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了,都已經七日了,又靈在這兒被佘時壓迫的沒日沒夜的習書,了解現代文化。
頭懸梁,錐刺股,對于又靈而言,毫無作用。
這不,佘時就接了個電話的時間,又靈便躺在桌上流了一攤哈達子。
佘時敲了敲桌子,也是無用,只聽又靈喃喃清玹二字。
清玹是誰?
佘時反問自己,總覺這二字與自己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佘時靠在沙發(fā)上隨意翻著雜志,卻被輕羅星吸引了注意。
最近各大網站,媒體都在報告輕羅星,輕羅星已經消滅了五千年,竟不想再次重現人世,吸引了廣大天文愛好者的好奇心。
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又靈來到這里,夜晚星星變多了許多,而且一日比一日多,一日比一日亮。
“等等,不要離開我?!?p> 又靈一急,直接從凳子上掉了下來,擦了擦哈達子,看了看四周,深呼吸。
還好這只是夢!
又靈挪步佘時身邊,卻被佘時手中的雜志吸引了注意,不由念出:“輕羅星,這不是消失五千年的輕羅星嗎?”
又靈眼睛睜的老大,看著同九重天史冊記載的一模一樣的輕羅星,面露喜色。
梔山十年,又靈其他功課雖修的不怎么樣,可偏偏在史冊上修的相當好。
“你知道輕羅星?”
又靈點點頭,開始大肆宣講。
“輕羅星是統(tǒng)領萬星之神,五千年前九重天大亂,輕羅星為救自己的心上人夜神,被人陷害,失了元神,如今輕羅星重現人世,看來輕羅星不日就會復活,夜神也就不會那么孤單了。”
又靈懶懶倚在沙發(fā)上,喝了口水,繼續(xù)道:“不過這些都是史冊記載,真正的過程要復雜很多,就連淺梔姐姐也都深陷其中,也正是因為那場大戰(zhàn),淺梔姐姐的姐姐無憂元神才被消散?!?p> 佘時坐在一旁,靜靜聽又靈講。
“其實這中間發(fā)生很多事,淺梔姐姐也是無事時,對我隨口一提,具體發(fā)生什么,淺梔姐姐從未給我仔細言明過,她總是說:現在也挺好的。”
又靈靠在窗前望著天邊的星星,指著月亮旁最亮的一顆,淡淡道:“滺氶宮的女主人應該要回來了,佘時君,你知道嗎?夜神青寂等了輕羅五千年,這五千年一直都在尋找輕羅的元神,如果輕羅真的回來了,他該有多高興?!?p> 佘時走到窗前,站在又靈身旁,隨著又靈所望方向看去,久而不語。
屋內沒有開燈,很暗很暗,烤雞香飄入又靈鼻中,干扁的肚子適時宜的叫了兩聲,打破沉寂。
又靈歡喜跑過去,打開烤箱,伸手去端,還好被佘時阻止及時,要不然手就燙傷了。
佘時冷冷將手套遞給又靈,轉身去拿刀叉?!罢f了多少遍,要用手套。”
又靈啥都不愛吃,偏偏喜歡吃烤雞,佘時已經陪她吃了幾天的烤雞了,從不厭煩。
“這是佘時君做的?”
佘時沒有說話,冷冷將雞腿遞給又靈。
“小心燙”
又靈接過雞腿,興奮湊到佘時跟前。
“就是你做的,對不對?”
“有什么不一樣?”
又靈咬了一口,滿滿肉汁入嘴,滿意極了。
“你做的當然不一樣了,雞肉入嘴極化,比李老管家送來的好吃多了?!?p> 樓上傳來挪東西的聲音,這段時間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本來麗苑就沒幾個人,如今就連白天也看不見什么人影。
“唉,最后一家也走了?!?p> 又靈拿著雞腿看著窗子底下,嘆了一氣。
“難道這里真的要拆了?”
