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發(fā)現(xiàn)了這個顧南城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對勁,可是簡小沫的身體卻依舊比思維反應(yīng)的更快。她一個箭步?jīng)_過去,緊緊的拽住了顧南城冰涼的手。
由于慣性,簡小沫一下子被拽的往井里落去,她的手仿佛被什么東西用力的往下拖拽一般,她被迫往下滑行了一段之后一下子蹲跪在了地上。簡小沫的力氣不算大,她的膝蓋緊緊抵住了井沿身體盡量往后仰,手因為用力開始微微發(fā)抖,臉也憋的通紅。
簡小沫拼命使勁往后拱,卻還是被拽的一點點的往下滑行,她的小腹已經(jīng)貼近井沿,背幾乎挺直,可是手里拽的顧南城去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只會使勁兒往下拉她。
“顧南城你自己使勁兒往上面爬啊,別再往下拽我了,你再不動一會兒咱倆都要涼了!”簡小沫咬著牙說道。
井里沒有任何聲音,顧南城還是再堅持不懈的往下拽她。簡小沫低頭往下看去,井里面的顧南城已經(jīng)變成了她的一個老熟人,變成了那個一開始遇見的白衣書生的模樣。要不是時間不對,簡小沫還真想打一聲招呼,問一句吃了沒。這一天見兩次的頻率,都比她跟她爸媽一年見面的次數(shù)都多了。
這個時候簡小沫再笨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她想手松手卻被白衣書生拽的緊緊的。
現(xiàn)在死都流行一塊兒嗎?別找我啊!簡小沫想著。
不管了,不管了,現(xiàn)想辦法活下來再說。于是簡小沫放聲大喊道:“通關(guān)了!通關(guān)了!王夫人被殺死了!”
這個時候喊救命肯定沒人過來,還不如喊通關(guān),能吵醒一個是一個,能騙來一個是一個。
這是簡小沫所看不見的是她的背包亮起了一抹微弱的金光,她包里的一個項鏈竟無故化成了灰。
同時,簡小沫的的身后傳來了一股強勁的拉力,把她拉離了井邊。
簡小沫跟顧南城一塊倒在了井邊,她開始大聲喘息,逃過一劫了。
天空中月亮已經(jīng)開始慢慢落下,東方開始緩慢變白。
“醒了?”顧南城問道。
“我剛剛怎么了?”
“你坐在井口,正要往下跳,然后我把你拉住了,我也被迷住了?!鳖櫮铣堑穆曇粲行┌脨溃钜稽c簡小沫就涼了,幸好他把門的信物放在了簡小沫的包里。
“找到證據(jù)了嗎?”簡小沫躺在子上看向顧南城,在月光的照耀下顧南城竟然顯得有些好看。
“嗯。你要不要再回去睡會兒?”
簡小沫搖了搖頭,這晨練太刺激了,什么瞌睡勁兒被這么一鬧騰也都沒了。她用手撐地,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手軟腳軟,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于是她又挫敗的躺回了地上,心里卻慢慢升上了感激的情緒,感謝生命她還沒涼。
“我剛剛喊了幾句,沒有關(guān)系吧?”過了一會兒,簡小沫問道。
“沒事兒,怪物們是不會讓別人聽見聲音的,要是把人都招過來他還怎么讓你過去陪他?”顧南城回答,語氣里帶著劫后余生的輕松。
他們兩個沒在說話,眼睛都盯著東方慢慢亮起的天空發(fā)呆,氣氛卻是極好的,安靜又不尷尬。
“走吧,看戲去。”顧南城說道,天已經(jīng)全亮了。
簡小沫點了點頭,她休息了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有了些力氣,但是腿還是很軟。
顧南城貼心的把她拽了起來,他的手很熱,讓簡小沫感到安心,井里的那個手涼的跟冰塊兒一樣,可能是關(guān)心則亂,她居然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
他們來到了廚房,發(fā)現(xiàn)鄭秀秀一臉崩潰的坐在桌子前雙手捂著臉,嘴里發(fā)出嗚咽的哭聲。
簡小沫看了一眼周圍,吳永沒有在這兒,她又扭頭看向顧南城,顧南城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死了就死了,你再找一個就得了,在這兒哭給誰看呢?有種上去殺了王夫人啊,說不定我們就都能回家了?!彼渭蜒嘧谝贿?,把玩著自己的指甲說道,語氣間很是冷漠。
“自己的男人沒本事,現(xiàn)在還在這哭呢,要不妹妹你投奔我吧,我也不介意多一個?!睆垵拥?。
“滾!”鄭秀秀抬起頭,用手擦干了臉上的淚,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的說道,“別讓我知道是誰害死了永哥,我這條命不要了也要討回來!”
“吳永涼了?”簡小沫低聲問道。
“嗯,宋佳燕醒來就看見吳永躺在進門的院子里面,胸前插著個剪刀,鄭秀秀看見了,就一直在哭。他們倆估計是真的情侶,鄭秀秀一時接受不了很正常。”穆白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們身后,低聲解釋道,“也怪我,昨天忘了給他們倆說,讓他們小心點?!?p> “王夫人干的?她不是只有白天活動嗎?”簡小沫低聲問道,白衣書生一直都在她這兒,老人沒有這么傻新人沒有這么膽大敢殺人,能殺死吳永的也只有王夫人一個了。
穆白點了點頭,沉思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她晚上能活動不奇怪,只是為什么晚上一直不活動才奇怪,畢竟晚會殺人總比白天容易?!?p> “可能實在顧忌什么。”顧南城回答,“我們白天也見過白衣書生,按理說宋嫣這么恨人家結(jié)婚昨天她為什么沒來?而且他們以前的關(guān)系這么好,現(xiàn)在卻沒有共同出現(xiàn)過,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簡小沫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有很多東西都是未知的,他們在黑暗中前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對了,穆哥你們不是找到內(nèi)鬼了嗎,現(xiàn)在正好人齊,一塊說了吧,讓大家也好有個防范?!闭聻t瀟開口打破了寧靜。
顧南城看了眼穆白,穆白點了點頭。
“我們昨天剛拿到重要線索,今天就涼了個隊友,要不是簡喃絲反應(yīng)快我跟她昨天也要涼?!鳖櫮铣亲叩阶雷忧埃浑p手壓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面色陰沉。
“哪有這么巧的事兒?”穆白走了過去,站在了顧南城身后,開口道,“不過是有人當了回鬼,做了些不是人的事兒。”
“是這樣嗎,張濤?”顧南城似笑非笑的看著宋佳燕旁邊的張濤冷冷的開口道,“交個底兒吧,這是你第幾次進入夢里了?”
“你們說什么呢?”張濤雙手抱于胸前,“我是第一次來到這個破地方,你們這能隨便誣陷人?”
“誣不誣陷的你說了不算?!标惸河暾f道,“人血饅頭好吃嗎,跟王夫人聯(lián)系的好嗎,張濤?”
“證據(jù)呢?你們敢這樣說就拿出證據(jù)?!睆垵戳艘谎鬯渭蜒?,然后放松的往后躺在了椅子上,看著顧南城和穆白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我們敢說肯定是有證據(jù)的,你要是現(xiàn)在說了現(xiàn)場可比等會強?!鳖櫮铣菂拹旱拈_口,看向張濤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