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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琴與弦

沉默的琴與弦

風(fēng)萱l辭顏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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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3-02上架
  • 35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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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沉默的琴與弦 風(fēng)萱l辭顏 3916 2020-03-02 18:00:00

  沒有人是自成一體、與世隔絕的孤島,每一個人都是廣袤大陸的一部份?!}記

  “鋼琴,由六個部分組成,包括琴弦、鐵排骨架、音板、擊弦機(jī)系統(tǒng)、木質(zhì)外殼、踏板,而這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琴弦了。有了琴弦,鋼琴,才能稱之為鋼琴,才能彈奏出動人的旋律和扣人心弦的音符……”女孩兒的嗓音輕輕柔柔的,指尖從黑與白相間的琴鍵上劃過,悠揚的旋律在房間內(nèi)徘徊繚繞,溫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灑進(jìn)房間,暖暖的,仿佛可以讓人體內(nèi)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從嚴(yán)冬中蘇醒。

  “老師,什么是琴弦呀?”

  “老師,為什么鋼琴叫鋼琴呀?”

  “老師,你好厲害??!”

  “鋼琴好大?。∈俏业奈辶赌敲创竽?!”

  “老師,我可以摸一摸鋼琴嗎?”

  ……

  女孩的聲音剛剛落下,稚嫩的聲音就爭先恐后地在女孩周圍響起。

  “當(dāng)然,你來試一試。這是中央C,你們聽?!迸钠甙藗€孩子中抱出那個剛剛說想摸一摸鋼琴的小女孩,把她放在琴凳上,牽起女孩肉肉的小手,一起摁下了鋼琴最中間的琴鍵。

  “老師,她的手上好多肉啊,彈鋼琴一點都不好看?!?p>  “她好胖啊。不僅手上都是肉,臉上也都是肉呢。走起路來像只企鵝一樣,一搖一擺的。丑死了!”

  “老師……我也想要摸一摸鋼琴可以嗎?我比她輕,彈起來肯定比她好看?!?p>  ……

  看到小女孩兒被老師抱到鋼琴前手把手帶著“彈鋼琴”,其他小孩子立馬不開心了。能上這家幼兒園的,家里都是非富即貴的,哪個不是被家長捧在心尖尖上寵著的?現(xiàn)在,到了幼兒園,自己卻沒有被老師“特殊”對待,心里立馬就酸水泛濫了??粗∨⑴趾鹾醯臉幼?,像小香腸一樣粗粗的手指,小孩子口直心快,根本沒顧忌,就這樣把話說出了口。

  那個坐在琴凳上的小女孩“哇”地一聲,金豆子不要錢似地往下掉,小短腿蹬啊蹬,屁股一扭,就滑下了琴凳。也不顧這還在上課,小短腿邁啊邁,“跑”出了最快速度,“沖”出了教室。

  “小丫頭,小丫頭,別跑啊,老師在這里。”老師急了,想跟出去找,但一回頭,還有七八了孩子圍著鋼琴等她上課呢。她今年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堂課,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拿出手機(jī),找到了園長的電話,立馬撥了過去?!班洁洁健币魂嚸σ?。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不要……”女老師一遍又一遍地?fù)苤娫捓锏呐曇恢睕]有變過。

  第七次撥打失敗后,女老師再也坐不住了。這么小的孩子,能跑去哪里?。块T衛(wèi)應(yīng)該有人攔著吧。對,還有門衛(wèi)呢。這么想著,老師松了口氣,從手機(jī)里找到門衛(wèi)室的電話,撥了過去。

  “請問您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小女孩?胖胖的,穿著一件外套,是黃色的,褲子,鞋子是黑色的。跑出去,有一會兒了?!?p>  “什么?有孩子跑出去了?糟了,剛剛保安室沒人啊。今天是新學(xué)期開學(xué)第一天,可不,這不是元宵節(jié)嘛,我媳婦兒特地從家里給我送了湯圓,讓我回家拿,過來給同事分分。我跟園長請過假了。園長說,那么一會兒,不會出岔子,學(xué)生在里面有老師看著,不要緊,就讓我回了趟家。老師,你別急,你那里應(yīng)該還有學(xué)生吧,我先調(diào)一下監(jiān)控,看看有沒有跑出門?!北0惨宦?,也呆住了,不敢怠慢,立馬調(diào)出了幼兒園門口監(jiān)控錄像。果然,3分鐘前,有一個穿著黃色外套的,胖胖的,矮矮的,小身影走出了校門。

  “保安大哥,您看我這里還有七八個學(xué)生,我也聯(lián)系不到園長,這該這么辦???”女老師一聽,那小丫頭居然出了門,一下子臉色蒼白,沒了主見。這幼兒園里都是“國寶”啊,丟一個,怕是這輩子就那么完了啊。

