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不生氣,而是色瞇瞇地笑著,道:“美人,陪我到舞池里跳一支舞,你往我身上倒酒的事我就不怪罪你!否則嘛,”
男人嘿嘿笑了兩聲,繼續(xù)道:“我就讓你今天晚上有好受的!”
沈言熙明白男人所說的有好受的是什么意思,頓時心底一涼,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韓敬辰還沒有出現(xiàn),難不成她真的要陪這個丑陋無比的男人跳舞?
說是去跳舞,實際上還不是要對她動手動腳,可是如果不服從這男人的命令,恐怕這男人會想方設法毀掉她的清白。
想到這里,沈言熙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計劃簡直蹩腳得要命,不僅對韓敬辰造不成什么傷害,反而還會將她自己搭進去,可如今事情已經(jīng)進展到了這個地步,她恐怕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反悔的機會了。
沈言熙面露怯色,抬眼望向舞池中央,興奮的舞者如一條條失了骨架的蛇,在舞臺上肆意地扭動著,最大程度地向外人展現(xiàn)出自己的肢體美。男人們嗤笑著,眼中泛著綠光,偶爾還會伸出咸豬手朝舞者身體摸去。
“走吧!”
猥瑣男人面露奸詐的笑容,不再給沈言熙猶豫的時間,一把拉住沈言熙的手,隨后將她拉進舞池中央。
野火夜總會可以跳舞的地方有很多,可是在舞池正中央跳舞的人卻并不多。因為凡是在舞池正中央跳舞的人,那一定是尋到了姿色絕佳的舞伴,所謂的跳舞實際上是一種炫耀。
猥瑣男人拉著沈言熙來到舞池中央其實就是一種炫耀,是在向整個野火夜總會的人炫耀他得到了個絕色美人。
當然也正是這種炫耀改變了沈言熙眼下這尷尬的處境。因為她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韓敬辰其實早就來了,只是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
野火夜總會生意興隆,到處都是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加上燈光忽明忽暗的,所以沈言熙在遞酒的時候,韓敬辰?jīng)]瞧見她,她也沒瞧見韓敬辰。
可現(xiàn)在沈言熙被人強迫著進入舞池中央,韓敬辰可是一眼就瞧見了沈言熙,一時之間憤怒、困惑甚至喜悅,無數(shù)情感充斥著韓敬辰的心頭。
他知道布達勒斯警方已經(jīng)將趙振南死亡的屎盆子扣在了他韓敬辰的身上,他甚至早已料想到沈言熙會轉(zhuǎn)過頭來找他報仇,不過他卻沒想到他與沈言熙再次見面會是眼下這種方式。
猥瑣的男人讓沈言熙陪著他跳舞還不夠,他還很不要臉地將臉頰故意朝沈言熙的臉頰貼近,企圖親吻沈言熙的脖頸甚至是嘴唇。
沈言熙掙扎著,又怕掙扎得太猛烈被夜總會開除,失去了見韓敬辰的機會,便一直在崩潰邊緣隱忍著。
正當這時,她的身后突然撫摸上來一直溫暖的手掌,這只手掌讓人很踏實,讓人心安,沈言熙迫不及待地回頭看去,竟發(fā)現(xiàn),撫上她后背的手掌竟是韓敬辰的。此時,韓敬辰就站在她的身后。
許是身上的槍傷還沒有痊愈,在夜總會昏暗的燈光下,韓敬辰的臉頰依舊過于白皙,少了些許血色。不過他的眼神卻是凌厲的,對比從前的頹廢,倒是多了許多唯我獨尊的霸氣。
“這個女孩不喜歡同你跳舞?!?p> 韓敬辰的聲音低沉,眉宇間也瞧不見什么慍色,可偏偏就有種震懾人心的力量,直教人汗毛豎立。
猥瑣男人心中也是恐懼的,不過眼下他卻是憤怒更大一些,畢竟正在興頭上卻被這個看上去有幾分病容的毛頭小子強行打斷,還對他說出這樣透著輕蔑之意的話。
“你誰啊你,吃了豹子膽了是吧!也不問問你這是在誰的地界,也不問問大爺我是誰!竟敢在大爺我面前撒野!”
猥瑣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大,大到讓周圍的舞者停下舞步,讓音樂停止,讓舞廳中的人們?nèi)纪O率种械幕钣嫵麄冞@邊看去。
沈言熙對于韓敬辰心中是怨恨的,可是如今韓敬辰站在她身邊她又無比安心,好像瞬間就有了依靠似的。她知道猥瑣男人突然大聲咒罵是心虛的表現(xiàn),他已經(jīng)開始懼怕韓敬辰,只是故作鎮(zhèn)定。
韓敬辰卻依舊平靜如初,只是淡淡笑了笑道:“我知道我是在野火夜總會,是在新安會的地界上,至于你是誰我還真不知道,大概是在庫倫島上呆的太久的緣故吧。”
提到庫倫島,猥瑣男人突然臉色大變,因為來到野火夜總會尋歡的男人就算不認識韓世忠唯一的親生兒子韓家十三少韓敬辰,也都聽說了韓敬辰被金五爺囚禁在庫倫島兩年這件事。
猥瑣男人就算再有權有勢,也是連韓敬辰的腳趾頭都比不上的,若是韓敬辰真的想讓他死,恐怕他就活不過今夜。
“十……十三少,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您來,都是小的的錯,還求您原諒小的……”
說話間猥瑣男已經(jīng)泣不成聲,而夜總會的其他人眼中也盡是恐懼之色。沈言熙也許對于韓敬辰還不甚了解,可是夜總會的其他人卻是再了解不過的。
他們知道韓敬辰雖然是韓世忠的獨子,卻在韓世忠死后便送往庫倫島由新安會的武力教官蕭勤親自培養(yǎng),雖此后并不大參與新安會的事務,卻在十幾歲便在江湖中聲名遠揚。
他們知道韓敬辰則是因為韓敬辰曾是新安會中刺殺組織的首領,殺人如麻、冷血無情這類的字眼早就成了韓敬辰揮之不去的標簽。而事實上韓敬辰的手中也沾染了不少人命,只是并未留下什么證據(jù),警方也就不能治了他的罪。
“我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說這個女孩不喜歡同你跳舞,請你不要強人所難?!?p> 說話間,韓敬辰已經(jīng)抓住了沈言熙的手臂,拉著她朝雅間走去。猥瑣男人早已驚嚇得虛汗淋淋,瞧著十三少并沒把他放在眼里,并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他才勉強長出了口氣。
雅間之內(nèi)并沒開燈,韓敬辰也沒有要開燈的意思,而是進入雅間后一個轉(zhuǎn)身將沈言熙推靠在墻上,昏暗的月光透過厚實的玻璃照在二人臉頰上,顯得朦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