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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如花花落如華

辛夷(九)

韶華如花花落如華 清澹無為 4046 2020-08-24 10:00:00

  “你怎的這般狼狽?”奎飚掃視了一眼狐一兮說道。

  “大致應(yīng)與上仙相同?!焙毁庹f道。

  “你也瞧見魔尊的幻象了?”奎飚問道。

  狐一兮笑著搖著頭說道“在下是遇上的是夫人的幻象?!?p>  “她的?那你呢?你又遇上什么幻象了?”奎飚又是問道媯瑤泠。

  “他的?!眿偓庛鲋钢毁庹f道。

  “看來這幻象只會(huì)讓人看到心中重要之人的幻象……”狐一兮說道。說罷又是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奎飚……

  “……”奎飚臉上微微一紅,卻是心事重重的說道“這事兒可別讓她知道。”

  狐一兮一聲冷笑說道“曾經(jīng)的小白何等威風(fēng)?”

  “小白?”奎飚腳下一停,看著媯瑤泠說道“你告訴他的?”

  見媯瑤泠抿著嘴笑而不語,又對(duì)狐一兮說道“本仙豈是你能隨意稱呼?”又瞧見狐一兮依偎著媯瑤泠的樣子,突然想起一事便說道“你是那只老謀深算的臭狐貍?”

  狐一兮眉尖一挑,看著媯瑤泠似是告狀一般的說道“他那時(shí)候也這么罵過本公子?!?p>  “我就說那日在玉山見你,總覺氣息熟悉卻總也想不起……原來是你!”奎飚說道

  奎飚一驚,恍然大悟道“原來在青要山時(shí)起你就對(duì)這泠兒起了心思了?。磕氵€真是城府頗深???你那時(shí)多大?還整日裝成個(gè)小狐貍?”

  “本公子那時(shí)只是暫被封了靈力,若非如此,豈會(huì)被你整日威脅?”狐一兮說道。

  “還真是被司徒那丫頭說中了,果真成了個(gè)顛倒眾生的妖孽。”奎飚說罷,又是眼含嫌棄地打量著他狐一兮。

  媯瑤泠一聽司徒這名,眉上微微一皺,心上微微一揪。卻又笑著說道“你還記得楚兒?!?p>  “那是自然,半人半仙的,倒是我見的第一人。”奎飚說道。

  “半人半仙?”媯瑤泠停下腳步又問道“你也知她是半人半神?”

  奎飚笑著說道“那是自然。雖說那是在下修為未精,可人與仙的氣息又豈會(huì)分不清?見那丫頭之時(shí)就知這丫頭不似凡人。你也是個(gè)好眼力,撿個(gè)半人半仙回來……只是……”說罷又瞥了一眼狐一兮說道“怎的你那時(shí)就沒看出這是只妖狐?你是不知,那時(shí)你整日跟這只狐貍在一起,我多擔(dān)心你?!?p>  “……我那時(shí)并不知楚兒……是半人半仙……”媯瑤泠說道“也是……后來才知?!?p>  “說道那丫頭也是可憐。”奎飚說道“聽聞,她父是個(gè)剛得道不久的小仙,因被天界發(fā)現(xiàn)塵緣未斷,差點(diǎn)被逐出仙籍……她母親亦被玄門所逐,此后無音訊,有說歸西也有說被禁在何處……只留司徒一人在世間。”奎飚說罷又問道“那丫頭如何了?”

  “……”媯瑤泠眼上一紅,說道“不在了?!?p>  “……”奎飚亦是眼中一驚,又是惋惜一嘆。

  ……

  話語間這三人也已出了洞中?;氐竭@枯井之下。

  井底觀天,天不過井口大,卻依舊見繁星……

  而這宮中卻不似井底這般安靜……

  不過一日,因疫癥一事霓常宮中自是人心惶惶,對(duì)這枯井更是恐之避之。

  又見從枯井之中出來的國師一行人,心中雖有敬意,卻也恐其染了疾,行禮間小心保持著距離,微微之舉,盡收眼底。

  再到夜盈殿,見這殿中靈侍更是愁眉不展,問過才知原來夜王雖有醒來,卻是好一陣咯血……

  媯瑤泠攔下要一同進(jìn)屋的狐一兮,小聲說道“你身上有傷。”說罷,媯瑤泠便轉(zhuǎn)身進(jìn)那屋***手說道“王后?!?p>  一旁的奎飚亦是拱手一拜。

  “國師,仙上?!蓖鹾竺嫔彩遣蝗绨肴涨?,連這說話的氣息也弱了不少,又說道“狐公子呢?怎不見他回來?”王后問道。

  “他在門外,今日入枯井受了傷……”媯瑤泠說道。

  “狐公子受了傷?可嚴(yán)重?”王后問道。

  “只是皮外傷?!焙毁庠陂T外說道,又言“還請(qǐng)王后告知在下,夜王今日身體狀況如何?”

