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直男癌不配擁有愛情
日頭掉落地平線,黑夜再次籠罩了大地,宿舍里六個人都各自洗漱上了床,至于都在干什么,反正靜悄悄的,沒人知道。簌鈺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塊黑曜石,那是每位星愿使都有的萬能石,用途很廣,不過現(xiàn)在卻是用來解除法術(shù)禁錮的,簌鈺掐了個訣消失在了床簾之后。
嘯云和雷凌幾個趕在圖書館關(guān)門之前出來了,沒辦法,身在人間就要按照人間的規(guī)矩辦事,期末考試還是要穩(wěn)住的。鑒于食堂的營業(yè)時間已過,三人決定去外面找點吃的,這計算機可真費腦細胞,難怪系主任英年早禿,他們?nèi)齻€雖然年紀(jì)一大把,但好歹看起來還是大好青年,可不能步系主任的后塵。
雖然校園里早已安靜下來,但此時的校外還是霓虹閃爍,分外熱鬧的。也不講究,挑了家大排檔三人就要去解決問題,突然,嘯云感覺到了一陣靈力波動,位置卻有些模糊,至少雷凌和彥一幾乎沒有什么感覺,不清楚到底什么情況,嘯云和二人簡單交代了一下,便離開了。
雖然被束縛著靈力,但靈力感知對于戰(zhàn)神嘯云來說還是可以的。循著印象,嘯云摸索著,漸漸離開了繁華的街口,越走越偏,最后迷失在一個分岔口,突然又是一陣波動,很輕,很遠,一閃而逝。嘯云立即閉上眼,仔細感知起來,卻再沒了動靜。
無功,正準(zhǔn)備離開,還沒來得及睜眼,嘯云感覺有一道光向他射來,帶著若有似無的攻擊性,有些驚訝。睜眼,四下無人。但嘯云直覺,身邊定然有什么。既然對方?jīng)]有出手,想來有所忌憚,嘯云索性把話挑明:“不知是哪位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一見?躲躲藏藏實在有失體面?!?p> 一聲不輕不重的“切”響在耳邊,“小神當(dāng)值太子殿下也要管,殿下什么時候住在海邊了?”隨著聲音出現(xiàn)的是一只梼杌,還有梼杌背上的黑衣女子。赫然便是幾天前在賽場上見過的簌鈺。他倒是忘了,簌鈺是夜游神,申請過夜間當(dāng)值可以恢復(fù)法力。
簌鈺顯然并不想和嘯云多說什么,在梼杌背上略略施了一禮,便借口當(dāng)值要離開,嘯云倒不是多在乎禮節(jié)的人,側(cè)了身便示意簌鈺可以離開了,梼杌走過的檔口,嘯云忽然注意到了梼杌爪上粘著的一絲血跡,不對。
“等等?!?p> “太子殿下還有指教?”簌鈺這下聲音里隱約有了些急躁和不耐煩,即便因為自己的緣故給簌鈺多加了許多差事,但這樣的事也是難免的,簌鈺這樣的表現(xiàn)就很可疑了。
“素來聽聞夜游神的坐騎是上古四大兇獸之一的梼杌,驍勇異常,戰(zhàn)斗力絕佳,難逢對手,不知簌鈺上神是如何馴服梼杌的,嘯云想要討教討教?!闭f到這,竟是擺出了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梼杌暴躁的撓了撓爪子,簌鈺卻瞇起了眼睛,這戰(zhàn)神是腦子秀逗了吧,他現(xiàn)在一個凡人竟然主動想向自己討教,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開始放飛自我了嗎?