“不會的,這里不會拆?!?p> 又靈今日可算睡了個懶覺,起床喝水,環(huán)顧四周,也不見佘時人影,一張紙條壓在水杯底下。
“我有事,出去一趟,午餐在冰箱里,記得熱一下,切記,戴手套?!?p> 又靈端著牛奶,穿著睡衣,聽到院中有人說話,還不止一個人,慌忙換好衣服,出了門。
院里站滿了人,那些人對麗苑各處指指點點,正規(guī)劃著如何拆樓。
拆字對于又靈而言,是極敏感的,轉眼一想。
反正會點法術,嚇嚇這些人,還是有用的。
三千青絲披身,抱著二胡,飄蕩在樓層間,放著女鬼慘叫的錄音。
眾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面不改色,一抬頭就看見一張面色猙獰的女鬼,嚇得屁滾尿流,慌忙逃脫。
又靈望著遠去的人影,轉身換了套白凈的衣服,靠在別人丟棄的椅子上拉著二胡。
歡快的二胡響徹麗苑,又靈越拉越帶勁,頭還跟著二胡的節(jié)奏搖晃,殊不知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男子正立在遠處看著她。
日落西山,又靈餓的前胸貼后背,將二胡放置一邊,盯著院口看了許久,也不見佘時回來,低著頭,玩著絲帶,有些落寞。
“你在等誰?”
又靈猛然抬頭,可看清來者后,又低下了頭。
不是這里的人都搬走了嗎?
怎么還有人?
“這個蛋糕送你”
又靈緩緩抬頭,饑餓告訴她要先填飽肚子,傻傻接過蛋糕。
“好好吃”
身高一米八九的男子見又靈放下戒備,順勢坐到又靈身邊,見又靈噎住,慌忙將事先備好的牛奶遞上。
“謝謝”
吃飽喝足后,又靈才拿起絹帕擦拭嘴角。
“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又靈也”又靈起身,將垃圾扔進垃圾桶。
“你又叫什么名字?”
“徐陽”
又靈上前,自身后拿出一束梔子花遞給徐陽。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請我吃飯,那我就以梔子花相贈?!?p> 徐陽接過梔子花,看著又靈那雙澄澈而又不時帶有嫵媚的眸子,竟傻傻的笑了。
“你一直住這?”
“我是不久前此的?!?p> “你喜歡這里?”
又靈想起佘時的話:“我自小生活于此,已經離不開了?!蔽⑽Ⅻc頭。
“天色已晚,我上樓了。”
又靈說完,匆匆行了禮,上了樓。
五樓的燈突然亮了,徐陽站在樓下良久,似在思量著什么。
一日,兩日,三日過去,佘時始終沒有回來,倒是每到飯點都有人送吃食,但也不是李老管家,這讓又靈很困惑,今日便一直在樓梯口守株待兔,剛到十二點,徐陽提著飯盒就上了樓。
“是你一直在給我送飯?”
又靈下樓,疑惑問道。
徐陽微微一驚,看著又靈,無奈笑了笑。
又靈接過飯盒,開了門,請徐陽進屋。
擺放精致的糕點讓又靈咽了咽口水,這些日子頓頓都是烤雞,可算是換了個口味了。
徐陽被桌上的一摞書吸引了注意,隨意拿起一本《生活常識》,問道:“你還看這些書?”
又靈拿著糕片走到徐陽身邊。
“已經有些日子沒看了”
徐陽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又靈。
“可有興趣?”
又靈打開一看,竟是羽皇國際的邀請函,連連點頭。
“那晚上六點我來接你”
徐陽將又靈從頭至腳看了一遍,搖了搖頭。
“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幾套禮服來,你可不能穿這身出去。”
“好”
送走徐陽,又靈滿心歡喜,在桌上翻了翻,這才找出《酒會手冊》細細翻閱起來。
四點左右,徐陽就派人送來幾件禮服,身后還跟了位設計師,又靈選了一件略微保守的湖藍色漏肩魚尾裙。
幾個人在又靈身上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可算把又靈收拾出來了,一改往日風格的又靈,看著鏡中的自己,異常激動,真不想妝容還可以如此化。
剛剛六點,徐陽就走了進來,一身藍色禮服出現在又靈身邊。
“你來的可真準時”
十公分的高跟鞋對又靈而言,難以駕馭,剛走幾步,險些摔倒,要不是有徐陽扶著,又靈定下不了樓。
又靈看著黑色的邁巴赫覺得有些眼熟,但未曾顧慮那么多。
邁巴赫駛入羽皇國際時,又靈覺得很熟悉,趁徐陽同人打招呼,一個人就溜向了別處。
又靈提著高跟鞋,四處尋找佘時的身影,終于在廊橋上看到佘時,歡喜跑過去。
“佘時君”
佘時聞聲,慌忙轉身,就看見又靈向自己跑來。
“你怎么來的?”
