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韓鈺總感覺君麒這句問好,讓他覺得有一種寒意從脊背延伸到全身。出于禮貌,他也回了句。
“好久不見侯爺。”
“事不宜遲,既然你說這里很不安全,那么咱們快些說完。”君麒沒再糾結(jié)著這個話題。
“好。今日我隨父親上山,去清政門,發(fā)現(xiàn)了箐籬的存在。我見她的時間并不是很多,但看上去她并沒有受到傷害,侯爺對此可以放心。”
君麒點了點頭,“所以說她現(xiàn)在還在清政門嗎?”
韓鈺給出肯定答案,“就我從他們倆的對話里聽得出來,那位岐祭大人,應該是想讓阿籬留在上面,好回想起以前的記憶。我從他們的言語中判斷出,阿籬的師傅可能就是岐祭。”
“好,我自己會去確認的?!本椟c頭?!绊n公子可還有別的事?沒有的話我需要離開了。”
韓鈺想了想,“如果侯爺可以的話,能不能幫我向她解釋一下,娶那位女子并非我所愿?!?p> 韓鈺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是丞相家開的小女兒?,F(xiàn)在就差他們把聘禮送過去,挑一個良辰吉日便可以成婚。
“韓公子,每一個人都各有其命,她注定是我的女人?!本柽@句話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解釋的話我就不對她說了,她要是懂,自然會懂,她若是不想懂,我?guī)湍憬忉屌c否,她都不會相信你。韓公子可能聽懂我說的話?”
韓鈺沉默良久。
“當然是可以的?!?p> 解釋與否都不重要了。他只是希望——他們倆之間能夠有一個好的告別,從此以后一別兩寬,誰都與誰無關(guān)。
君麒點了點頭,“韓公子懂就好。你的心意我會向她轉(zhuǎn)達?!?p> ——
箐籬在清政門,簡直是無聊透頂。
往日里她抄抄字帖,也不會覺得無聊,但是在這里,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苦澀的。
她不能干等君麒來救她,她要自己想辦法離開。
忽地想起那日韓鈺跟她見面,所以沒有私下談話的時間,但趁著兩個老人沒注意,韓鈺給她傳遞了一條紙條。
她當時因為忙著趕回去,那天風大,她要回來把窗關(guān)上——否則她的畫作就要毀掉。所以并沒有打開紙條看。
現(xiàn)在——
趁著四下無人!趕緊看一會。
上面寫著七個字。
“江有虞值得懷疑?!?p> 箐籬驚了驚,江有虞?那個笑著跟她自我介紹,說叫他油魚兄就好了的江有虞,為什么值得懷疑?
箐籬回想了這幾天,江有虞的所作所為。
他在清政門的突然出現(xiàn),本來是應該被懷疑的。但是他當時給出了解釋。韓平慶讓他上來辦事。她也沒想太多,畢竟韓平慶跟岐祭確實有很多來往。
然而現(xiàn)在想想,他出現(xiàn)在這里本就不合理。
無論岐祭跟韓平慶來往多密切,他們骨子里對別人的懷疑,都不容許他們讓對方的手下到自己這邊來看。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若是讓對手了解太多關(guān)于自身,最后是自己落敗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