  王后微微搖著頭,本就憔悴的面容又多出幾道憂愁,說道“多汗畏冷,雖有醒來,卻仍精神不振,有些迷糊。偶有咯血,多是昏睡?!?p>  “傷口處如何?”狐一兮又問道。

  王后聽了這話轉(zhuǎn)身走向內(nèi)屋,坐在床沿,小心得拉開被褥說道“舊處似有結(jié)痂之相?!蓖鹾笳f道“卻有幾處新生?!?p>  “國師……還是讓在下進(jìn)去看吧”狐一兮說道。

  媯瑤泠面上猶豫,手上一揮,狐一兮周身便鍍上一層護(hù)盾,待狐一兮走到媯瑤泠身旁,媯瑤泠小聲說道“這護(hù)盾不知能否阻攔這疫癥……”

  “狐公子……這怕是不妥……”王后皺著眉頭說道“萬一……”

  “無妨,我不碰夜王便是。”狐一兮說道“還要?jiǎng)跓┩鹾笞屧谙驴匆豢匆雇跹?,口……?p>  王后本就是醫(yī)后,狐一兮在床邊一步外,不必出手,只需王后照著狐一兮所說上前把脈觀眼口,再將情況相告與狐一兮便可……

  “如何了?”媯瑤泠問道。

  “外敷的藥暫不必?fù)Q,內(nèi)服的湯藥還需加幾味?!焙毁庹f罷又在桌上寫下藥方,說道“明日內(nèi)服的湯藥換成這副?!?p>  “好。”王后說道“多謝狐公子……”

  “只是王后也要注意休息才是?!焙毁庹f道。瞧著王后憔悴之色,亦是微皺著眉頭。

  “嗯?!蓖鹾罂粗终f道“這兩日仙上前來,未曾好生招待,還請(qǐng)仙上見諒……”

  “王后不必這般見外,我與國師也算是舊識(shí),她的事便是在下的事?!笨f道。王后眼上一紅,又說道“靈界……幸得有國師……”

  媯瑤泠趕忙拱手說道“夜王與王后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bào)……能為夜王與王后分憂便,是在下職責(zé)所在。”

  話雖如此說,可想起那日蘙嶷同她媯瑤泠說的話,心上又是一酸……那蘙嶷說的話句句如刺……倘若日后這狐貍登帝,她該如何?放下靈界之事?

  “想必今日各位辛勞,也快回去,早些休息?!蓖鹾笥质强粗毁庹f道“你這身上的傷也許盡快處理?!?p>  狐一兮笑著說道“王后放心,國師已幫在下止了血,回去后再運(yùn)功幾個(gè)時(shí)辰便可痊愈?!?p>  “好……”王后又對(duì)奎飚說道“我已差人為仙上準(zhǔn)備了住處,待會(huì)兒讓靈侍為上仙引路?!?p>  “在下,打擾了?!笨笆终f道。方才出了夜盈殿,便有靈侍為奎飚引路……

  王后是心細(xì)之人,不過幾句話便是聽得出,這奎飚與國師定有交情。

  要說也是,若是外人這媯瑤泠又豈會(huì)輕易同意他奎飚隨自己一同前去枯井?便將奎飚的住處就安排在媯瑤泠夜眇閣旁邊的夜詒閣。

  那夜詒閣空置許久,只因王后知曉媯瑤泠喜靜……

  平日里,夜眇閣旁邊的幾處院舍便只叫人打掃,不便人入住……怕是也就只有她媯瑤泠的友人前來,才會(huì)動(dòng)用……

  當(dāng)然,也有人傳,夜王生性慈善,是國師使性謗氣只手遮天,在霓裳宮中一處占山為王,不準(zhǔn)外人靠近。

  分明是夜王往后好意,卻被人說是國師別有用心。

  類似這樣的傳言還有幾個(gè)。

  說國師惱怒起來連自己人都要?dú)?。原本只是因一靈官辦事不利,媯瑤泠道“若再辦不好,不如提頭來見?!边@話若是換個(gè)人講,也不過是句氣話,可國師說了就會(huì)被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那靈官自然也是聽聞過國師之事,又是個(gè)新官性格有些膽怯,被這一句話嚇得差點(diǎn)懸梁自盡。媯瑤泠得知此事也是哭笑不得,往后便也不再如此說。

  旁人澆花是閑情逸致,國師澆花就是在思量滅了誰家。

  事情是這樣。那日媯瑤泠見院中一叢六道木的葉子有些干,便想著取水澆之,方才取來了水立與花叢前,昭星晟便拿著文書前來,媯瑤泠邊澆花,邊聽昭星晟陳述文書上的事,一靈官欺上瞞下斂財(cái)之事證據(jù)確鑿。

  媯瑤泠聽罷,說道“抓了吧?!?p>  原本也沒什么,只是這六道木眼看著快要開花,媯瑤泠便對(duì)它多有照顧。那幾日因靈官斂財(cái)一事牽扯不少,昭星晟幾次前來正巧媯瑤泠都在擺弄那株六道木。

