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黑夜傳說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無邊無際卻又無法自拔。
身陷入粘稠如墨的黑暗,我想要掙扎卻只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被重物所墜。
無論手腳四肢似乎都被拴上千斤重的重物,就連一根指頭也抬不起來。
我拼命想要伸手去觸摸著四周,可是在這片黑暗里,雙手卻好像已經(jīng)融化其中。我能感覺到四肢的存在,可是卻看不到自己的身形所在,仿佛這黑暗就是我的化身一般。
然而在這邊鴻蒙未開的黑暗之內(nèi),我卻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
甚至于,我的意識也在這翻滾涌動的黑暗之中逐漸消散。
隱隱約約的黑暗縫隙中閃過星星點點的光輝閃動,在那流光晃動之間我勉力看去,卻駭然發(fā)覺,那哪里是什么閃光!竟然是一面面層出不窮的鏡子。
在鏡光之中,我愕然看到一個個自己走馬燈一樣不住變化!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這漫天的鏡光,我似乎意識越來越模糊,僅存的理性就像是要在這鏡光照射之中消磨殆盡。
昏昏沉沉的我如同就像是還在母體之中的胎兒,黑暗之中,溫暖將我層層疊疊的包裹著。
黑暗并不似往常冷酷,反而像最溫柔的母親,緊緊地擁抱將我層層裹緊!
似乎剛才所有一切發(fā)生過的恐懼事件都是過眼云煙,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我只想在這片溫暖中沉沉睡去,再也不愿醒來,還在母親肚子中的胎兒一樣,感受著與母親最深刻的聯(lián)系。
“醒來!醒來?。⌒褋恚。?!”
一聲聲凄厲的喊聲從黑暗深處傳來。
云開霧散之中,當空之中慘白的面具沖破黑暗緩緩出現(xiàn)在我視線之中。
這個該死的面具,怎么突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看著它我突然心底驀然生出一股子恨意,仿佛七竅中都要噴出火炎,無名火起五內(nèi)俱焚。
恨不得想要將那副面具付之一炬,挫骨揚灰才能解氣!
憑借著這股子恨意,原本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的我此時卻在這黑暗之中驟然睜開雙眼怒視而去!
“劉子揚!”
莫名,我喊出這個名字!咬牙切齒地喊出。
面具卻不住閃動,一瞬間炸裂成千萬碎片將那黑暗縫隙中流出的鏡光遮了個嚴嚴實實。
然而那股莫名恨意卻讓我不能消解,我掙扎著從那黑暗之中一點一點地掙脫出來。
那纏繞在我周身的黑暗,卻再也攔不住怒火沖天的我,我手腳繃如拉滿的弓弦,黑暗再也捕捉不住我的身形。
黑暗在我身后翻滾涌動,黑色的觸手瘋狂朝我抓去,然而我卻已經(jīng)顧不得人l那么多。
此時我只有一個念想!
我要殺了這個怪物!
就在我沖到面具前的那一刻,我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去死吧!
突然間,我的眼前閃過一道光芒,眼前被晃的睜不開眼。
“砰!”一聲巨響,我只覺得拳頭生痛!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辦公室內(nèi)。
不僅陌生,辦公室內(nèi)也顯得極其的奢華和講究。
然而此時的我卻愣在原地,拳頭觸處劇痛不住。
周圍來來去去行色匆匆的人在聽到這一聲音怪響后都駐足不前用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有些尷尬的收回生痛的拳頭,放在嘴邊不住吹著氣,不好意思地朝著周圍愣住圍觀自己的人笑笑。
然而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圍觀的這些人都是外國人。
我突然意識到似乎又些不對勁,低頭看了看辦公桌文件。
腦中卻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這里居然是紐約,是m所。
所以這是什么情況?我陷入了那個奇怪的劇中!
現(xiàn)在的我是那個親眼目睹的跳樓案件的小律師?
只是為什么我會變成這個人?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整個身體似乎和我的一模一樣,讓我沒有任何生疏感,似乎這就是我自己的身體一般。
然而我卻真切知道這并不是我的生活,,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我卻還是沒有想明白,但是卻有一個聲音在我耳旁響起,他讓我要盡早離開這里。
可是離開談何容易?
今后,如果繼續(xù)留在紐約M所,雖然幾乎沒有可能升做合伙人,但混到資深律師,過上一年幾十萬美金的中產(chǎn)生活也不是問題。
可是目前最重要的不是這些,而是自己的生命,自己必須馬上從這個已經(jīng)被安排好的宿命中逃離,才有可能擺脫這些。
突然,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背對著我在和bil講話。bill看了我?guī)籽郏蛯⑽医腥ソo我介紹那位讓我覺得有些熟悉的身影,這位華人外表的中年男子正是M所中國的首席代表James劉。
下班前,bill宣布晚上舉辦一場全球M所的分管合伙人回紐約述職的歡迎酒會。
一種莫名的力量促使我去結(jié)識他,讓他帶我回國!所以,james劉成為了必須要拿下的目標。
然而在酒會上,我才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也有不少人看上了回國后這塊肥肉。幾個律師在劉的面前面前爭先表現(xiàn)。
有人夸張自己的人脈成績;有人展現(xiàn)圓融的個性,意在表明自己是優(yōu)秀的團隊合作者;還有人表現(xiàn)出中國通,以圖討好劉。
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敬酒的時候告訴他,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句Jason最后死在我面前。
看著他錯愕的表情,我似乎賭對了,明明都沒有人知道jason是誰了,可是看他的表情卻似乎知道我在說什么?
