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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野草

第29章 凌信誠和羅依依一起離開

燃燒的野草 碧霄2466 2446 2020-03-31 11:51:54

  深夜,警察局的審訊室卻燈火通明。

  凌信誠坐在鐵凳子上,雙手戴著冰涼的銀白手銬,此時此刻,他面無表情著,內(nèi)心似乎毫無波瀾,那雙漆黑的眼睛卻直直地瞪著前方的白色墻壁,樣子很是古怪。

  兩個民警在他身旁走來走去,抓耳撓腮著,有些拿捏不定的樣子。

  然后,審訊室的門又被人拉開了,一個身穿便衣,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闊步走了進(jìn)來。

  那兩個民警急忙迎上去,吆喝道:“隊(duì)長你來了——!”

  那隊(duì)長走到凌信誠跟前,打量了他一下,頓時不高興了,扭頭叱道:“怎么還給銬上了?趕緊給人松了?!?p>  小民警連忙稱是,掏出鑰匙走上前,嘩啦啦著給凌信誠把手銬卸了。

  那警察隊(duì)長走在凌信誠對面坐了下來,點(diǎn)了支煙別在嘴里,很是隨意的翻看著手頭的記錄,片刻后,揚(yáng)起臉來,和藹地笑著問:“凌先生,藥廠的消防設(shè)施你們都定期檢查了吧?”

  凌信誠不說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隊(duì)長瞇起眼睛,伸出手去在桌角上彈了彈煙蒂,又問:“你平日里有跟什么人結(jié)怨嗎?或者說你有什么仇人嗎?想要對你不利的,你仔細(xì)想想?!?p>  凌信誠低下頭去,表情有些凝重,卻一時無法回答。

  那隊(duì)長嘆息一聲,陳述道:“我們在你藥廠外面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兩個汽油油桶,應(yīng)該是有人縱火行兇,底下的人已經(jīng)去追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

  凌信誠不說話,眼神連連變化著,蒼白的嘴唇也緊緊抿住,似乎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中。

  對面的警察見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你也不要擔(dān)心了,我們已經(jīng)立案偵查了,壞人總會抓住的,這幾天,為了你的安全起見,你還在留在這里吧,不算拘留,就是有些情況,我們還得再了解了解?!?p>  昏黃的燈光下,凌信誠仰起頭來,臉色煞白如雪,眼底混亂的光芒卻漸漸變得冷定起來。

  然后,他平了視線,淡淡地說:“好,我會全力配合你們。”

  那警察笑了笑,又說:“當(dāng)然,該交的罰款你還是得交!”

  凌信誠也笑了:“那是自然?!?p>  ——

  一夜過去了,凌信誠還是沒有回來。

  羅依依來到了藥廠,老馬告訴她,上頭給下了整改通知,讓停產(chǎn)停業(yè)整頓。

  羅依依走進(jìn)了藥廠大門,工人們?nèi)齼蓛傻拇驋咧l(wèi)生,燒焦的棚子拖出來扔在大門外,身著藍(lán)色工作服的工匠將辦公區(qū)濃煙熏黑的墻壁重新涂白,還有幾名建筑工人在后面砌墻。

  一切忙忙碌碌,卻又井井有條。

  只是,凌信誠,你到底在哪里?

  羅依依來到了二樓凌信誠的辦公室。

  空蕩蕩的卻一片狼藉,彌漫著刺鼻的汽油味,紙張亂飛一地,窗戶玻璃也是碎的,辦公桌上的訂書機(jī)、電話、筆筒、文件夾凌亂地攤在那里。

  羅依依上前,認(rèn)真地收拾起來。

  整理完了辦公桌,羅依依又找來了拖把,用力將地板拖了好幾遍。

  一個星期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凌信誠的藥廠總算恢復(fù)了原樣。

  別墅里,又是一夜未眠,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了。

  羅依依在晨光中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野里一片模糊。

  她用力搖搖頭,視線才逐漸清晰過來。

  三樓的陽臺上,稀薄的冷風(fēng)迎面刮來,嗖嗖的冷意侵蝕著她。

  凌信誠還沒有回來。

  羅依依撥動僵硬的雙腿,顫顫悠悠的往樓下奔去。

  到了客廳卻發(fā)現(xiàn),凌信誠就在沙發(fā)前默坐著。

  一片寂靜的晨光中,他單薄挺拔的身形、孤寂深邃的五官仿佛完美雕刻的蠟像一般,動也不動。

  “凌信誠——!”羅依依驚喊,疾步奔上前去,蹲在他的身旁,關(guān)切地問:“你怎么了?你身體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凌信誠看也不看她,渾身上下,包括他的眼神都透出一種懾人的冰冷。