  “老師,您先別急,我們門衛(wèi)室還有兩個保安馬上也要回保安室了,到時候我們出去找,一個小姑娘,應(yīng)該走不遠(yuǎn)?!北0惨矅樀貌惠p,一邊用對講機(jī)聯(lián)系其他兩個正在巡邏的保安,一邊安撫著老師。

  “謝謝,謝謝……那就麻煩您了?!?p>  “不麻煩,不麻煩,應(yīng)該的?!?p>  ……

  幼兒園的老師和保安正因為女孩出走陷入了恐慌,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小女孩,此時此刻正一個人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路人行色匆匆,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女孩,只有一個人。

  小女孩低著頭,慢慢地走著,是不是有人碰到她,讓本來走路就不平穩(wěn)的她幾乎一步跌一跤。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很胖,不討人喜歡,可是,可是胖是她的錯嗎?她……她也不想那么胖啊。因為她胖,沒有一個小朋友愿意和她一起玩。本來,她是不想來幼兒園的,但是,外婆說,幼兒園里可以交到好多好多的朋友,她就滿心歡喜地來了,結(jié)果…………

  所以,果然,還是不應(yīng)該期待的嗎?

  走著走著,一只巨大的泰迪熊出現(xiàn)在女孩面前。女孩欣喜地笑了,肉嘟嘟的臉龐凹進(jìn)去了兩個小酒窩,可愛極了。

  泰迪熊伸出了手,左手拉了拉女孩的小手,右手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從無到有,變出了一把糖果和一塊巧克力,然后將女孩的小手?jǐn)偲?,將糖果和巧克力放到了女孩手上,用大手揉了揉女孩的頭

  女孩驚喜地看著手中的糖果和巧克力,之前的不愉快一掃而空??粗┑闲芩坪跻x開,女孩幾乎想都沒想,拉住了泰迪熊的手。

  “我們……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女孩怯怯地問到,一雙眼睛中流露出不安,與緊張。

  泰迪熊沒有動。這樣一直持續(xù)了兩三分鐘。

  “算了……不愿意的話,不用勉強(qiáng)的?!毙∨⑿沽藲?,主動松開了手。

  就在這一刻,泰迪熊突然抬起來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拉著小女孩的手走到了街邊的小巷子里,摘下了玩偶頭套。

  小女孩這才看清了“泰迪熊”的樣子,他似乎比她大了好多,個子也比她高了很多,像個大哥哥一樣,他的頭發(fā)和她的很不一樣,他的是金黃色的,就像是,媽媽首飾盒中用純金打制的手鐲的顏色。他的眼睛也和她的不一樣,是天空和大海的蔚藍(lán)顏色。他的五官和臉型很好看,是她出生到現(xiàn)在見到的最好看的?。?!女孩的眼睛亮亮的,就好像,里面有星星在閃耀。

  那么好看的哥哥,似乎像墜落凡間的天使。

  可是,他那么好看……會愿意和她做朋友嗎?

  ……大概是不會的吧。畢竟,他那么好看,怎么會愿意有她那么胖的朋友。女孩的眸子漸漸黯淡下來。

  “朋……朋……友嗎?”男孩努力學(xué)著女孩的發(fā)音。

  “我們可以做朋友?真的嗎?”女孩的眸子重新有了光。

  男孩沉默,什么是“我們”“可以”“做朋友”?但是看著女孩亮亮的眸子,他始終說不出那個“No”.最后還是敗在女孩的目光下,在什么都不懂的情況下點了點頭。

  “我們是朋友了?。∨笥眩?!我有朋友啦!今天老師給我們講了鋼琴,老師彈得可好聽啦!我看到那里有人在表演鋼琴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小女孩的情緒完全寫在臉上??墒牵屡笥言摿男┦裁茨??小女孩的目光看到對面不遠(yuǎn)處的商場擺著一架鋼琴,可不就是今天音樂課老師講的那個大玩意兒嗎?那就,從它開始聊起吧。

  “Piano?”男孩順著女孩的目光看過去,是一架純黑色的三角鋼琴。她……想彈?那就過去看看好了。男孩猜測著,三下五除二脫掉了玩偶服,牽著小女孩的手,向鋼琴走去。

  他們走到鋼琴旁時,正有一個年輕男人在演奏著流行歌曲,旋律耳熟能詳,在場的人都能哼上兩句,小女孩看著男人的手在鋼琴上滑動,目光漸漸流露出崇拜。

  男孩看到女孩眼中的崇拜,有些不是滋味。見年輕男人離開鋼琴,自己就直接走到鋼琴面前,坐在了琴凳上。鋼琴,算是陪他長大的樂器,彈兩段名曲,不過是“小菜一碟”。

  手指強(qiáng)有力地摁下琴鍵,一曲《命運交響曲》在商場里響起?;虿憠验?,或水波不驚,或氣勢磅礴,或潤物無聲……

  越來越多的人被這命運之音吸引,駐足停留。一曲終了,掌聲,雷動。

  “你好厲害啊!你彈鋼琴,比老師還好?!毙∨⒑敛涣邌葑约旱目洫劊Q起了大拇指。

  男孩看懂了,耳尖微微有些泛紅。

  “寶貝,寶貝,原來你在這兒啊,快讓媽媽看看哪里受傷了沒?”正當(dāng)小女孩還想說些什么夸獎的話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緊接著,自己就被抱起。

