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走近白化極,把白化極扶了起來,打掉白化極膝蓋上的灰說:“白大人乃是堂堂的知府,怎么能跪在地上呢?”說著就把白化極按到椅子上?!鞍状笕?,這兒才是你應(yīng)該做的,這膝蓋該跪您的上司,我區(qū)區(qū)一介草莽,可受不起白大人的跪拜?!?p> 白化極應(yīng)道:“是,下官知曉?!?p> 黑衣人摸了摸白化極的臉,白化極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生怕眼前的魔鬼一個不留神又給自己來一下。“白大人,您抖什么呀,我還能吃了您不成?”
白化極強壯鎮(zhèn)定的笑了笑說:“右使玩笑了,右使怎么會吃人呢?”
黑衣人放開了白化極,順帶還在白化極身上擦了幾下手?!翱ぶ鹘淮氖罗k的怎么樣?”
白化極握住椅子把手,穩(wěn)住心神說:“下官還在辦?!?p> “希望白大人不要辜負(fù)王爺?shù)暮裢?!?p> 白化極聽此話,便立馬表態(tài)說:“請右使放心,下官一定不負(fù)王爺厚望?!薄鞍状笕丝梢涀兹账f的話,本使最近時間挺多的,要是白大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那白大人就是下一個郭絳。”
白化極聽了黑衣人的話,不由得一顫,后背冒出一股冷汗。白化極彎著腰拱手說:“下官不敢?!焙谝氯丝戳艘谎郯谆瘶O,才進(jìn)入暗道。
等到黑衣人進(jìn)入暗道后,白化極直起身來擦了擦臉上密密麻麻的汗,看著黑衣人剛剛用過的杯子,白化極順手就丟到窗外。
寒玉見黑衣人走了,又看見白化極氣急敗壞的樣子,她輕輕地把手里的瓦蓋上。然后腳用力站起來,她手里拿著劍,沿著脊梁疾跑,跳了間屋子后,看著快到了院墻時,她直接運力飛過院墻,穩(wěn)穩(wěn)的落在街上。她瞧著街上空無一人,那些店鋪外掛的白色紗燈讓寂靜黑暗的街抹上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寒玉握緊手里的劍,跑到那棵梧桐樹下,看著開著的窗戶,直接飛上樹,在樹上踩了一腳后,由窗戶飛入屋內(nèi)。她并未沒有點蠟燭,而是接著月光將屋里大概看了一下,瞧著自己的東西沒有被人動過,便抱著劍,和衣躺在床上。她想著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一番話,心中說不震驚,那是假的。只是她沒想到郭府失火竟然和白化極有關(guān),也更沒想到白化極竟然被人收買了。那個黑衣人是誰?他口中的王爺和郡主又是誰?他們覬覦郭府的寶貝到底是什么?白化極接下來要做些什么?寒玉想了許久,也沒想清楚,便帶這些問題入睡。
寒玉一覺睡到第二天晌午才醒來,她用手擋住強烈的光線,等到眼睛適應(yīng)了才起床。她換上昨天的衣服,將黑色衣服和面巾裝在包袱里,她正要下樓時,便瞧見看著樓下來了三四個道士模樣的人。
寒玉下了樓,在角落里坐下,點了幾個菜開始吃起來。
走在前面的拿了一把拂塵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士站在桌子前,手里的拂塵一揮,有模有樣的念了一句“無量壽佛?!?p> 他身邊的小道士拿自己的衣袖把板凳擦了擦,彎著腰,樂呵呵的說:“師父,請坐。”
老道士耷拉著眼睛看了一眼小道士擦的板凳,才撩起道袍坐下。兩個小道士看到老道士坐下了,才落座。
小二尷尬的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師徒三人都坐下了,才笑著問:“幾位道長,你們要點什么?”
“來幾個小菜,然后三碗米飯?!?p> “好嘞,幾位道長稍等?!?p> 店小二走后,坐下手的一個小道士說:“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士說:“為師今早兒接了一個活兒,到下面的鎮(zhèn)子上去驅(qū)鬼,人家給了十兩銀子,那位老爺還說了事情要是辦的好,還另有好處。”
兩個小道士聽見,都很開心?!皫煾福@么說,我們很快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老道士聽了這話,往那小道士的腦袋上就是“咚”的一下,教訓(xùn)小道士“什么吃香的喝辣的,為師平時怎么給你們說的?方外之人要清心寡欲,你看看你們一天就知道吃香的喝辣的,身上的是長了不少,功夫道倒是一點沒長進(jìn)。”
被打的小道士委屈的低下頭,小聲的說:“您不也經(jīng)常想著吃肉嘛!”
老道士聽了,拿起拂塵在小道士的腦袋上一敲,陰著臉說:“小兔崽子,還敢頂嘴?!?p> 小道士被老道士用拂塵打了一下,就沉默這不說話。待到小二把飯菜端上來后,兩個小道士也是等到老道士動筷后才敢動筷。桌上的幾個菜不一會兒就被老道士風(fēng)卷殘云吃完了,兩個小道士只能一口一口的吃著碗里的白米飯。
寒玉看著老道士的做派后,癟了癟嘴,冷笑了一下,心道:“又是一個騙吃騙喝的棒槌?!焙窈芸斓某酝觑?,付了錢,在客棧的馬廄里牽了馬回小鎮(zhèn)。
寒玉回小鎮(zhèn),依舊從窗戶進(jìn)入房間。寒玉進(jìn)來的時候蘇蕓坐在她的床上打盹兒,肖煥趴在桌子上睡覺,寒玉走到床前,把手里的包袱和劍放到床上,然后坐在蘇蕓旁邊,一直盯著蘇蕓看。一炷香后,眼瞧著靠在床欄的蘇蕓要摔倒地上時,寒玉伸手接住蘇蕓的腦袋。蘇蕓的臉頰碰到寒玉冰冷的手指時,蘇蕓悠悠轉(zhuǎn)醒。
蘇蕓半睜著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她總覺得眼前這個模模糊糊的人那么像她的女俠。蘇蕓握著寒玉的手說:“哎呀,夢里還夢見女俠了。”
寒玉聽了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揉揉蘇蕓毛茸茸的腦袋。蘇蕓看著寒玉對著自己笑了,她伸手摸摸寒玉的臉,樂呵呵的說:“女俠笑的真好看?!彼帜罅四筇K蕓的手說:“女俠的手在夢里都這么涼,這個夢也太真實?!焙衤牭教K蕓傻乎乎的話,忍不住笑出來聲。蘇蕓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又揉了揉眼睛,仔細(xì)一看,眼前的這人當(dāng)真是她的女俠,這哪里是夢嘛。
蘇蕓一時之間腦袋里的想法千轉(zhuǎn)百回,她剛剛捏女俠的手,還摸了女俠的臉,女俠不會以為她是趁機(jī)想占便宜吧她真的以為那是個夢啊。蘇蕓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撲倒寒玉懷里,抱著寒玉,哽咽的說:“女俠,你可回來了,擔(dān)心死我了?!?p> 寒玉拍拍蘇蕓的背說:“好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p> 蘇蕓抱了寒玉好一會兒,才撒手。寒玉看著蘇蕓臉上的淚水,連睫毛上都是淚水,真的是梨花帶雨。寒玉一邊給蘇蕓揩拭臉上的淚水,一邊柔聲說:“別哭了,我就是出去溜達(dá)溜達(dá)?!?p> 肖煥撐著腦袋看著寒玉和蘇蕓,說:“你們知道嘛,你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剛剛重逢的小夫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