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對了秦方,我還需要給父親寫一封信,告訴他我們有哥哥的消息了?!?p> 秦方轉(zhuǎn)過頭,直視著白末的眼睛,看著小傻子一樣地說:“我想閣主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你忘了,城里到處都是你們白家的耳朵。”
白末回駁道:“那也要寫一封信,告訴他我們?nèi)ツ像銞鳂虺钦宜恕oL(fēng)鳶,走,我們寫信去。”還不等他回話,就只看見她的發(fā)尾消失在了門口。
她最近可不是有一點“恃寵而驕”,不過,白末本就是該我寵著的。他感覺現(xiàn)在的她很不一樣,和小時候的她完全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小時候的她雖然也良善如斯,但卻膽小柔弱。從來不敢離開她的父親,離開雪壘,不敢主動表達自己的心情。總是膽膽怯怯地跟在自己身后,所以自己從小就護著她,像是出于對于妹妹般的保護。
不過現(xiàn)在的她,大膽又仗義,心思縝密,籌謀精斷。從未見過一個姑娘,見到尸體還淡定自若地分析現(xiàn)場,出入風(fēng)月場所還如若無人地觀察,從未見過一個這樣主動的她,一個毫不猶豫給出自己初吻的她。
他暗暗下定決心要守護她直到時間帶走自己,或者她。
他想要的,不是擁有她。
而是成全她小小身體里的一切想法。
沒錯,就是要她恃寵而驕,驕傲到只有他敢收。
“秦門主,想什么呢?”
叢迎打斷了正在發(fā)呆的秦方。
秦方收回自己停留在門口的目光。
“還有什么事嗎?九王爺。末末都走了,你還不回你的王爺府去?”
“我還有一事想問你?!?p> “但說無妨,只要不是想要白末去你府上之類的?!边@樣的話,我光是聽聽就很生氣。
“金錦衛(wèi)來皇城了的話,秦門主覺得你們沙城的謝進公子是否已在這城中?”
“他或許只是來尋仇的,顧老城主死了,并且死狀凄慘,身上有多處刀傷,傷口不深不淺,卻刀刀致命,所以他第一個就懷疑是我沙冥流。就那樣的死狀,若非九級以上的劍影,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
叢迎:“所以你懷疑是雪影閣的人還是沙冥流的?”
秦方:“起初我認為除開白閣主和我以外,雪影閣和沙冥流都再沒有這樣品級的劍影了。直到有一次我們遇到沈淪淪,他看似簡單而浪蕩,但內(nèi)里深厚,手上又有厚繭,雖從未佩劍在身,那天在劉鐵匠家檢查鐵器時,我卻看見他極為熟練地握起一把劍。隨后又左顧右盼地放下了?!?p> 叢迎:“你懷疑沈家殺了沙城城主?”
秦方:“僅是猜測而已。沈潤之定然是忠心耿耿,但沈淪淪就不一定了。不過,此去南胥,斷不可讓沈府耳目混入,所以我們天還未亮就要動身。但我們現(xiàn)在還需要一些人馬,既然九王爺都送上門來了,就幫我們一次,以后沙冥流眾人一定誓死也護你無虞?!?p> 叢迎端起面前的茶杯,茶葉已盡數(shù)沉入杯底,不新鮮了,于是又放下茶杯,冷笑一聲道:“你很信任我,不過我們只見過數(shù)面。你不怕我的人馬殺了你然后把白姑娘搶回來嗎?”
秦方自信回道:“我保證我說了我開出的條件之后,你會毫不猶豫和我合作。”
叢迎:“哦?難道是白姑娘?”
秦方搖頭:“想什么呢,你口中的白姑娘已是我的妻子,我怎會將她作為籌碼來換取條件。”
叢迎:“那你說,怎么幫我?”
“助你登上帝位。”
叢迎像是知道他會這樣說一般,面無表情道:“如何幫我?”
“傾盡我沙冥流滿門之力?!?p> “說來簡單,紙上空談兵罷了,你一個南胥的殺客組織,如何能助我登上北嶼的帝位?況且,你不覺得這樣的交換,你虧了嗎?”
“我沙冥流,雖然沒有雪影閣那么強大的情報系統(tǒng),但是殺手訓(xùn)練有素,規(guī)模龐大到足以震懾世人,如果這次你幫了我們,沙冥流任你調(diào)遣,直到你登上北嶼帝位。”
“成交。”
叢迎正要離開,秦方叫住了他。
“還有,末末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不必再打她的主意了?!?p> 叢迎:“什么都能答應(yīng),但是我這喜歡她的心你還能給我剜了不成?“老夫”活這么久,頭一次見到這么有謀斷的女子,怎么可能不喜歡?”
“謀斷?只要你不擔(dān)心她將這獨一無二的謀斷用在你身上,盡管喜歡。到時,我讓你嘗嘗什么是真正的謀斷?!?p> “秦門主?我們現(xiàn)在難道不是合作關(guān)系?”
“沒有永遠的合作,希望你保持和末末的距離。”
叢迎生氣地離開了。
敢這樣和我說話的,這夫妻倆人還是第一人。
不過,忙還是要幫的,如果籠絡(luò)了沙冥流,有如神助。
白末:“秦方,忙完了嗎?”
秦方:“末末,什么事?”
白末:“你覺得沈淪淪有問題嗎?”
秦方:“你也這么覺得他有問題嗎?”
白末:“對,他看我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雖然對我畢恭畢敬,卻像是假意迎合。你說他會不會有問題?”
秦方:“剛才我和九王爺就是在商議此事,不用沈府人馬,我們天不亮就出城,你待會兒和風(fēng)鳶收拾一些細軟即可,我有一處宅子在楓橋城,一直都有人照料著,所以東西一應(yīng)俱全,不必帶太多。車馬行之大概需要五日左右。不過我們可以走水路,只需三日便可到達?!?p> 白末:“秦方,我終于可以不用活在父親的庇佑之下了。不過,此去如此危險,我們帶的人馬夠嗎?”
秦方:“我已傳令回沙冥流,相信我們抵達楓橋城的第二天,我的人也會抵達,到時才算是真正的安全。此前,我們只需打亂路線,隱去自己的身份即可?!?p> 白末:“你說,我剛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飛離父親地臂彎,現(xiàn)在又落在了你這閑樹上?!?p> 秦方:“怎么叫閑樹呢,末末?!?p> 白末:“因為你夠閑,才會這么挖空心思地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