈清宇還在睡著,但他整個人已經(jīng)縮成了一坨,眉毛不自覺的皺起,臉色也因為冷有些發(fā)白。
被子被他壓在了身下,林月熙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被子抽出來,展開蓋在了他的身上。
睡夢中被人打擾,沈清宇不耐的嘟囔了兩句,聲音聽不太真切,滿滿的都是鼻音。
林月熙知道沈清宇這是感冒了,心里暗暗自責,叉著腰站了一會兒,又回到沈清宇房間把他的被子抱過來給他蓋上了,還仔細掖了掖被角。
飛快洗漱一番后,林月熙告訴了導演沈清宇生病的事,這會兒都快中午了,導演也剛起來不久,其他人還有沒起來的,自然不會有拍攝內(nèi)容,所以導演叮囑她一番后就又回去補眠去了。
林月熙出門轉了一圈,本想找找藥店的,但這附近基本都是賣紀念品的小店,和飯館民宿,藥店一個沒看到。
無奈之下,林月熙只好找到民宿的老板,和他商量一下能不能借用一下小廚房,給沈清宇熬點姜湯喝。
治不了感冒,祛祛寒也是好的。
民宿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有個女兒和林月熙差不多大,也是個愛玩攝影的,所以對林月熙的印象很好,很爽快的就帶她去了廚房,還吩咐廚師多照顧著點,別燙了手。
林月熙道了謝,卻沒真讓廚師幫她,拿了塊姜就去了一個不礙事的角落切絲去了。
也不用考慮刀工的問題,方的還是圓的都能煮湯,不是大廚就不用追求那些細節(jié)的東西。
切好后,林月熙猶豫片刻,還是去前廳買了一罐可樂。生病的人本就不愛吃東西,帶點甜味的怎么也比純姜水好喝。
等了幾分鐘姜湯煮好后,林月熙朝廚師借了一個托盤,倒了一小碗姜湯拿回了房間。
沈清宇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了,披著兩層被子盤腿坐在床上,眼睛半瞇著,頭發(fā)亂成一窩??吹搅衷挛踹M來,沒精打采的說了聲“早”,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林月熙把自己的漱口水遞給他,看著他漱完口才端過姜湯。
“吶,給你熬的姜湯,先喝點吧。”
聽到“給你熬的”這幾個字,沈清宇眉毛明顯一挑,但他實在沒力氣做多余的動作,小幅度轉了下頭,張開了嘴。
“啊~”
這是要她喂他的意思?
活了二十多年沒喂過別人的林月熙陷入了糾結中,這姜湯,她到底是喂還是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