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斯洛若雪的要求,季灼倒是一點也不吃驚,也難怪,他一定心中有數(shù)了,斯洛若雪這么想著。
季灼好奇地問道:“這個要求可不簡單,你怎么就能確定我能幫你呢?”
斯洛若雪破罐子破摔,說道:“我想你既然貴為琉璃的皇子,還愿意當一名繡衣使者,金悅給你的條件一定不低,我知道繡衣使者每個人的身份都很隱秘,有時候即便是身邊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換言之就是他們自己也可能不知道誰是繡衣使者?!?p> 季灼點頭道:“不錯?!?p> 斯洛若雪道:“可是金悅總得有人掌握所有繡衣使者的名單吧,否則他們怎么處理那么多的信息和情報?又怎么能將他們每一個人都物盡其用呢?”
季灼露出了贊賞的笑容,道:“真聰明?!?p> 斯洛若雪繼續(xù)說道:“掌握這個信息的人不能只有一個,至少要有兩個以上,金悅的皇帝自然是有的,他的兒子也就是金悅的太子應該也有,但我想除了他們應該還有一個人?!?p> 季灼道:“你認為那個人是我?”
斯洛若雪道:“不錯?!?p> 季灼露出奇怪地表情,道:“那為什么不會是他們的公主?”
斯洛若雪道:“舜華?她太年輕,做事不夠穩(wěn)重,也不夠謹慎,又有些任性,我想名單暫時不會給她,她能接觸到的,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繡衣使者,而真正能夠左右局勢的繡衣使者,她一定不知道?!?p> 季灼聽后,站起身來哈哈大笑,甚至鼓起掌來,道:“我真羨慕六弟,有你這么一個得力助手,死心塌地的跟在他身邊替他分憂。”說完他點了點頭,道:“你分析的全都沒錯,這個名單我的確有?!?p> 聽到這話,斯洛若雪眼里充滿了渴望,她急切的想要這份名單!
季灼將她的變化看在眼里,道:“要我把名單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條件?!?p> 這事早在斯洛若雪意料之中,急忙問道:“什么條件?”
季灼露出吃驚的模樣,道:“你就一點不好奇我為什么會有名單?要知道這個名單可是關乎金悅的存亡,他們能將名單給我,你對這背后的聯(lián)系就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斯洛若雪道:“不是你說的嗎,知道該知道的,不探究不該知道的?!?p> 季灼露出滿意的笑容,道:“學的真快,你有做繡衣使者的天賦,沒想過加入我們?”
斯洛若雪咬著牙,道:“沒有?!?p> 季灼道:“你就不擔心?萬一我給你假的怎么辦?或者我給你一部分,留一部分,反正你也無從考證。”
斯洛若雪道:“三皇子,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目的,你把每一步棋都策劃的如此之好,也一定料到了有一天會將這繡衣使者的名單全部供出來,也許,你就等著我來找你呢?!?p> 季灼眼里露出了贊賞,低聲道:“我六弟真有福氣?!?p> 斯洛若雪已經(jīng)無法再忍受,又再次問了一遍:“你的條件到底是什么?”
季灼看著如此著急的斯洛若雪,也決意不再繼續(xù)繞彎子,緩緩說道:“我要你今生不得再踏入琉璃半步。”
斯洛若雪張大了嘴巴,驚訝不已,她怎么也沒想到季灼提出的條件竟然是這個,她以為他會叫她做一些對季驍不利的事情,或者幫助他登上皇位之類的。
季灼對斯洛若雪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不過他并不打算做過多的解釋,道:“我就這一個條件,你要是答應了,我立刻就將名單給你?!?p> 斯洛若雪覺得口中干澀,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話來,只得拼命的咽口水。
過了許久之后,她似乎在腦中將所有得失利害都理清楚了,才說道:“好,我答應你?!?p> 季灼看著她,道:“你可想清楚了,我將這份名單給你,金悅必死無疑,金悅沒了,琉璃就只剩下江陽一個對手,季驍勢必會奪下江陽一統(tǒng)天下,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琉璃的,就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p> 斯洛若雪更為奇怪了,按說季灼根本沒有必要針對她,她不禁問道:“你費這么大的力氣,布這么大的局,難道就是為了針對我嗎?
季灼露出有些輕蔑的笑容,搖了搖頭。
斯洛若雪實在想不明白,問道:“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季灼道:“我對你沒什么惡意,不過我不喜歡季驍,若是能奪走他最為珍視的東西,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這才是我樂意見到的。”
斯洛若雪愣在了那里,此時此刻,她才真正看清楚了季灼的模樣,他怕是早就策劃好這一切了,他的每一步都走的不聲不響,卻每一步都走的不偏不倚,他的心機之深沉,絕非她可以揣測清楚的。
斯洛若雪不知道這位三皇子從什么時候開始布下的棋局,更不知道自己何時成為了他的棋子,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盡管如此,她能夠很確定她現(xiàn)在不是在跟曾經(jīng)的三皇子做交易,也不是在跟金悅的繡衣使者做交易,她是在跟一個魔鬼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