  其實(shí)也不能說巧,修花剪枝本就費(fèi)時(shí)費(fèi)力。

  結(jié)果卻被靈侍傳成“國師澆花,必滅一家?!被∏捎纸辛滥荆@便又被添油加醋,說“六道木開,索命而來?!?p>  自此之后,每到六道木花開之時(shí),有些個(gè)心虛的靈官就會(huì)尋夜渺閣的靈侍打聽,國師今日澆花了沒……

  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反倒引起國師注意,又抓了幾個(gè)……

  這下,國師澆花一事被傳得越發(fā)不可收拾……

  這不,今年的六道木又快開了。

  到了夜詒閣,三人分為兩路……奎飚伸著腰說道“那我便回去休息去了。”又對(duì)媯瑤泠笑著說道“你也早些休息?!?p>  而后,又瞥了一眼狐一兮說道“讓這狐貍自己舔毛療傷去?!?p>  狐一兮白眼一瓢,又笑著將媯瑤泠攬入懷中,說道“我自是心疼夫人,又何須你置喙?!?p>  “又來……”奎飚眼含嫌棄之意,說道“得得得,你二人的事自己商議去,在下要睡覺去了……告辭!”說罷,轉(zhuǎn)身便走進(jìn)院中。

  媯瑤泠也是無奈,這都過了幾百年了,這二人一見面怎的還像兩個(gè)孩子似得……稚氣……方才進(jìn)了夜眇閣,牧昊便從房頂一躍而下,笑著拱手說道“國師回來了?!?p>  “嗯?!眿偓庛鲚p點(diǎn)著頭,又問道“止無可是睡下了?”

  牧昊笑著說道“睡下了。今日彌已小公主來過,二人玩得歡實(shí),許是白日里玩得累了,晚上不到亥時(shí)就倦了。”

  “辛苦你了?!眿偓庛稣f道。

  “花師可在宮中?”狐一兮問道。

  “回狐公子,花師前兩日已回扶魂司?!蹦陵还笆终f道。

  “難怪,靈界發(fā)生這事,竟未收到她的訊息?!焙毁庹f道。

  牧昊看著狐一兮身上的斑斑血跡,問道“國師……與狐公子可是遇了險(xiǎn)事?”

  “嗯,枯井內(nèi)兇險(xiǎn),明日還需再次探查?!眿偓庛稣f道。

  “牧昊這就去備藥?!蹦陵徽f道。

  “不必麻煩?!焙毁庑χf道“這些小傷,可自愈?!?p>  “你也去休息吧?!眿偓庛稣f道。

  “好?!蹦陵稽c(diǎn)頭道。

  看著他二人身影,牧昊又是一笑,這次倒不是心酸,笑得是釋然……國師變了……變得柔和了許多。

  即使看不到國師的表情,就只聽語間氣息也能辨得出……原先的國師做事總那般雷厲風(fēng)行,語中多有厲色。如今的國師雖說依舊聞風(fēng)而動(dòng),可卻多了幾分人情。

  因他吧,那位如風(fēng)如蘭的狐公子……

  媯瑤泠房中。

  方才本想助這狐貍療傷,卻被他莞爾拒絕,若是平時(shí)定會(huì)皮鬧,看來今日這只狐貍也是真的累了些……

  看著在一旁打坐的狐一兮……媯瑤泠竟是有些癡了眼。

  若非今日甬道中的那些飛尸幻化成媯瑤泠的模樣,又怎會(huì)傷得到他?

  這點(diǎn),媯瑤泠也能猜到。

  媯瑤泠縮在被中,又是想起今日之事,與相繇同在一處的那人。

  究竟是誰?

  他稱相繇為父?

  許是當(dāng)時(shí)受藥粉影響,從那人身上卻是感覺不到一絲妖又或是神的氣息,就連怨氣也沒……

  可,那人以術(shù)法障目,竟也察覺不出一絲破綻。

  是個(gè)高人?

  再想到那句“天不可逆”……

  媯瑤泠更是眉頭緊鎖,如若照那人所說,天界應(yīng)是早已知曉她媯瑤泠尚在人界,否則也不會(huì)讓楚兒前來……

  可,若是早已知曉,為何在青要山時(shí)不見天界動(dòng)身,先前在扶魂司也不曾動(dòng)身……后又突然要抓她?

  這些事細(xì)細(xì)想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這些事的開端,朝麒宮那事到如今都查不出個(gè)所以……

  天不可逆,朝麒宮那事,又與這天不可逆有何關(guān)系?

  若說因她是靈胎?可她自小便在玉山,倒也無風(fēng)無浪……

  若說玉山有金母元君為她避風(fēng)遮浪,可她在天界進(jìn)進(jìn)出出也不是一次兩次……

  究竟這一切是為何?就在媯瑤泠發(fā)愣之際,卻覺背后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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