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就五歲了的萬憶呆呆地聽著上,不停地唆著蔫果子的滋味,使勁地咽著口水。
程氏也是如此,眼神卻落在外面,仿佛透過厚重的墻,看到一百多米外的鬼到一般。
真冷!
白沙棠把凍僵的手縮回去,要不是小白龍非得讓她收點(diǎn)雪進(jìn)來,她才不要大冬天去受這個罪。
這里的溫度怕是至少有零下三十度了,她還是個才練氣期的小嬰兒,可受不了這種寒冷。
“別偷懶啊,再整一點(diǎn),說不定蓋得厚點(diǎn),等雪化了你就能種地了?!辈胖挥邪敕值?,小白龍?jiān)趺纯?,都覺得少得可憐。
“把你的大頭種下去嗎?”
白沙棠哧溜鉆進(jìn)被窩里,她才多大點(diǎn)娃兒就讓她種地,怎么不叫她上山打獵?
小白龍竟還真腆著臉,說她要是可以的話,自然是打獵最好了。
白沙棠也很是無語,若能上山打獵,她現(xiàn)在早就能跑了,還用扶著墻抖著兩條腿走路?
“小娃娃,你要多鍛煉一下啊,這樣你才能帶著你娘逃出這里。你娘的日子越發(fā)過得不好了,再這么下去,可是活不了多久的了啊?!毙“堃槐菊?jīng)地提醒著。
白沙棠:……
還別說,這確實(shí)是個事兒。
這還得虧得沈家莊沒有娶兄弟媳婦的先例,要不然沈二金見張氏跟李氏都生了兒子,就打歪主意,到那個時候那個家還能有沙氏的位置?
沒有位置,就等于是死。
“我怎么就這么憋屈呢?”白沙棠嘆了一口氣。
“你挺厲害的了,你看那只邪祟,怕你怕得跟啥似的?!毙“堉钢s在門邊的邪祟說道。
“你怎么不說我炕底下那頭,每天想著怎么把地板掀,把炕掀了,好爬起來把我給吃了呢?”白沙棠幽幽道。
小白龍噎了噎,好一會兒才說道:“其實(shí)這個吧,只能怪你自己太弱了?!?p> 白沙棠:……
她一個說是已經(jīng)兩歲了,事實(shí)上才不過九個多月的娃,又整天吃不飽穿不暖的,能修煉到煉氣三層,不應(yīng)該是一種奇跡嗎?
真氣再濃厚一些,她就要爆體了。
“小娃娃乖乖噠,聽話,再去掃蕩一點(diǎn)雪來?!毙“埲塘巳?,還是沒忍住又說道。
“不行啊,已經(jīng)收走不少了,要是再收的話,怕是會被人發(fā)現(xiàn),懷疑上了可就不好了?!卑咨程恼f道。
“怕什么?這不是鬼屋嘛,出現(xiàn)點(diǎn)怪異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p> “……”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樣子。
白沙棠仔細(xì)想了一下,認(rèn)為確實(shí)還能再收一點(diǎn)雪,不過她并沒有立馬就出去,而是打算先睡一覺再說。
說是睡覺,但她才剛剛睡著,眼睛又睜開了。
眼珠子漆黑一片,深邃得不見底。
門口邪祟看到這樣的白沙棠,卻更加的害怕,拼命地往門口外面沖,可它卻是被困在這里的,怎么使勁也跑不出去。
小白龍看著直喊怪哉,明明棠棠才是最可惡的,一言不合就拿青蓮砸,偏生這邪祟都沒有那么怕棠棠,卻怕黑眼珠的棠兒。
黑眼珠的棠兒也就看著有點(diǎn)滲人,事實(shí)上智商都還比不上正常嬰兒,生來就是個弱智的。
小白龍想把棠棠喊起來看,但棠棠的靈識躲青蓮里頭去了,它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喊了好多聲,也沒把人給喊起來,又不能碰到青蓮,只能作罷。
嘆了一口頭,回到福地里,鉆自己腦袋休息去了。
幾天后沈家莊的人看到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就是明明還在下著大雪,鬼屋上面以及四周的雪,不僅沒有在增加,還在不斷地減少著。
到后來,鬼屋方圓十米內(nèi)的雪,都消失不見。
鬼屋呈現(xiàn)在所有人的眼前,看起來干凈得很,可是沒人敢進(jìn)去。
太詭異了,看著害怕。
沈富財(cái)家是離鬼屋最近的,一個個看著心里頭更加害怕,想知道是什么個情況,又都不敢跑過去看,干脆就攆著住柴房的沙氏去看。
沙氏去看了,回來說屋子里還是老樣子,沒啥變化。
沈富財(cái)家人哪里會信,非逼得沙氏去看仔細(xì)了,沒看出什么事情來就甭回來。
要是能在鬼屋這里住著,陪著女兒一塊,沙氏也不想回到那個可怕的家。
在那個害里,她這一冬天都沒能吃上幾頓,要不是先前拼命去死人溝外撿了不少東西,她現(xiàn)在怕是要餓死。
而且挨餓不說,還老是挨打,日子過得很是不好。
她可沒隔壁家程氏那么好運(yùn)氣,都快要餓死了,結(jié)果拼死出去一趟,竟撿了一頭凍死的鹿回來。
有那么大一頭鹿,每天割點(diǎn)肉煮著,連湯帶肉吃著,過一冬天絕對不是問題。
而她就算撿到,也肯定吃不上。
白沙棠正啃著果干的時候,看到沙氏又回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后給她遞了一顆過去。
果子不大,沙氏接過來就塞嘴里。
“你說你整的什么事啊,他們一個個覺得這屋有古怪,非得讓我看出個不對來,才讓我回去。”沙氏不敢說大聲,小聲湊白沙棠耳邊說道。
白沙棠愣了一下,偏著腦袋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白沙棠拍了拍炕,對沙氏說道:“說這炕底下有怪,在‘砰砰’響?!?p> 這話一出,把沙氏給嚇一跳,立馬從炕上跳下來。
“你,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沙氏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白沙棠想說這是真的,但看沙氏的樣子,要說這事真事,怕是得把沙氏給嚇?biāo)馈?p> “假的?!卑咨程谋愠藗€白眼。
沙氏這才松一口氣,又坐了回去,使手拍了拍炕,小聲說道:“我還以為是真事,真是嚇?biāo)馈奶?,你,你有沒有聽,聽到啥,啥聲?”
炕底下傳來‘砰砰’聲,雖然只敲了幾下,但還是很明顯的。
白沙棠睜眼說瞎話:“沒有。”
沙氏:“真沒有?”
炕底下又傳來‘砰砰’聲,但白沙棠還是很認(rèn)真地說道:“是我在放屁。”
沙氏聞言松了一口氣,隨即嘴角一抽:“你這屁可真多?!?p> 白沙棠嘴角更抽抽,重重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