  羅依依很快握住他冰涼的手,仰起臉來,怔怔地勸道:“你不要擔(dān)心了,工人們都沒事,你也沒事,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yùn)了,你要振作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凌信誠依舊不說話,眼睛卻忽然閉下了,似乎在強(qiáng)力克制著什么。

  羅依依心疼地抬起一只手來,輕撫著他清瘦的臉龐,凌信誠頭一歪,用力將臉往她的手心蹭了蹭,有些凄楚地皺眉,忽然間,又提了口氣,很是煩躁的樣子,站起身來往外走了兩步。

  羅依依滯了一下,也跟著起身。

  她呆呆地凝望著凌信誠僵硬的背影,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凌信誠舉目,望著前方漸漸亮起的天空,雙手用力在身側(cè)握成拳,沉默了許久,才頭也不回的低聲說:“你東西收拾好了吧,中午我們就回城里去吧?!?p>  羅依依窒了窒,感到不可思議。

  藥廠剛剛發(fā)生了火災(zāi),很多事情還在等待處理結(jié)果,凌信誠卻還是堅持要走——

  到底為什么——?

  羅依依感到不能理解。

  早上,凌信誠去了一趟藥廠,將手頭的事情簡略地安排了一下,又折回家中,對保姆交待了一番,讓她這幾天照顧好叮當(dāng),自己很快會回來。

  因?yàn)槭侵苣?,叮?dāng)正好在家里,一聽爸爸要走頓時哭得停不下來,一直哼哼唧唧著,拉著凌信誠的手不放。

  凌信誠蹲下身來,也有些心酸的樣子,抱了抱叮當(dāng),耐心地安慰道:“你要聽話,等這學(xué)期結(jié)束了,爸爸就接你回城里去,你在家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嗎?”

  叮當(dāng)嚶嚶地哭著,又是點(diǎn)頭又是搖頭。

  保姆笑了笑,上前攬過叮當(dāng)?shù)募绨颍秒p手扶著,很客氣的對凌信誠說:“凌先生你放心吧,叮當(dāng)我會幫你照顧好的,你就不要操心了,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家里有我呢?!”

  凌信誠轉(zhuǎn)過身,又對一旁悶悶不樂的老馬說:“醫(yī)院里就麻煩你多跑幾趟了,有什么需要及時給我打電話。”

  老馬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露遲疑著,很快又問:“老板,你這趟出去,多久才能回來?”

  凌信誠蹙了蹙眉,沉思了片刻,靜聲道:“快則一個月,慢則半年?!?p>  老馬突然很是憂心的樣子,上前了一步,小聲道:“老板,你這一次回去,萬事要小心吶!”他話里有話,一旁的羅依依聽不明白,凌信誠卻很快明白過來,沖他頷首致意。

  羅依依拉著行李箱,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說實(shí)話,她不想走。

  凌信誠走過來,看了看她,什么也不說,接過她手頭的行李箱,提過去,放在了轎車的后備箱里。

  羅依依看著他平靜的一舉一動,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qiáng)烈。

  凌信誠將后備箱重重關(guān)上,又快步走到車的前面,替她打開了車門。

  羅依依微微咬唇,站著不肯動。

  “走吧!”凌信誠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羅依依無奈,只得走上前,乖乖地坐進(jìn)去,凌信誠又探過身來,替她系好了安全帶,他的舉止一如往昔,體貼入微。可是,羅依依看進(jìn)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那里空蕩蕩的,一絲光明也沒有。

  車子很快啟動,眾人在身后揮手。

  羅依依連忙伸出頭去,沖叮當(dāng)和老馬他們揮了揮手。

  凌信誠卻很絕情的樣子,頭也不回,靜靜地將車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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