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當年的白胡子一樣,澤法迎來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戰(zhàn)。
和白胡子一樣,兩個老家伙都不愿意老死在床上。
已經(jīng)知道自己結局,或者說早已設定好自己結局的澤法只覺得心情舒暢。
比起白胡子,他沒有任何的遺憾。
沖上前來的海軍被他一拳一個打飛,澤法心情大好。
一拳將地面打得龜裂塌陷,震翻一群海軍的澤法抬頭看著黃猿和索爾。
澤法豪邁大笑。
“兩個小子,一起上來,老夫再給你們上一課!”
黃猿未動,索爾提著奪萃走上前去。
“老爺子,我送你一程?”
索爾笑道。
澤法看著黃猿冷笑道“黃猿,怕背負上弒師的罪名么?”
一道紅芒撕開大地,逼退澤法,也打斷了他接下來對黃猿直擊靈魂的話。
索爾扛著奪萃道“老爺子,一世英名晚節(jié)不保啊。都到了這一步了,就別惡心活著的人了?!?p> “哼,那就先揍你!”
澤法笑罵一聲,渾身氣勢一變。腳下方向五十米地面瞬間龜裂下陷。
索爾被一拳打得倒飛出去。
落地時距離澤法已經(jīng)數(shù)十米的索爾吐了一口帶血絲的唾沫。
“臥槽你大爺?shù)牟菝?,坑老子!?p> 索爾看了一眼海水,有苦說不出。
這他娘的哪是和草帽路飛打得同歸于盡的老人!
你這放水放的也太嚴重了。
“小子,大意可是會丟了性命的?!?p> 澤法渾身骨骼炸響,先前和草帽路飛大戰(zhàn)后萎靡不振的樣子一掃而光。
索爾又罵了一聲娘,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黃猿。
“激流!”
一聲低吼,索爾一頭紅發(fā)如魔亂舞。
渾身氣勢一變的索爾一腳踏碎地面,朝著澤法沖了過去。
人還未到,手中的奪萃已經(jīng)輪起半月。
赤紅如血的斬擊如同一條大河,朝著澤法沖去。
澤法臉色微變,也清楚索爾開始認真了。
急忙使用“剃”消失在原地,任由幾個躲閃不及的海軍被斬成兩半。
紅色斬擊兇猛無比,在澤法躲開后,竟是直接劈在后方那道冰墻上。
厚度足有十米的冰墻,被這一刀劈出一道前后通透的缺口。
澤法微微一驚,下意識的朝黃猿看去,卻見黃猿對那條追擊之路無動于衷,不由放下心來。
在他看黃猿的時候,索爾已經(jīng)沖到他身邊,那把紅色大刀被他輪的如同紅月一般,一刀劈下。
澤法怒吼一聲,雙臂交叉,上半身布滿武裝色霸氣,同時暗中運用海軍六式之鐵塊。
“唔~~~滾?。 ?p> 被紅色斬擊推著足足后退了十多米的澤法突然將斬擊崩碎,而后,他也被緊隨其后的索爾一腳踢飛。
狠狠撞上冰墻才停下來的澤法擦了一下眉頭留下來的血。
剛剛那一擊鞭腿,踢碎了他的眉骨。
“好厲害的霸氣。”
雙眼一片平靜如古水的索爾拖著長刀走來。
剛剛那一刀,竟然是被澤法用霸氣抗下來了。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索爾還使用了“激流”。
“激流”作為索爾的殺手锏之一,是通過改變身體里水分的流速,使其本身爆發(fā)強力的攻擊和速度。
當時在雪原索爾之所以能一招秒殺那個冒牌貨就是用了激流。
澤法咧嘴一笑,腳下一蹬,瞬間加速,一拳朝著索爾砸下來。
轟~
地面被打的龜裂,在頂級的武裝色霸氣下,這地面就跟紙糊的一樣。
“小子,你的那個巨大虛影呢?拿出來送我成佛啊。”
澤法大笑著,一拳又一拳。
一時陷入被動局面的索爾只能一退再退。
地面出現(xiàn)一個又一個大坑,圍觀的海軍看了都要心驚肉跳。
普通人根本難以想象,一個人是怎么用拳頭打出比炮彈轟擊還厲害的攻擊的。
索爾緊緊的盯著澤法,他能感覺到,澤法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
這個昔日的“黑腕”終究還是老了,敗給了歲月,敗給了病痛。
索爾突然想起一句話。
自古名將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
