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消息總是在過了某一個點后開始活躍起來。曬貓遛狗的消息又開始了每日刷屏,一度讓如七以為這其實是一個寵物愛好者群,除了她格格不入。
她不是不喜歡小動物,只是經(jīng)過了一個養(yǎng)啥死啥,連據(jù)說生命力極強,很好養(yǎng)活的花花草草都沒能逃脫她的毒手的時期之后,她對“養(yǎng)”這個字眼就格外不感興趣。
就像羅媽說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么還能照顧好其他。”如七也深感贊同。她自己一個人生活已經(jīng)很難了,如果羅媽不在身邊,她可能早就餓死不知道多少次了,又怎么有心去照顧另一個生命。
“瞧瞧我家的小可愛!附圖,一只黃色條紋的小貓。”
如七也沒點開放大。自從上次李冬冬不知在哪兒撿到一直小貓,就徹底淪為貓奴,每天和她的貓寶貝兒玩得樂此不疲,不能自拔。甚至于前幾天她還在抱怨她老公和一只小貓鬧矛盾。
“怎么?不怕你家那位吃醋了?”
“他長那么大也好意思?!倍l(fā)了個嫌棄的表情。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明明是你只要你的寶貝兒不要他了,奸笑jpg.”
“對啊,這不是你上次說的嗎?奸笑jpg.”
“我什么時候說了?瞎說?!?p> “截圖為證,姐妹們,證據(jù)快拿出來。”
下面便是一連串的截圖與奸笑jpg.。如七也摻和了一腳。
“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七七,我看見你了,你躲不掉了!”李冬冬開始轉(zhuǎn)移話題。并且她成功了。底下一連串消息立馬偏了方向,指向如七。
“奸笑jpg.×N。”
“自投羅網(wǎng)哦!”
“姐妹們,明天什么時候了?”
“明天就是周日啦!七七記得請客!”
“我的烤肉!”
“我要烤魚!”
“我的海鮮大餐!”
……
周末,闊別已久的朋友們終于重新聚在了一起。
這次聚會其實早就計劃好了,變數(shù)不過只是由大家AA變成了如七請客罷了。為了這次聚會,秦語和“林妹妹”甚至還從省外趕了過來。
“放心,我已經(jīng)訂好地方了。保證滿意。一個神秘的笑jpg.”如七淡定的發(fā)了一條消息,便扔開手機不再理會她們。
期待吧,會是個驚喜哦!
是驚喜總是來得很快的。第二天一早,如七和齊宇說了再見,回到家便收拾收拾出了門。
“七!”秦語一把攬過她的脖子,手下仍舊沒個輕重,差點把如七勒窒息。
“放……放手。”如七掙扎著,卻就像被貓按住的小耗子,都沒有半點用處。
“行了!還不放手,七七要被你掐死了!”林琳拍了拍秦語的胳膊,說到。“都多大人了,還沒個輕重!”
秦語趕忙松了勁兒,擔(dān)心的問:“七啊,沒事吧?”
“沒事,就是,咳,差點死了……”如七說。
秦語大咧咧的拍了拍她:“差點兒就是說還好,還好!”
“林,妹妹,呀!”一個聲音遠遠便傳了過來,“秦哥!七七!”
三人定睛看去,程隅,沐沐,絨絨,冬冬也都來了。
“人都到齊了!”
幾人聚首,各自興奮的抱了一圈。如七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戰(zhàn)五渣自然又是被一陣蹂躪。
“誒!誒!當(dāng)心我的發(fā)型!”
友好的打招呼終于結(jié)束了。
如七長舒了一口氣,清清嗓子,說:“那我?guī)罚易甙?!?p> ……
北冰洋火鍋自助。
“這就是你說的滿意?”眾人嫌棄的看著她,不約而同的出聲說。
“對??!很棒吧!又省錢又好吃!”如七沖著她們笑了笑。
“其實,重點在前面半句對吧……”絨絨淡淡的開口。
如七墊了墊腳,一把攬住絨絨的肩,感嘆道:“知我者,絨絨是也。”
“咦……”眾人都是一副表情:無比嫌棄。連絨絨也看不下去了,把她的手放下來,無奈的搖了搖頭:無可救藥。
七七一向摳門,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凡經(jīng)歷過苦日子的人,沒有誰還能肆無忌憚的花錢,即使生活日新月異,早已不同往昔。如七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能趁機宰她一頓才讓眾人如此的興奮。
倒不是真的為了什么請客,只是喜歡看她糾結(jié)的樣子就覺得好玩。這就是損友的基本定義。
“真是太摳了,說好的有錢呢?”
