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人聲鼎沸,吆喝聲不斷的街道。門內(nèi)卻是古樸雅致,別有洞天。
云舟走進醉仙坊的大門,耳邊雖能聽到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聲音,但是卻并不顯嘈雜,反給人一種平和寧靜的感覺。
在向里面走一點,云舟才發(fā)現(xiàn),這個酒樓是一個呈‘回’字形的三層高樓,外面一圈是走廊連同各個雅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水潭,水潭正中有許多舞女正在翩翩起舞。
或是御空而舞,或是踏水而行,水中映出她們的倒影,伴著天空中朦朧的月色和酒樓中暖暖的燭光,確實是極美。
“我叫魅娘,是這間酒樓的老板娘。還沒有問過二位,怎么稱呼???”
云舟笑了笑,“我叫云婷,他……”
云舟轉(zhuǎn)向了流熠,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接話道,“我叫落炎。”
魅娘聽到二人的的自我介紹,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并沒有多說什么。
“云姑娘,這邊請?!摈饶飵е俗呱狭硕堑囊粋€雅閣,還未進門,云舟便聽到耳邊‘咻’的一聲什么東西飛了過去。
云舟皺了皺眉,“那是……”
魅娘笑了笑,“云姑娘別見怪,那是我們醉仙坊的伙計,尖尾雨燕!做事情向來都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不過勝在速度快,而且倒也勤快?!?p> 云舟皺了皺眉,尖尾雨燕?
魅娘說完便打開了雅閣的門,“二位稍等片刻,我去給你們傳酒菜?!?p> 云舟與流熠坐下,在此雅閣里能夠清楚地看到外面舞動著的漂亮姑娘,倒是十分的賞心悅目。
流熠用自己的胳膊肘撞了撞云舟,笑道,“這個酒樓確實與人間的酒樓有相似之處,可人間的舞姬可不會飛,師姐,你今日可有眼福嘍!”
看慣了素日里流熠的樣子,云舟實在是有些不習(xí)慣他這副模樣,表情有些別扭,“你就這么饞?非得喝這醉仙坊的酒?難道就不怕那個叫魅娘的別有所圖?”
流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她一個女子,有什么所圖自然是沖著我來的。她只要不對你動什么歪心思,我便不怕!”
云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與少年流熠相處了這一整天,也慢慢摸清楚了他的性子。
雖然他有的時候性情有些肆意妄為,不愿意服從管教,說話也沒個輕重。但是能從他的言行舉止上體會到他是極其在乎這個師姐的。
二人不再說話,等待著魅娘上菜的空檔,欣賞著酒樓中間那空靈絕美的舞蹈。
不一會兒,雅閣的門被輕輕的敲了幾下。
“進?!痹浦鄄]有起身,只是沖著門外應(yīng)答了一聲。
得到了云舟的應(yīng)答,一個身材嬌小的穿著一身淡紫色衣服手捧著托盤的小姑娘便推開了房門,怯生生的給云舟施了一禮,“這是我們老板命我送來的酒。”
“起來吧?!绷黛谝贿呎f一邊走到了那個小姑娘的身邊,接過了她手中的托盤放到了桌子上。
小姑娘聽了流熠的話站了起來,走到桌子旁幫著流熠將酒放在了桌子上,云舟沒有在意,眼神看著外面。
忽然聽到一陣杯碟碰撞的聲音,云舟回頭看去,只見小姑娘正手慢腳亂的扶起一瓶歪倒在桌子上的酒瓶。
“奴婢笨手笨腳,姑娘恕罪,姑娘恕罪!”小姑娘誠惶誠恐的擦著桌子上的酒漬。
云舟聽她自稱奴婢,暗自皺了皺眉,便是九重天的仙娥在天帝面前也不必自稱奴婢的。
不過這些事情也并非她能管的著的,也只不在意擺了擺手,“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嚇成這樣。”
聽到云舟的話,小姑娘手一抖,又打翻了一瓶酒。小姑娘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云舟看著她的動作,皺了皺眉,她剛剛打翻酒杯的動作看著極不自然。雖不知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心思,不過也并沒有多說什么,“起吧,我不怪罪你就成!”