這是他方面出海的時候看過的一位老前輩的海航日記上的一句話。伸手接住澤法一拳的索爾只是后退了一步。
澤法微微愣了一下,笑道“軍人如果不能滿身勛章歸故里,那就戰(zhàn)場上馬革裹尸還?!?p> 索爾點了點頭,輕聲道“不愿見你英雄遲暮?!?p> 紅色的刀光劃過天際,觀戰(zhàn)的黃猿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平日里最隨意的人,今日第二次流淚。
山坡上,一個人坐在石頭上的青雉手里拿著半瓶酒。
他低著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戰(zhàn)場上安靜了下來,沒有戰(zhàn)勝強敵的喜悅。
有些上了年紀的海軍偷偷看著澤法的尸體,神色痛苦。
澤法曾經(jīng)是海軍大將,又是海軍總教官,他的弟子即便是數(shù)十年后的今天依舊數(shù)不勝數(shù)。
這樣一個人就這么死在了這里,很多人心里感覺空落落的。
琳走上來握住索爾的手,擔憂的看著他。
“我沒事的。”
索爾搖了搖頭,他看了周圍的海軍一眼,很多海軍也在看他,眼神并不友善,甚至充滿了仇恨。
他自嘲一笑,伸手去摸酒壺,卻摸到了那個巨大的葫蘆,這才想起來,他的酒壺送給那個奇怪的老頭了。
“大將大人,澤法先……Z的尸體怎么辦?”
一個中將跑過來請示。
按照慣例,背叛者的尸體是要被帶回去的,但是這個尸體的身份太特殊了,他不敢自作主張。
“就丟在這里吧?!?p> 黃猿淡淡的說了一句,最后看了一眼那局尸體,然后轉頭離去。
天上下起了小雨……
雨中,索爾瞟了一眼某個方向,笑了笑,帶著琳跟上黃猿。
一眾海軍嘆了一口氣后,也緩緩收隊。
草帽一伙已經(jīng)逃到了海上,黃猿沒有下令追擊,那就是不找他們的麻煩了。
如果黃猿不在,他們也不敢擅自對草帽一伙出手。
那群家伙已經(jīng)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在軍艦啟航離開后,澤法的身邊來了一個人。
他低著頭看著這個被一刀貫穿心臟,走的沒有多少痛楚的老人,流下一滴淚水。
“好好休息吧……老師?!?p> …………………
雖然幫了海軍一個不小的忙,但是想要點什么獎勵是癡心妄想的。
殺了澤法,充當惡人的索爾要被很多海軍記恨一輩子。
這些海軍中,大多數(shù)都是澤法的弟子。
他們不會去記恨赤犬,也不會記恨黃猿。
頂多就是背地里罵黃猿幾句沒良心的東西。
但是對于親手殺死澤法的海賊,他們不會吝嗇自己的口才和仇恨。
甚至如果不是索爾七武海的身份,可能就會有大批海軍把他攔在半路上廝殺。
對此無法澄清只能默默承受的索爾已經(jīng)踏上了返程之路。
巨大的酒壺被他裝滿,足足花了1000貝利。
這個大酒葫蘆優(yōu)點和缺點都有。
優(yōu)點是不用再經(jīng)常擔心喝酒不夠盡興。
缺點是體型巨大,攜帶不是太方便……
總之,抬著巨大酒葫蘆喝酒的澤法無形中多了一絲霸氣。
但這絲霸氣卻被滿臉的憂愁沖淡。
“那天,黃猿就沒打算去抓草帽一伙,同時青雉也在島上的?!?p> 索爾喝了一口酒,繼續(xù)道“這是我干過最憋屈的事,功勞給別人占了,黑鍋我來背??墒沁@黑鍋還甩不掉!有誰會相信那澤法是一心求死?又有誰相信我是迫不得已?”
索爾氣的吹胡子瞪眼。
他甚至可以預料到,如果自己哪天重新被通緝,那些懷恨在心的海軍肯定會組團來找他。
明明是自己幫了他們一把,轉過頭背了罪名不算,還要被報復。
這個感覺真他娘的操蛋。
琳坐在索爾身邊,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那些陰謀、陽謀的她不懂。
她只需要懂索爾一人就夠了。
“你現(xiàn)在的實力到底是什么級別?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怕大將和四皇了?”
