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沈府。
沈淪淪,沈洛洛,沈潤之正用著早膳,沈淪淪和沈洛洛又開始拌嘴,就好像不拌嘴這倆人的嘴癢癢似的。
“沈洛洛,你看看你,喝個粥也灑得到處都是,哪有點兒淑女的樣子?”沈洛洛明明只是乘粥的時候灑了一點在桌上,沈淪淪卻在那里陰陽怪氣。
“沈淪淪!你就是沒事兒找事兒?!?p> “沈洛洛,你可少吃點吧,看看自己都胖成什么樣了?!?p> “是是是,我當然沒有汀芷舫的那些頭牌姑娘們漂亮了。”沈洛洛毫不示弱地反擊。
“行了行了,一大早就聽見你們兄妹在這兒掐架,食不言,一點都不像我沈家人。”沈潤之說到沈家人的時候,語氣特意加重,頗有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不買就免費強塞在客人懷里的意味在里面。
沈淪淪十分欠揍地回了一句:“爹,沈家人,應該是什么樣的?”
沈洛洛白了沈淪淪一眼,沈淪淪讓沈洛洛閉嘴,聽爹說。
“我們沈家……”
沈淪淪原本期待沈潤之會說出自家什么祖上的今天大秘密,比如什么什么世家之類的。
但事實是,沈潤之說的是自己。
“我們沈家人,定當以我為榜樣,我沈潤之,乃我北嶼國兩朝元老……”
“洛洛,我們走吧。爹,我們走了,我們?nèi)タ纯辞胤??!?p> 無論在什么事情上,沈淪淪和沈洛洛都沒有默契,總是興趣相反,但唯有不想聽父親吹噓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
沈淪淪和沈洛洛已經(jīng)放了筷,準備出門了,沈潤之見沒人欣賞,嘟囔著說:“哼,我叱咤風云的時候,你們也就是沒看到,要是看到了,一定會臣服于我的魅力。臭小子,臭丫頭!等等我,我也要去找秦方!”
秦府。
白末散去了其他人,只剩下了秦方和自己。
白末:“沈伯父,昨天我們?nèi)ゾ洗?,發(fā)現(xiàn)村里的劉鐵匠家里有一樣奇怪的東西?!?p> 秦方補充道:“是一個鑄鐵笛的模具,所以我和末末懷疑他在替誰私造兵符?!?p> 沈淪淪問道:“是誰?”
秦方:“本來我不知道是誰,但是后來看到了金錦衛(wèi),我懷疑和南胥國有關系。因為南胥國沙城城主之子顧進有一支精兵隊伍,正是金錦衛(wèi)?!?p> 沈潤之感到很奇怪的是,敵國之人怎會知曉本國的兵符。
“可是,這兵符的樣子,連我都沒見過,只知道是一鐵笛的模樣。南胥國的人怎么會知道?”
白末補充道:“也許軍營里有南胥國的細作。”
沈潤之神秘地笑著說:“那么,這個細作在軍中的地位可不低啊?!?p> 沈洛洛對朝中,軍中有哪些人,有哪些家長里短,和她那幫姐妹們?nèi)杖找娒娑家囊蛔?,自然是熟悉得不得了?p> 可以說是事無巨細,只要是發(fā)生在這皇城中的八卦佚事,對于沈洛洛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
沈淪淪調(diào)侃道:“軍中有哪些將軍,問沈洛洛吧,她每天都在研究這些,將軍的名字都能細數(shù)出來?;蛘哒f是她每天都在研究該嫁給哪一個?!?p> “沈淪淪!你去死吧?!?p> 雖然沈潤之清晰軍中到底有哪些成員,哪些是要員,哪些可能能夠接觸到兵符,但是沈潤之倒是對自己女兒的識人能力感到好奇。
“洛洛,如此,你便說說軍營中有哪些重要的將軍吧?!?p> “好的,爹?!?p> 沈洛洛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飲了一大口后,開始有模有樣地說起來:“軍中本有三大將軍坐鎮(zhèn)皇城大營。分別是綸國公孟廣楨,寧國公的長子沐成,鎮(zhèn)北大將軍上官升。但是邊關的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之勢,皇上就派鎮(zhèn)北大將軍駐扎在雪壘附近的邊境,以及時應對?!?p> 白末:“如此看來,一定是綸國公和寧國公長子指使手下私造兵符。”
“不一定,少主有所不知,對于孟廣楨,陛下曾在戰(zhàn)火中救過他,所以孟廣楨和陛下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其為人又剛正不阿。而寧國公長子沐成則更不可能了,寧國公對陛下亦是忠心無二,沐成公子極為孝順,所以是不可能忤逆父親的,更不可能會背叛家國?!?p> 秦方:“那么,只剩下了上官升?!?p> 沈洛洛補充道:“不錯,上官升的確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自從上官升進入軍隊就屢立戰(zhàn)功,并且他是唯一一個支持太子的,常常與太子書信來往。因此,奸細只能是出在上官升這里?!?p> 支持太子的人,為什么會背叛北嶼,這也是白末想不明白的地方。
“秦方,上官升認識謝進嗎?你看起來和謝進挺熟的?!卑啄┖闷娴貑枺皇钦f起沙城城主之子謝進,白末都快忘記了秦方的沙冥流正是建于南胥國沙城之中。
“以前見過幾面上官升,印象不深?!?p> 沈潤之:“少主,此案涉及的范圍太廣,我們不如不再細究了。大致應該是上官升所為,但那又怎樣,他兵馬在握,還駐扎在雪壘附近,要是你揭露了他的罪行,可能雪影閣會遭殃的?!?p> “沈伯父,都聽你的。風鳶,將我床頭的那封信帶到井上村去,一切能解釋的和不能解釋的,我都謝進信里了。雖然今日殺人如草芥的兇手我們不能懲治,但總會有一天,壞人只是壞人,而不是披著將軍的行頭,卻暗藏一顆包禍之心?!?p> “對了,沈伯父,可有哥哥白覺的消息?”
“少主莫急,既然北嶼國沒有白覺少主的消息,但閣主已經(jīng)派了一批殺手前往南胥國,暗中摸索白覺的消息?!?p> 雖然沈潤之對白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秦方依舊猶豫要不要將雪影閣內(nèi)鬼一事與之商量。因為他害怕眼前忠心的沈潤之就是那個內(nèi)鬼。
雖然不能告訴沈潤之,但也是時候告訴白末了。
沈洛洛:“是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p> 司徒棣棠端著自己做的糕點,緩慢地走進來。
“是我,我給大家送點糕點?!?p> 沈洛洛:“你是誰?”
“我是司徒棣棠,是白姑娘救了我又收留我在府中?!?p> 沈潤之看著眼前的司徒棣棠,想起了一位故人。
司徒?
會是他當年送去女童的那個司徒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