小姑娘唯唯諾諾,像是還想說什么,云舟看了出來,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求姑娘不要把我打翻東西的事情告訴主子!不然……不然……”
云舟見她怕極了,與流熠對視了一眼,把她扶了起來,安慰了一句,“好,我知道了,這酒杯是我不小心碰倒的,自然怪不到你身上?!?p> “謝姑娘,謝姑娘!”說完她便拿起了托盤,“既然如此,酒已經(jīng)送到,奴婢就先下去了?!?p> 云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出聲攔下了她,“等一下?!?p> 小姑娘低著頭,“姑娘,還有什么吩咐嗎?”
流熠看了云舟一眼,也不明白她為何要把這個小姑娘叫住,云舟卻笑了笑,“你是一只尖尾雨燕?”
小姑娘愣了一下,頭低的更低了,“是?!?p> 云舟又問,“我聽說你們尖尾雨燕一族是九州四海中速度最快的一族,怎么會被人抓來這做伙計?”
女孩有些膽小,聽到云舟這么說,身子抖了一抖,低著頭站在原地,并沒有回話。
云舟見她是不會說什么了,才松口,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女孩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fù),答了一聲‘是’便立刻出了雅閣。
女孩出去之后,流熠也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桌子上的那些酒,而是好奇的湊到了云舟身邊,問道,“師姐,怎么了?那女孩有問題?”
云舟瞇了瞇眼睛,“從一開始那個老板娘說這里的用尖尾雨燕來做伙計的時候,我就心生疑慮了。
九州四海中的尖尾雨燕雖然算不得極少,但是因為他們生性膽小,而且速度又極快,警惕性高,莫說不是同一種族了,就算是同一種族的不同家族,除了必要他們也極少會來往。
而這里,我剛剛粗略看了看,只這一會兒就有五六只不同的尖尾雨燕飛過了?!?p> “你是說……”流熠只說了這三個字,就停了下來。
云舟繼續(xù)說道,“而且剛剛我只問了那么一句,那個小姑娘就嚇成那個樣子,可不像是自愿待在這里的?!?p> ……
“這一間雅閣我不是說了預(yù)訂下了嗎?怎么沒給本公子留下呀?”云舟與流熠正等著酒菜上桌,雅閣外突然傳來吵鬧的聲音。
“周公子不是派人傳話來說今日不來了嗎?”魅娘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雅閣門口,聽到了周公子的話之后,笑著接話道,“這間包房已經(jīng)給了其他客人了,周公子請移步到其他雅座吧。”
“喲!魅娘啊!”男子的聲音中帶了幾份輕浮之意,“老板娘竟然也下場親自招呼客人!誰???竟有如此大的面子?”
魅娘的聲音,依舊帶著笑意,但是卻能從中聽出幾分敷衍,“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周公子說笑了,我今日不過請了幾個朋友罷了?!?p> “老板娘一個月也不見得能來醉仙坊幾次,今日既然碰巧遇到了,魅娘不陪本公子喝一杯嗎?本公子難道比不得你幾個朋友?”
聽到這里,流熠少年心性,不由得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心中甚是不快。
云舟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動。
流熠一臉疑惑的看著云舟,師姐一向最討厭這種調(diào)戲女子的猥瑣之人了,怎么今日竟能按耐住性子?
云舟搖了搖頭,知道他此時還沒有自己認(rèn)識的流熠那么穩(wěn)重,耐心解釋,道,“一個人就能撐得起規(guī)模如此之大的醉仙坊,你以為她是什么尋常之人嗎?
再說了,她生的如此貌美,這種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遇見了。這樣一個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輕易便被人欺負(fù)了去?”
果然,云舟的話音才剛落,魅娘就又開口了,“聽周公子話中的意思,難不成想在我醉仙坊鬧事?”
那個周公子被魅娘這樣說卻沒有發(fā)怒,之語氣訕訕的道,“魅娘誤會了,我只不過想和你喝杯酒罷了,什么叫做鬧事啊?!?p> 魅娘的聲音帶了幾分冷意,不甚客氣的道,“既然如此,公子請便吧,我還要陪我的朋友?!?p> 云舟用下巴指了指門外,列車的表情分明是一副‘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
包廂的們‘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魅娘含笑帶著幾名長相清秀的女子進了雅閣,“二位久等了?!?p> 她說話的功夫后面端著餐盤的女子已經(jīng)一樣一樣的把東西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