果然我沒有看錯,就在酒會上我終于想起了這位首席代表的外表像誰。
這個酷似劉子揚中年版的人也許在那起跳樓事件后扮演著什么角色。
之前我就隱隱覺得為什么在我印象中的這些時間中總是有一個劉子揚這樣的人物在主人公身旁,此時我還是沒有想明白??墒沁@并不影響我知道他可能是我破局的關(guān)鍵。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破壞掉這種一一對應(yīng)的關(guān)系。
雖然此時我現(xiàn)在所代表的這個小律師所對應(yīng)的那個劉子揚還沒出現(xiàn),但是我卻打亂了那個jason所對應(yīng)的這位首席代表。
總之我現(xiàn)在一定要把這潭水攪渾了。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好,我有種掌握了自己命運的感覺。
似乎幕后的操縱者出了什么岔子,他們沒能封鎖住這次我的感知。
而讓我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知道,這一切雖然看似真實,其實卻是如同夢境一般,而這每一個夢中的我都在面臨著巨大的危險。
只有打破這種宿命的安排,我才可能找出這背后的真相。
雖然我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因為什么情況而陷入這種狀態(tài),某后的操縱者到底是想要對我做什么|?還有那個怪異房間,為什么我會對它如此熟悉?
滿腦子都是問號,然而我只能確定一件事情,我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虛構(gòu),只有打破這種看似宿命的安排才能得以找出背后的真相。
確定自己的想法之后我回來默不作聲的收拾這些東西,心中卻不住琢磨著自己目前所知道的線索。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死去的jason也是我。
就好像無窮多的世界如同羅網(wǎng)一般一層又一層交錯其中密密麻麻的纏繞在一起。
然而我卻是這個紛亂世界的一個錨點,以我為中心,輻射在每一個世界中。
那么我現(xiàn)在要做的是改變這些故事中我的命運嗎?
我似乎已經(jīng)猜到這些人的目的,他們想要讓我在這無窮的被殺循環(huán)之中徹底消亡。
我沉默著心不在焉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突然間,我腦子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于是我查迅速的查找一下nypd的位置,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打車來到那里。
沒錯,那個警察,那個華裔警察,他似乎也是這個世界上的另外一個我!
然而我似乎晚來了一步,在nypd,他們告訴我說這名警官已經(jīng)休假了幾天。
我感覺到一絲不妙。
也許當時那個故事沒有完結(jié),警官chu已經(jīng)被困在了James別墅的地下室中。
我裝作尋親一樣的朝他們打聽到警官chu的地址。
也許是因為長相相似,他們都以為我真的是他的親戚,很痛快的就告訴我他的地址。
得到消息之后立馬駕車沖到了警察的住所,果然那里空無一人。我一腳踹開門進去,卻在里面毫無所獲。
冷靜,冷靜!
我告誡著自己,不斷地回憶著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畫面。
突然鬧鐘閃過一個畫面,終于我想起了James告訴警官chu自己的地址。
就在要出門之際,我神使鬼差地從警官chu的家中翻出一把手槍,我順手將槍別在腰后急立刻朝著別墅區(qū)前進。
很快,我便來到了james別墅附近。因為擔心被監(jiān)控到,我早早就下了車,躲在樹叢之中遠遠地觀察著他的別墅。
然而盯了老半天卻沒有任何線索的,不能再這么傻等下去了。
我突然心生一計,拿起手機給他叫了一個披薩。
沒過多久,我看著送披薩在他門前按了半天門之后卻沒有人回應(yīng)。
也許這個別墅現(xiàn)在是沒有人存在的。
顧不得那么多,我只能選擇賭一下。
順利潛入別墅之后我很熟門熟路的就找到地下室的入口,果然掀起入口,我就聞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切身實地的聞到了這股怪異的甜美,卻讓我嘴巴中不住地泛起口水,似乎我曾經(jīng)在哪里嘗到過這樣的滋味。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有點惡心,一想起它的從尸體上面長出的果實散發(fā)出的味道我就有些嫌棄自己莫名泛起的食欲。
可是為什么我會對它如此熟悉呢?
這些莫名的問題越來越多,我也就只是想了想就讓他這么過去,當務(wù)之急是救出那個警官。
我壓著大腦中傳來的惡心和不住從胃中傳來的饑渴,貼著墻悄聲走入地道。
地道之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卻也勾引著我肚子里的饞蟲興風作浪。
這種矛盾的感覺分外的折磨。
我強行壓抑住這些感覺,試探性的推了推門。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扇門居然是緊鎖的,不應(yīng)該啊,在我印象中門不應(yīng)該是虛掩的嗎?
我此時顧不得太多,掏出手槍就朝門鎖開火,然后飛腳踹開門進。
門剛一開,濃厚的甜膩卻又混雜著血腥朝我臉上狠狠的撞了過去,居然撞的我頭暈目眩。
我強忍著這種怪異的感覺捂著鼻子看看四周,果然這個房間之內(nèi)一棵巨樹閃著詭秘紅光塞滿整個地下室,而那密密麻麻的果實壓的枝條已經(jīng)搖搖欲墜,有些枝條不堪重負已經(jīng)垂落在地面。
我快步?jīng)_到樹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在jason跳樓時候遇到的那名警官。
此時的他已經(jīng)狀若干尸他,就在我犯愁怎么救他的時候,他卻突然睜開雙眼,死死盯著我的背后喊道。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