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只要是我們少奶奶想要的
感覺到身上的重量消失,歡喜這才敢暢快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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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歡喜是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醒的。
她腦袋昏昏沉沉,已經(jīng)不記得昨晚是怎么睡著的了。
她睡覺向來不老實,經(jīng)常性的以屁股為圓心,腿為半徑,睡著了以后在床上畫著圓。
這一夜沈妄城醒來三次給她蓋被子,壓根沒怎么睡實。
歡喜揉了揉柔軟的長發(fā),看著坐在地上同樣被吵醒的沈妄城。
還以為只有她從前住的樓房才會經(jīng)常被樓上奶奶的小孫子吵醒,這樣的高級獨棟別墅會很安靜,不會被打擾,卻不想早晨天才蒙蒙亮,就被外面的人吵醒,聽聲音,好像就在臥室窗戶的下面。
“那青梅樹,是我辛辛苦苦研究的成果,培育他們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就怕出現(xiàn)紕漏,這秋季結(jié)果我都舍不得碰一下,你們怎么能給我摘了那么多?”
一位大概五十多歲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歡喜聽著他的話,人精神了一半。
青梅……那不是昨天她爬樹上摘下來的嗎?
當(dāng)時張姨也沒說那是人家的研究成果,她以為是沈妄城自家種的樹,壓根就沒想過那果子不能摘,她倒是麻利,爬上樹就摘了一大盆下來……
張姨不滿的聲音此時響起,“老陳,不是我說你,這幾年你拾掇院子也不見你說幾句話,倒是為了幾顆破果子大呼小叫起來了。你這果子這么金貴,也不見你跟屋子里的誰打過招呼,你說過不讓碰了嗎?再說了,別說這就是幾顆青梅果子,你這就是長出金子來,我們少奶奶只要想要,就是摘得的?!?p> 歡喜聽著樓下的爭吵,神色緊張地看向沈妄城,她大概是又給沈妄城闖禍了。
“你繼續(xù)睡,我下去看看?!?p> 剛睡醒的沈妄城,聲音既低沉又沙啞,眼神還有絲迷離,身上穿著睡衣,是難得一見的性感。
歡喜心跳加速。
沈妄城離開以后,她拿過衣服換上,趿拉著拖鞋,也跟著下了樓。
左思右想這事都是自己沒理在先,她跑到廚房拿了一罐青梅酒向著南院快步走去。
沈妄城下樓后,這個叫老陳的男人聲音就安靜了下來。
歡喜走進(jìn)院子,看到了老陳,五十多歲左右,頭上帶著草帽手里拿著鋤頭,褲腳挽在了腳踝處,露出的黝黑小腿還沾著泥土,是干農(nóng)活的扮相。
見兩位主子這么早都被驚擾下來,張姨徹底來了氣,“少爺就在這呢,你倒是問問少爺,這樹上長出金子長出鉆石長出太陽月亮來,是不是只要我們少奶奶想要,就是摘得的?”
原本安靜下來的老陳,聽張姨這么說,也不再顧及沈妄城的面子,嚷嚷道:“金子鉆石?那些個勞什子能有什么價值?我這一年生兩茬的果樹,你知道有多大的價值嗎?”
這話不假。一年兩茬,如果真的可以普及實施,這項技術(shù)的價值豈止是金子鉆石能衡量的。往高尚了說,那是真正的造福于民的。
歡喜不希望他們?yōu)榱俗约撼臣?,她走上前,對老陳道:“陳叔叔,真對不起,昨天這果子是我摘的,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它有這么高的研究價值,也沒有問過您,自作主張就給摘了。我本以只是想給沈叔叔泡些梅子酒來喝?!?p> 她將懷里的青梅酒遞給了老陳,“泡的酒在這里,要不您看看,這酒還能研究不?!?p> 老陳接過密封罐。好在只是摘了部分梅子,樹上還留了一些。
這小姑娘倒是態(tài)度很好,既接了她的酒,他也不好再揪著不放。
嗯,他并不是……饞酒了。
老陳看看歡喜,又看看她身后站著的沈妄城,重重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p> 沈妄城不滿的聲音自歡喜身后響起:“那是我的。”
說著,他就要上前去搶老陳懷里的酒,老陳像是早就防著沈妄城這一手一樣,廢話不多說,扛起鋤頭健步如飛,小跑出了南院。
歡喜本來已經(jīng)在慶幸了,雖說是無意的,但是她還是闖了禍,能用一罐青梅酒解決,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沈妄城居然還在心疼那罐青梅酒,要上前去搶。
這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嘛。
她伸手拉住要追上前的沈妄城,“等明年真正結(jié)果子的時候,我再多給你釀點兒?!?p> 清晨的微風(fēng)出過,歡喜打了個冷戰(zhàn)。
沈妄城表情微變,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肩膀,想用衣服給歡喜披上,卻發(fā)現(xiàn)他也只是穿了睡衣出來,于是拉著歡喜快步回到了房間。
早餐后,沈妄城匆匆去了公司。
臨走前他告訴歡喜,給她找了一個家教,今天會來給她輔導(dǎo)數(shù)學(xué)。
可是歡喜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盛贊。
“小嫂子,你別這副表情看著我嘛。”
盛贊翻看歡喜的那本五三,他今天是被表哥指派過來給這小嫂子復(fù)習(xí)數(shù)學(xué)的,盡管已經(jīng)過去幾年了,但是輔導(dǎo)歡喜這種水平的,還是手到擒來。
歡喜此刻還在震驚中,盛贊剛才告訴她,當(dāng)年高考他是羅城的理科狀元,不單單事他,葛特助、沈妄城也都是理科狀元出身,只不過三個人不同屆罷了。
合著她周圍都是狀元出身,就她一個倒著數(shù)的學(xué)渣?
她這是被開除出群聊的節(jié)奏啊。
“羅城的高考狀元,聽起來,好像挺不值錢的哈……”歡喜有些不服氣。
“小嫂子,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放心,我表哥智商高著呢,就算你拉低了平均值,以后我大外甥也不會笨的。”盛贊嬉皮笑臉,從來沒個正形。
歡喜將面前的書丟在了他的臉上。
雖然盛贊是奉命來幫歡喜復(fù)習(xí)數(shù)學(xué)知識的,可盛贊這個人實在沒有當(dāng)老師的威嚴(yán),歡喜壓根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
見歡喜也沒什么學(xué)習(xí)的興趣,盛贊索性放下筆道:“嫂子,要我說,你就別學(xué)了,何必這么折磨自己呢,左右那ZY音樂學(xué)院,我哥也是股東,你進(jìn)去讀書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誰還敢攔著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