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夜闌聽著李帝的問話,思緒回到了走出李帝寢宮的那一夜。
一如既往的夜黑風(fēng)高,自己堂堂一個王爺,李帝的貼心紅男婢竟然就這樣被截胡了。
醒來后,自然很慌,沒想到卻到了葉陽王爺?shù)母?,然后不用腦子想,李帝這計劃已然是失敗了。
爾后,還是回了泰崇國,實則是被王爺給遣回來了。
回國后,皇兄自然也是大怒,他雖不知道皇兄怒什么,但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當(dāng)自己的小王爺,靜靜等待一個時機。在這期間,就去了趟“仙山”,沒想到竟也真成真了,雖然實現(xiàn)過程有點兒漫長。
“計劃……闌兒……”耶律夜闌不知如何解釋,自然是不能把葉陽鳴啟給供出來才是,并不是自己怕他,只是說出來,圣上會更要吐血吧,“闌兒……”
“算了,算了。瞅你皇兄內(nèi)樣,就曉得指望他是沒戲了。你說的地方,朕去,可以借此拖延時日,朕再想幾個招,就是不知連連現(xiàn)在如何了?你差人過來,朕要書信一封,用最快的馬送達?!崩畹壅f罷,又指著雪姬說道,“此人是你的女婢?”
“不,不,不是……是皇嫂的……”耶律夜闌連忙講出實情,“圣上,她口無遮攔,僅是她個人的誑語,罷了,圣上切莫放于心上?!?p> “朕知道,只不過你皇嫂的婢女,當(dāng)真是可愛至極?!崩畹壅Z道,眉頭皺著,“她似乎對長安國很有成見??!等她酒醒之后,讓她來見朕!”
“喏?!币梢龟@走到李帝的面前,擋住她看雪姬的視線,問道,“那圣上,何時去山脈處?”
“七日之后。”李帝這般回答。
可話音剛落,又是葉陽鳴啟的一句:“不可!”
“見鬼!”李帝轉(zhuǎn)身,看向葉陽鳴啟,“你管朕?”
“是,就管!”葉陽鳴啟的陣勢,自然是不輸?shù)摹?p> “好,那也得你管得著朕!”
李帝說罷,便出招,毫無頭緒地一個馬步一扎,一個“繡花拳”就出去了。
然葉陽鳴啟以“掌”包向了李帝的“繡花拳”,順勢就掐住了李帝的手腕,說道:“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是哥哥我……臣教的?!?p> “甚么?”李帝分明聽見了,卻十二分的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情況完全讓她摸不著頭腦,羞愧得臉紅。
哥哥?朕呸,臭不要臉,竟敢公然調(diào)戲朕!
流氓!壞蛋!
“臣說,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是臣教的?!比~陽鳴啟像是意識到自己話語的“失誤”之處,這般強調(diào)到。
“你怎么知道朕在這里?”李帝覺得這著實不對勁,不應(yīng)該的呀,難道自己真的逃不出皇宮?逃不出他……他的控制?
“仙后說的,她小舅子不就在你身旁?”葉陽鳴啟指著耶律夜闌。
可李帝卻心不在焉,心里又響起剛剛雪姬說的話,得她,就得天下,那皇叔……皇叔的野心也真的夠大??!
“怎么?”葉陽鳴啟伸手,一把拽著她。
李帝身輕,自然是輕飄飄地往前,竟被他轉(zhuǎn)著反了個身,被他從背后抱住,他的腦袋搭在了李帝的肩膀上。
條件反射般的想要掙脫開,耳朵邊竟傳來了“臣好累。”這樣子的話。
李帝停止了掙扎,正醞釀著話語,耶律夜闌就跑過來,對著葉陽鳴啟的腦袋下,可偏偏手被葉陽攔在了空中。
“怎么?你吃醋?吃醋,忍著!”葉陽鳴啟這般說道,眼里也全然是對耶律夜闌的挑釁。
額……
李帝的大腦早已經(jīng)冒煙,走向了死機的狀態(tài)。
“你……你別忘了,你是圣上的皇叔,你怎可?無賴!下流!”耶律夜闌掙扎著,叫囂著。
難聽的話傳入了李帝的耳朵中,聽著挺對啊,可心里竟對夜闌起了點小疙瘩,脫口而出:“你怎么能這么說皇叔?”
李帝說完這話后,又立馬自己都覺得驚訝了,又補充道:“他哪只是無賴,下流而已,他簡直就是大無賴,壞蛋,腌臜的東西……”
葉陽鳴啟聽了李帝的話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陷入了錯愕驚訝中,爾后放開了李帝,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道:“臣今日就帶圣上回宮!”
“朕!朕……不回!”李帝撲通就坐在了地上。
看來這武力是不行了,自己沒有轍,可是難道?
難道真的要拿出殺手锏了嗎?但是真的好羞恥,她堂堂一國之帝,怎可這般?
她!
深吸,深吸,氣息調(diào)勻,調(diào)勻。
“哇……”
驚天動地的哭聲就這般響亮了起來,何止繞梁!簡直要……
葉陽鳴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看來真把她弄急了,趕緊拿出“老爸子”的語重心長來:“不哭,不哭,圣上不哭,不回去了,不回去了!”
葉陽鳴啟的話才剛說出來,“哇”聲就戛然而止了。
雖比不上獅子吼,可這哭聲倒也是清脆嘹亮,李帝心里歡呼,給耶律夜闌使了眼色。
耶律夜闌剛抽回自己的手來,手腕的疼痛,在看到李帝面容上的笑容時,隨即風(fēng)消云散了,他連忙把李帝攙扶了起來:“闌兒這就去叫宮人?!?p> 可憐雪姬面朝大地,好一陣子,等醒來之時,太陽已落山。她摸著自己的面容,腦子里卻記不得事,恍惚然似乎見著了李帝,再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像又沒有見著……許是自己又喝高了,把自己給弄醉了,幸好沒有被人撞見。
她連忙想起仙后,便“撲騰”著往仙后那兒去。
誰知道被告知仙后真在逸仙那兒,索性就乖乖回了自己的偏房。
——
“他們已去了山脈,你可有甚么打算?”仙后手拎著壺,給耶律逸仙添滿了酒。
“沒有?!币梢菹尚?,舉杯,欲與仙后碰杯,“但愿這次能阻止夜闌?!?p> “恐是行不通。”仙后碰完杯后,一飲而盡,“那事你難道打算,這輩子都不告訴他嗎?”
“不僅不告訴,還想要把你一同帶走?!?p> “一同帶走?帶去哪里?”仙后聽了,笑得“咯咯”,頭上的步搖,不停地?fù)u晃。
“九泉之下,如何?怕嗎?”
“妾身不怕?!?p> 仙后的話音剛落,逸仙就親了上來,二人于臥榻之內(nèi),帷帳、燈火、身影,交織闌珊,一番風(fēng)雨。
待晨光升起,歲月靜好,他吻她,她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