雖然吐槽很不正經(jīng),但簌鈺的智商還是在線的。看著嘯云蓄勢待發(fā)的樣子,簌鈺沒有跳下梼杌的背,只是示意其趴下,這樣是不是就不會顯得那么無禮了呢?當(dāng)然不會。簌鈺眸光有些發(fā)冷,語氣輕嘲,又有些無奈,像是嚇唬小孩子一樣:“殿下,無故干擾有司當(dāng)值可是不合規(guī)矩的。”下一瞬,嘯云面前就只剩下幾堵墻了。笑話,她怎么看不出嘯云懷疑她,她還懷疑嘯云呢,這個太子殿下是不是仗打多了,情商被下了毒了。
回到大排檔,嘯云含糊的解釋了一番,事情沒有查清,還是不要泄露出去的好,倒也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兄弟,嘯云和雷凌、彥一三人可是打小的情分,后來有一起入了天兵,可以說是有過命的交情了,但是敵暗我明,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打草驚蛇,何況他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敵。
回到宿舍,熄燈前,嘯云琢磨了一下簌鈺今天的表現(xiàn),冷不丁還是問出了聲:“你們說,一個人對你說‘你是住在海邊嗎’,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边€不曾回答,雷凌就已經(jīng)在床上笑得翻滾起來。
同宿舍的嘉藝八卦的問:“誰問的,男的女的?”
“女的?!眹[云誠實地說。
“呃,”嘉藝有些不可思議,“哥,你這一表人才的,竟然有女孩子會這么懟你,不應(yīng)該呀。”
“其實你嘯云哥直男癌?!睆┮宦曇粢槐菊?jīng)。
“到底什么意思?”嘯云有些微惱,“我怎么就直男癌了?!?p> 雷凌好不容易止了笑,聽到這話,差點又崩了。忙揉揉臉回答問題:“‘你家住在海邊嗎’的意思就是‘你怎么管的這么寬’,人家姑娘都對你說這話了,你還不直男癌,我看嘯云你沒戲了?!?p> “不對啊,嘯云也沒和哪個姑娘有過什么過多接觸,算起來也就幾天前一起打球的簌鈺你相處的時間多一些吧,還是在賽場上,隔著那么遠呢,擦得出火花嗎?”彥一冷靜而由八卦的分析道。
“話說今天那會兒你到底干什么去了,這大晚上的?!闭f到這,雷凌一驚,他可不會忘記,簌鈺是夜游神,如果說別人沒有可能那么晚還在校外,那簌鈺絕對是個例外。
“不會是真的吧?鐵樹開花了?”彥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他們同樣了解嘯云,嘯云在九重天可是出了名的對女色敬而遠之,沒想到竟然是好這口,當(dāng)然也不排除是嘯云有些問題,不哦過他們是絕對不會好奇心過剩去問的,盡管他們的好奇心一直都不小。
“你們怕是皮癢了,乖乖呆在床上不美嗎,非要和地板親密接觸?”嘯云沒好氣的打斷他倆,他和簌鈺到現(xiàn)在可是連話都沒好好說過,鐵樹怎么可能開花。不過這話怎么感覺怪怪的。
“簌鈺,那可是?;ㄑ?,嘯云哥,我支持你?!奔嗡囈猜牫隽藝[云和簌鈺關(guān)系不簡單,“雖然你只是系草,但好歹也是棵草啊,你加把勁兒,抱得美人歸也不是不可能的?!?p> 嘯云并沒有接話,宿舍一時有些安靜,雷凌和彥一是驚訝于嘯云的沉默,這是啥意思,難不成他們的殿下真打算去抱美人,只怕美人沒抱到,先被美人給爆了。想想那畫面,兩人同時打了個哆嗦。而嘯云則糾結(jié)于那句“好歹也是棵草”,這話是說他嘯云配不上簌鈺嗎?真是豈有此理,堂堂天族太子怎么可能連個姑娘都泡不到。若是被某兩個人知道了嘯云心中所想,只怕會說“直男癌不配擁有愛情”。嘉藝倒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沒人接話那就睡吧。
夜色更深,沉沉的呼吸聲響起,大家進入夢鄉(xiāng),只是各自都夢見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窗外似乎有身影閃過。世界自有它的秩序,就不用再多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