琳問道。
以前的索爾就很強,但是從研究所里出來后的索爾更加強大,強到她心里沒底。
現(xiàn)在團隊里可能有兩個人知道索爾的底,一個是戰(zhàn)力天花板的皆野。
一個是神秘到普通的由魁。
可惜一個不說,一個嘻嘻哈哈沒個正形。
索爾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四皇和大將絕不是你們想的那么簡單。我現(xiàn)在的實力跟當年的馬爾科差不多吧。之所以能看似輕松的殺死澤法,是因為他年老多病,實力已經(jīng)不如從前。此外就是他和草帽路飛戰(zhàn)斗過,雖然受傷不是太嚴重,但是體力還是差了一些,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一心求死。”
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你之前說青雉當時也在場,但是他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是不是礙于黃猿的面而沒有就來幫助澤法?”
索爾喝了一口酒,笑了笑“青雉之前在這艘船上說過要去見一見澤法,兩人肯定是見過面了。青雉肯定是知道了澤法的意思,所以最后才弄出那道冰墻。其實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告訴海軍,送走澤法就行了,其他人放他們離去。而黃猿的思想也很奇怪,他似乎也只要要親眼送走澤法而已。要不然,那道冰墻即便是能攔住一般的海軍,還能攔住黃猿和那些中將?即便是青雉擁有大將實力,也絕不可能在攔住黃猿的時候同時攔住那些中將的?!?p> “當然,這其中的內(nèi)幕就只有他二人知道了?!?p> 小船突然停了下來,索爾止住話頭,看向海面。
不知何時,海面上已經(jīng)結冰了。
小船被硬生生凍在海里,進退不得,一條連接小船的“冰路”直通遠方,不知延伸出去多少。
冰路上,青雉騎著一輛自行車不緊不慢的朝著小船駛過來,他的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艾茵和賓茲。
“喲,我們又見面了?!?p> 青雉笑了一聲。
臉色鐵青的索爾差點把奪萃朝著青雉扔過去。
他大爺?shù)?,沒這么欺負人了!
咚~
自行車的前輪碰到船頭,然后停了下來,青雉無視索爾殺人的眼神道“你看,給你帶了兩個不錯的家伙過來?!?p> 坐在船頭的索爾咬牙冷笑道“你確定這兩家伙不是過來尋仇的?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一下打起來你能保證我不會失手殺人?”
索爾感覺自己現(xiàn)在沒指著青雉的鼻子罵人已經(jīng)是修養(yǎng)好了。
自己堂堂一個海賊,三天兩頭的有海軍跑來找自己。
還他娘的都是大將,還他娘的準沒好事。
“呀~別這么說嘛,不請我上去坐坐?這茫茫大海,偶遇到了不是緣分么?”
青雉把太陽鏡推到額頭上。
索爾深吸一口氣,猛掐自己大腿,心里告訴自己。
你現(xiàn)在還打不過他,忍??!忍??!他娘的忍?。?!
“偶遇?你確定不是故意來堵我?”
索爾咬牙低吼。
這船都給凍住了,擺明了就是沖他來的。
青雉把自行車停在船邊,然后走到船頭看著琳笑道“這位漂亮的小姐麻煩給我泡一杯茶,騎了這么久的自行車累死了。哦~對了,記得是三人份的?!?p> 船中。
相比起火氣十足的索爾的破罐子破摔,琳則是正襟危坐,為幾人煮茶。
“做啊,別拘束,當自己家就好。索爾老弟跟我很熟的,很好相處?!?p> 青雉無視處于爆發(fā)邊緣的索爾,照顧艾茵兩人落座。
兩人無奈落座,艾茵更是一臉復雜的看著索爾。
毫無疑問就是這個男人殺了自己的老師,但是,結合這段時間來老師種種古怪的表現(xiàn)和賓茲告訴自己的老師的遺言,以及最后青雉的出現(xiàn)……
“看什么看?我告訴你,澤法就是我殺的,雖然看在他的面子是我和你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但是你們?nèi)绻胝椅覉蟪鹞乙彩呛軞g迎的,最好就現(xiàn)在,省的老子連睡覺都不安穩(wěn)?!?p> 索爾惡狠狠的道,他就是想故意激怒這兩個人。
到時候就可以當著青雉的面把他們殺了。
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