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爭天下?發(fā)泄
第一次,季驍與季然坐在了一起把酒言歡。
季驍喝了一杯酒,故作輕松,道:“怎么樣,監(jiān)國好玩嗎?”
季然皺著眉頭,道:“跟我想的一樣,一點也不好玩,那幫大臣可太難對付了?!?p> 季驍苦笑道:“可不是嗎?!?p> 季然道:“不過還好有付大人,他可幫了不少忙,我想這段時間他也累壞了。”
季驍?shù)溃骸皼]錯,我見他頭發(fā)又白了幾根?!?p> 季然聽后,笑著搖了搖頭,頗有幾分無奈。
隨后,季驍又繼續(xù)說道,“我知道,讓你殺掉那些名單上的繡衣使者的時候,你一定被他們?yōu)殡y死了。”
季然露出苦澀的笑容,道:“誰說不是呢,那些繡衣使者中,有的是平民,殺了他們呢,百姓會怨聲載道,有的是做官的,難免跟朝中其他做官的有關(guān)聯(lián),殺了他們其他的官會來找你麻煩,還有的名字,令我都大吃一驚,總之真是頭都快炸了。”
季驍?shù)溃骸澳憔鸵稽c都不懷疑?”
季然道:“沒什么好懷疑的,我相信你的決定,你在前方奮戰(zhàn),我自然不能在后方拖你的后腿?!?p> 季驍露出欣慰的笑容,道:“這次時間太過緊湊,導(dǎo)致你不能妥善的處理,我相信只要時間充足,你一定可以做的天衣無縫。”經(jīng)過這次之后,他似乎與季然的關(guān)系又近了一步,也對季然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信任。
季驍又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干了,道,“好在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p> 季然道:“是嗎?那為什么我看你一點也不高興?”
季驍?shù)溃骸安桓吲d?我哪里不高興了?!?p> 季然使了使眼色,道:“借酒消愁?!?p> 季驍聽到這話,眼神變得黯淡了幾分,一仰頭,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季然見狀,嘆道:“我都聽說了,雨山就是斯洛若雪。”
季驍眼眸微微一動,卻沒有說話。
季然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朝中那些大臣可都是等著找你要個說法呢,百姓的態(tài)度我相信你進城的時候都看到了,他們的恐懼,他們的害怕,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p> 季驍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只聽季然繼續(xù)說道:“今天父皇也找你了,我聽說你走之后,父皇一直在咳嗽,還宣了太醫(yī),你們聊的不愉快吧,父皇那么強勢的一個人,只怕會把你們逼上絕路?!?p> 聽完季然的話,季驍’啪’的一聲將酒杯摔在了地上,大吼道:“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若雪做錯了什么!你也看到了,她有什么不正常,她有什么跟我們不一樣的?為什么要害怕,為什么要排斥她!”
季然靜靜地聽著,他知道,這個時候不必說一句話,只需要聽著季驍?shù)陌l(fā)泄就好。
季驍繼續(xù)說道:“我做錯了什么,我不過是想活下來,我沒想過當(dāng)皇帝,沒想過奪天下,我只想著活下來就可以跟她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找到這么一個人,為什么我連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老天爺,你!都不能滿足我!”
季驍大吼著將心中所有的不快,不滿全都吐了出來,壓抑在心里的苦悶抒發(fā)了一些,他才平靜了下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坐了下來。
季然看著他,道:“這一切都是季灼所為,他將仇恨發(fā)泄在你身上,他的心只怕從他母妃死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沒有了?!?p> 季驍苦澀地笑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的眼淚不再流了,突然開口說道:“我讓父皇將皇位傳與你,你要嗎?”
季然驚訝不已,斷然拒絕道:“不要!”
季驍略帶諷刺的說道:“你想清楚了,你得到的不是琉璃臺,是整個天下。”
季然道:“正因如此,我才告訴你,我不要?!?p> 季驍繼續(xù)說:“監(jiān)國什么滋味?權(quán)力握在手中的感覺,不足以讓你上癮嗎?”
季然道:“對我來說,壓力多過于享受。”
季驍此時的表情,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釋然,他笑道:“好啊,那就隨便給誰,誰想要誰就坐。”
季然臉色陰沉了下來,怒道:“那你何必殺了季灼,他不就是想坐皇位嗎!”
季驍?shù)溃骸疤煜氯艚唤o他,就完了,那么多百姓呢,何必被我們所拖累?!?p> 季然道:“那季晨呢,他也有心坐這個位置?!?p> 季驍冷笑一聲,道:“一個小屁孩,天下交給他,百姓不也跟著遭罪?!?p> 季然眉頭微皺,嘆道:“季驍,你心系百姓,是個明君,百姓有你,是他們的福氣,我一開始就說了,我對皇位不感興趣,我之所以幫你,是兄弟之情,我可以留下來輔佐你,但我絕不會坐你的位置。”
季驍聽完,又喝了杯酒,眼中帶淚,道:“你若愿意就好了,我就可以帶著若雪遠走高飛?!?p> 季然深深嘆了口氣,他知道若是季驍不管不顧,就此離去胡作非為,也不是不可以,那么自然這天下的重擔(dān)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可季驍沒有這么做,足見他心中有‘仁’,更有他這個兄弟,他感激道:“謝謝?!?p> 季驍眨了眨眼,道:“我們兄弟之中,總要有一人能善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