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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卿閣

第二十九章

惜卿閣 遲阿暮 2198 2020-04-24 19:57:20

  我不知曉段傅均是要去處理什么事,但我隱約猜到這事情和剛才孩子有關系。多了我也沒問,畢竟即便我想問,也已不見了段傅均的身影。

  思來想去,還是按著他說的做,爬上了床,裹著被子躺進了角落。段傅均臨走時在屋內變出了個小火爐,讓這個房間溫暖了許多。

  看到這里,我不得不多說一句:

  常說仙人無所不能,其實不盡然。大多時候、大多仙人都無法改善自身環(huán)境,比如:用法術填飽自己的肚子,或是改變自己的感官讓自己更暖和或是更涼爽。我們能做的,不過是借以外界的東西改變。畢竟,仙人的法術,籠統(tǒng)來說,是障眼法。特別是像我這種品階較低的,呼風喚雨就算了,我就連運水使火都得廢大力氣,不一小心我都能氣竭而暈。

  許是這兩日奔波確實是累了,很快我的意識就開始恍惚,迷迷糊糊地也不知什么時候睡著的。

  待到我醒來時,又是新的晨光破曉,刺眼的光亮從窗格里照射進來,又刺又燙,我坐起身來揉了揉朦朧的眼,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間里還是昨日段傅均離開時的樣子,他大概是沒有回這個房間的。也不知是避諱男女授受不親,還是他因為太忙所以還沒回來過。可畢竟我倆沒有旁人那么多的虛禮,他就單純的當我是棵樹……所以我猜他一定是忙了一夜。

  于是我在大堂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在下樓踏入大堂的一瞬間,就覺得整個大堂都布滿了血腥之氣,倒不是說真正的血腥的味道,而是一種氛圍,肅殺之氣。猶見段傅均悠然坐在最顯眼的位置,看到我的時候朝我招了招手,我卻沒有急著走過去,而是環(huán)視四周一番。

  大堂里只有段傅均和一個布衣男子,那男子似乎并未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而是埋頭沉默的吃著早餐。最主要的是,我在柜臺位置看到了昨天那個穿黑衣來刺殺我和段傅均的小孩,他對上我的目光,朝我露出一個生澀又禮貌的笑。

  我便也笑著回應,忽見柜臺位置露出一個小小的半個腦袋,看那發(fā)飾應該是個小女娃娃,柜臺擋住了她的模樣,只露出一雙如葡萄般水靈靈的大眼睛,大概是因為踮著腳,她的手指扣在柜臺桌面上,看到我的一瞬間,立馬就將腦袋縮了下去。

  我便朝著段傅均走去,坐在他旁邊問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見驛站的其他人?”

  段傅均并不作答,只是將面前的大碗面條推到了我面前:“吃吧,吃飽了好上路。”

  不知為何,我覺得他這話有些熟悉,好似那將被砍頭的犯人臨死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不過這面條肉香濃郁,我也顧不得那么多,拿起筷子就開吃。大概是吃相不好看,段傅均在半晌后對我說道:“從前我有幸在農家見過婦人到豬圈喂豬,我見那母豬的吃相倒是與你有些相似?!?p>  所以我說,段傅均的嘴,是真的毒。

  吃過飯之后,我們便上了路,臨走時我見那昨日那孩子牽著小女童跟了出來,段傅均沒有回頭,但我瞧見了那兩個孩子跪了下來,朝我們重重磕了個頭,我就這般回首看著兩人,腳步卻跟著段傅均走著,直到我轉回頭,也不見那兩個孩子抬起腦袋。

  段傅均腿長,步子又穩(wěn)健,但凡我一失神,就會拉開與他的距離,就這般看了那兩個孩子一眼,他早已將我甩到了身后,我只好小跑跟了上去。段傅均沒有看我,我便主動上前問道:“你昨日都去做了什么?!?p>  這一次段傅均并未對我隱瞞,開口說道:“那驛站,不過是個黑心店?!?p>  那孩子原叫小童,是書香門第,隨父母途經(jīng)此地在驛站住下,卻不料慘遭毒手,小童那年只有四五歲,親眼瞧見父母的死狀,便發(fā)了瘋般撕咬惡人,那店掌柜瞧見這孩子有匪氣,便將他留了下來,一同留下的還有他那尚在襁褓中的妹妹,以此作為要挾,暗自培練這孩子,將這孩子培養(yǎng)成了這黑店的劊子手。

  而昨日,段傅均便是手刃了這黑店上下,只留了些被逼迫的苦難人。

  說來也矛盾,有時候我覺得段傅均冷漠,可大多時候,他又顯得那般仁慈。

  我與段傅均走到國城門下,已是午時,我見那些出入的人們手里都有通牒,還有城門侍衛(wèi)把守查驗,便問段傅均:“這得怎么進去啊?”

  段傅均淡然伸手一掌而轉,瞬即手里便多了兩個通牒,我眼睛瞪得渾圓,問道:“你又沒見過那通牒的樣子,變出的東西能用嗎?”

  段傅均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我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黃沙漫漫的后面,還有很多行人在緩步上前,便聽到段傅均說道:“這東西是從他們身上順出來的,改了通牒上的名字,一會兒進去之后再還回去?!?p>  我忍不住朝他伸出大拇指:“你個扒手,還真是盜亦有道??!”

  段傅均冷眼瞥我,將其中一枚通牒丟到我身上,我忙接住。回過神來時,段傅均已經(jīng)走到了隊伍后面,我便也跟了上去。

  待到段傅均過了看守的檢查,我走上前,不料忽有一陣風襲來,吹落我的頭紗。我在檢查我的看守眼里看到了驚艷,我正恍然,又看那看守咽了口口水,然后變了臉色,說道:“我看你與那城中通緝的犯人畫像有些相似,得搜身!”

  我一愣,張嘴正準備反駁,那人的手已是不安分地朝我襲來,那雙猥瑣的眼已經(jīng)落到了我的胸前,雙手也在朝我伸來。

  好歹也是個城中之兵,卻有這般猥瑣丑惡的嘴臉,我顧不得許多,抬手準備給他一掌時,手腕卻被折返的段傅均攥住,他微一用力,我便被他拉入了懷中,抬頭去看段傅均,瞧見他眼神里已有殺意,對那人說道:“還請大人開恩,我家娘子是良民,怎會與那通緝犯人相似,莫不是大人看錯了?!?p>  那人不見收斂,上下打量段傅均一番,惱羞成怒道:“我說她像!她就得像!”

  說著,那人的手又朝我伸來。我瞧見段傅均掌心一轉,已暗有金光涌動。

  可他還未出手,便有一柄大刀落下,手起刀落,那人的雙手已被整齊砍斷,發(fā)出痛苦的哀嚎。段傅均在第一時間擁著我后退一步,免了鮮血濺身,我看著血腥的畫面,胃里開始翻江倒海,便將腦袋埋到他的胸前擋住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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