  “麻麻,我沒事,這是我的朋友,他彈鋼琴好厲害的!”小女孩看到是自己的媽媽,立馬抱緊了媽媽的脖子,還不忘記和媽媽炫耀自己交到的新朋友。

  “你好?hello?”女人這時才注意到自家閨女身邊,還有一個外國男生。

  “嗯,朋友?!边@一次,男孩沒一點猶豫,發(fā)出了那兩個字音——朋友。

  “你會說中文?”女人有些驚訝。

  男孩撓了撓頭,沒有回答。

  女人看明白了,拿出手機(jī)飛快地輸入了什么,遞給男孩看。

  男孩點頭。

  再次輸入,這次,男孩有了回應(yīng),接過女人的手機(jī),輸入了自己的母語。

  小女孩看著自己麻麻和自己新交的朋友這樣一來一去,誰都沒有理她,有點不開心了,小心地拉了拉媽媽的衣角。

  “寶貝,想不想天天和小哥哥在一起玩啊?”女人蹲下身,問到。讓女兒去幼兒園是不可能了,剛好這男孩會鋼琴,也愿意和女兒交朋友,何樂不為?就算是有什么目的心思,對方畢竟還是小孩。

  “真的可以嗎?”女孩興奮得跳了起來。

  “當(dāng)然?!迸艘娕畠耗敲锤吲d,也松了口氣。接到幼兒園園長的電話,說女兒跑丟了,那一刻,她都嚇?biāo)懒?,幸虧這一路都有監(jiān)控,加上女兒兒童手表里有定位,才能這么快找到女兒。到不曾想,女兒不但好好的,居然還交到了朋友。因為生病,女兒的身材一直是一家人的心病。沒有一個小孩子愿意陪女兒玩。現(xiàn)在好了,女兒終于有了玩伴。

  ……

  從那天起后的一個月,小女孩和男孩都形影不離,是最親密的朋友。

  男孩每天下午教她彈奏鋼琴。他的指節(jié)修長,指尖流淌出動人的旋律。小女孩趴在桌上望著他,和太陽一樣的金色發(fā)絲,淺淡疏離的笑意,若有若無,若即若離。

  可是這樣,才是最想讓人抓住的。

  怎么抓住好看哥哥呢?小女孩歪頭想了一會,鄭重地朝著他坐的方向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是我簡小妍以后要嫁的人啦!”

  他偏過頭來看向她,朝她淡薄一笑。

  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男孩的家里派人來接男孩回國了。臨走前,男孩將自己的貼身項鏈送給了女孩。告訴了女孩自己的名字,Devil.

  女孩在雨中送男孩離開了,彼此臉上都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他走了。

  女孩開始想他,從每天時時刻刻都在想,到每天想一次,兩天想一次,一周想一次,一個月想一次,一年想一次……

  男孩最終被埋藏在了女孩心底的最深處。從未離開過。

  他等著,有一天,那個女孩會重新想起。

風(fēng)萱l辭顏

風(fēng)萱墨寒:   不要以為喪鐘為誰而鳴,它就是為你而鳴?!C魍?  在這個全民抗疫的關(guān)鍵時刻,白衣天使請愿上陣,解放軍將士八方入列,醫(yī)院建設(shè)日夜鏖戰(zhàn),……還有更多更多,在嚴(yán)峻背景下依然默默堅守在崗位,維護(hù)基礎(chǔ)服務(wù)功能的人,他們是警察,是環(huán)衛(wèi)工,是社區(qū)服務(wù)者。   病毒不能將一座城,一群人擊垮,疫情早晚都要過去,美好的生活還要繼續(xù)。   希望的曙光已經(jīng)降臨在神州大地,加油,武漢!加油,中國????????!   辭顏:   你如果緩緩把手舉起來,舉到頂,再突然張開五指,那恭喜你,你剛剛給自己放了個煙花。   ——里爾克《為我慶?!?  說來也巧,寫這段話的時候,正好在聽音樂《煙花落》。煙火的花焰緩緩墜落。而我和風(fēng)萱將要寫的故事主人公,名字就是煙火的諧音。   如果煙花只有一朵,零落成泥,不免凄婉——這是我們所不愿看到的。   如果煙火有兩朵,琴瑟和鳴,莫不靜好——這也是我們兩人創(chuàng)作本書的初衷。   如果有千朵萬朵呢?煙火盛放,綿延千里,華夏大地上,無處不在的歡欣與喜悅?!@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心愿——唯愿在疫情結(jié)束,排除萬難之后,迎來屬于自己、國家的煙火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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