又靈指向人群中的徐陽。
“是徐陽君帶我來的”
又靈扶著柱子將鞋穿好,轉了一圈。
“好看嗎?”
佘時慌忙轉身,將又靈遮住,阻擋了看向此處的眸子,一身藍裝的徐陽持著酒杯,嘴角微揚,他和佘時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佘時將衣服脫下披給又靈,見眾人都進去了,這才拉著又靈往回走。
“啊”
佘時走的太快,又靈一急,腳崴了。
佘時不言一語的將又靈抱起,繞過后門,將又靈抱入屋。
“日后,離徐陽遠點?!?p> “為何?”
佘時并未回答又靈的問題,佘時將又靈的鞋脫下。
“你先在這里待著”
腳后跟的水泡已經破了,佘時輕輕一碰,又靈就是一陣吸氣。
“很疼?”
又靈點頭,將腳往回縮,就被佘時拽到懷里,揉了揉,猛的一拉,刺痛過后,腳就沒那么疼了。
“我去廚房拿些吃食給你,你在這里待著,那也別去?!?p> 又靈看著佘時出了門,渾身被禮服裹著很是難受,赤著腳,走到佘時衣櫥隨意拿了件白襯衫換上,就站在門后等。
把手轉動一瞬,又靈躲在門后竊笑,等門打開時,突然跳到佘時跟前。
佘時將門鎖上,面無表情的將牛排遞給又靈,就從臥室拿出一條白裙子走到又靈身邊。
“吃完,穿這個?!?p> 又靈嗯了聲,頭都沒抬,就用筷子夾起牛排。
“今日這里有個酒會,人多眼雜,你就在這里好好呆著,等我回來?!?p> 佘時剛轉身,就被又靈拽住了衣角。
“你真的會回來?”
佘時點點頭。
“吃完,盤子就先放這兒?!?p> “哦”
門嘎然被關上,屋內又陷入了沉寂,不久后,窸窸窣窣的聲音自窗外傳了進來。
夜深人靜,佘時接過李老管家送來的消毒水和創(chuàng)口貼,一聲酒氣入了屋。
開了燈,又靈躺在沙發(fā)上已經睡著了。睡著的又靈乖巧極了,蜷縮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佘時拿出毛巾給又靈蓋上,半跪著給又靈上了藥,極為溫柔,佘時還怕自己做的不夠好,一邊消毒還一邊對著傷口吹氣,一系列動作做完后,佘時這才恍然大悟,坐在地上,看著又靈。
什么時候我竟對你上心了?
這些天解決麗苑之事,佘時弄的身心疲憊,揉了揉太陽穴,便拿起手機給季沫發(fā)了消息:不用往麗苑送飯了。
季沫將買好的雞放入冰箱,收到消息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天一直往麗苑送烤雞,可季沫從來就沒看見吃烤雞的人,還好是季沫送,這要是擱在季風歌和李風身上,兩個人肯定想方設法的弄清事情原由。
今日之所以會在羽皇國際開酒會,也是因為憶珠之事有了進展,慕震天心血來潮,特地舉辦的,順道在談一談集團各方面的業(yè)務。
季家夫婦不知為何,這幾日破天荒的壓著季風歌學習集團業(yè)務,往日的季家夫婦可是最在意孩子的興趣發(fā)展的,所以季沫這才將音樂學的如此鬼斧神工,也不知這季家夫婦打的什么算盤,這些日子著實苦了季風歌。
季風歌一身酒氣入了屋,靠在季沫身上尋解酒藥。
季沫向來細心,早早就將解酒藥備好,遞給季風歌。
“哥,最近爸媽怎么了?為什么把你壓的這么緊?”
季風歌搖了搖頭,癱在沙發(fā)上,一臉疲憊。
“我怎么覺得爸媽最近怪怪的?”
季風歌沉默了,這些天在集團上班,幫季爸處理各種業(yè)務,并未發(fā)現不妥。
“難道是爸媽生病了?得了絕癥?”
季沫坐在季風歌身旁,一驚一乍的,到提醒了季風歌,這幾日確實看見季爸吃藥,難道真的病了?
“小沫,替我聯系顧醫(yī)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