“看透你了!”
“唉,人生??!”
……
“進不進?不進就算了?!比缙呶kU的瞇了瞇眼,攤攤手,說。
“進!”眾人異口同聲。
什么不為請客的簡直就是笑話,如七想,我才是真正看透你們的人。
朋友聚會,酒不可少。不知道這道理在別人那兒有用沒有,不過在她們這里是重中之重。少什么都不可以少了酒!這是很多年前就說好的。
觥籌交錯。
推杯換盞。
在熱氣的氤氳中,闊別已久的熟悉與傷感在酒精的作用下催發(fā)出來。她們哭的哭,笑的笑,鬧成一團。
吃過飯,當(dāng)然不會老老實實回去。如七早就跟羅媽說好了。
“下一站!走!”
“噢!”
……
KTV的包廂里,一陣鬼哭狼嚎。
“他不懂你的心……”程隅唱著。
“我懂!”如七迷迷糊糊的舉起手說到。
“哈哈哈哈,醉了!”
“她和絨絨拼酒呢,絨絨都倒了。哈哈哈?!?p> “一大老爺們兒竟然沒喝贏七七!”秦語又一次打開了絨絨的手,說。
絨絨一到KTV就倒下了,死沉死沉的。幾人廢盡力氣才把他扔在了沙發(fā)上靠著。本來是想讓他躺著,但發(fā)現(xiàn)他實在太長了,礙事,又把他靠著沙發(fā)擺好。
“怪不得他。七七那個瘋女人,喝起酒來誰攔得???”沐沐說。
沐沐原名叫李沐,公司白領(lǐng),連周末都得加班的那種。這次還是特別請了假過來。
“工作呢?還好嗎?”林琳坐到她們旁邊,問到。
沐沐有些蒼白的笑了笑:“還好吧?!?p> “你……唉!”林琳拍了拍她,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皠e太逼自己了,注意休息。”
“嗯?!?p> “對啊,有什么事情要幫忙的跟我們說,我家那個還有點用,能靠點譜?!鼻卣Z說。
“嗯,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我。倒是你們,都要好好的?!便邈逦罩齻兊氖终f。手心傳遞過來的溫度讓她心里一暖,“有你們真好?!?p> 三人靠在一起,眼中帶著淚花的笑著。
而如七正和冬冬爭搶剩下一個話筒的使用權(quán)。程隅還在唱著她的歌。絨絨靠在沙發(fā)上睡得不省人事。
音響聲很大,心卻很靜。歲月靜好,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無憂無慮的時光終于再次回來,盡管可能只是今晚。
……
“睡著了?”
“怎么辦?重死了,三個?!背逃鐡瘟藫蚊碱^。
“你也喝了很多,要不打電話叫家里來接你吧。她們幾個……”林琳想了想,“難辦啊!”
“其他兩個還好,七七她,這樣回去會被羅阿姨把皮都扒了吧?”秦語心有戚戚的說。
“額……”林琳有些語塞,“好想把她扔垃圾堆睡一宿啊!”
“是……?。俊鼻卣Z有些懵。
程隅忽然眼睛一亮,說道:“七七不是最近有個男,朋友嗎?扔給他?”
“能信嗎?不會被賣了吧?”秦語問。
“那怎么辦?送她回家扒皮?”
“可是,會不會很危險?我不放心?!便邈逭f。
“試試吧?都這個點兒了,能過來的應(yīng)該可以信吧!”
程隅翻出了七七的手機,密碼從來沒有變過?!斑€是最近聯(lián)系人?!?p> “還是我陪著她吧?!便邈逭f。
“你明天不上班嗎?我們先看看,放心再離開。”
“好吧?!?p> 電話很快接通。
齊宇的聲音里沒有一絲睡意。滿是興奮。在他看來,他接通的不是一個電話,而是又一個讓他心中無法平靜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