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從屋內探出頭,看著城墻四周緩緩燃起火把,身子才從里面出啦。
幻化了一身夜行衣,融入了黑暗里,只露出一雙眼分外明亮,手腳輕便快速,跳到了一戶人家門口,那戶人家同其它一樣未點燭火,我從身后拿出一個小竹籠,輕輕放到了門口,隱約可見里面是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時間不等人,我轉身向西南方向跑去,白日了從孩童們描述自己阿爸回來的方位來看,可以知曉這地道的位置應在西南方向,我只肖去那邊探上一探便知分曉。
跳動著靠近了西南方的城墻下,抬頭能看見上方還有守衛(wèi)的將士,但已經(jīng)遠遠少于城門口的。
兩指相并,橫于眼前,輕抹過去,眼前的黑暗瞬間化為了暗紅色,四下望了過去,果真尋到了一處顏色最為暗沉之處。
收了法術,眼前只是一塊普通的土地,蹲下身,用手去探尋每一寸土地,剛剛描繪的那個輪廓逐漸在我的手下清晰,終尋到了一個邊角,用氣力生生抬了起來。
只這一小段開地道門的聲響竟也引來了城墻上的關注。
我心下一驚,沒多想就跳了下去,地道門也應聲關下。
瞬間眼前黑了下來,一絲光亮都尋不見,周身就像處在濃稠的墨汁中,陰冷的風不似春日和煦,直往骨頭縫里鉆,但這也方便了我順著風的方向找出口。
我伸出一只手在身前,感受氣流順著我的指縫幽幽穿過,越往內走風越大,面上也引了波動。
耳廓一動,身后涌來了一陣氣流,我下意識往一邊閃了過去,只見一只手從我的側臉劃了過去,看不清來人樣貌,卻也知曉他身材高大,身體激起的風都掛起了我的衣角。
我緊貼著地道墻站定,屏住呼吸,現(xiàn)下地界狹小實在不宜身體搏斗,來人明顯早已熟悉地道地形、地勢,行走起來如履平地,目光如炬,即使我阻了氣息,他大手一伸又往我這邊探了過來。
我往后一個翻身,根本沒想到那邊是一個岔路口,直直就撞上了墻面,“咚”一聲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此一番聲音又給了那人目標,只能快速忍痛隨便尋了一條路快速往那個方向跑去。
眼下已不如剛才那般可尋風而動,肆意悠閑,全身緊繃起來,全力奔跑而去,這一口氣就跑出了黑暗,沖進來一片光明里。
我趴著從坑里出來,周身都沾染了霜露,抬起頭就對上了層層疊疊的高木,在新長出的嫩葉叢透露出的淡白月光。
似松了一口氣,我整個人癱倒在一片月光的土地上,土地的涼氣從我的背后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漸漸將我浸透在這兒無人的夜晚。
不知躺了多久,面上的月光換成了初生的太陽,柔軟的光亮刺痛了我的雙目,我掙扎著起了身,只覺得全身酸痛,這幾日找尋出城的方法,根本休息不得,只怕自己一個耽擱就會錯過珈蘭上戰(zhàn)場的日子。
我打量了一下周圍,是一小片樹林,看樣子已離那座城很遠了,慢慢踱步而出,穿過層層灌木而出,周圍慢慢開始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起來。
我一瘸一拐在人群里格外炸眼,更何況我腦袋上還頂了一個青紫色的大包呢!
實在趕路趕得我心慌,便拽住了一個人的手臂,詢問道:“大哥,請問一下,你可知覃王殿下什么時候出征?”
那農戶大哥皺著眉頭看著我,眼神里都是探尋和不確定,但還是在百般猶豫之下開口說道:“我說姑娘,這覃王殿下兩日前已經(jīng)起兵出征了,這景國上下皆有耳聞,你可是生病病糊涂了?”
那大哥還用手指了一下我的額頭,仿佛那里是造成我腦袋混亂的罪魁禍首。
我尷尬的笑了,松開手,對那大哥拱了拱手,那大哥臨走了還不忘嘴邊說著讓我去看看大夫什么的話。
我愣在原地,兩日了...
我還是沒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