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這是做什么,世民自覺并未有失禮之處!”李世民也怒了。
“對,你都對,你堂堂秦王怎么會有錯,是我錯了!”手捧一顆赤裸裸的真心,他竟絲毫不放在眼里,還叫她再收回去,這什么人?
“姑姑既如此說,我們也不必再談了,告辭!”李世民衣袖一甩,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李淑蓉氣急敗壞地對著他的背影咆哮道,“李世民你個臭小子,你氣死我了你!你有種你就永遠別來我公主府!好心當成驢肝肺,這么多年只當我白疼你了!”
她真的是要被這個臭小子氣死了,他拽什么,還把不把她這個姑姑放在眼里了!
李世民回到秦王府,天色已暗,他遣走了所有下人,獨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月光如雪,他回憶起很久以前作畫時的心境,如今,他已多年不作畫了,只是因為再沒尋到他的畫中人……
夜色冰涼,他這一坐,竟坐了一夜……
高墌城軍營內,李世民病情突然加重,昏迷不醒,阿史那燕羅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他。
“怎么樣了?”李淑蓉走進帥營。
阿史那燕羅換下濕棉巾,無奈道,“還是高熱不退。”
“劉文靜殷開山二位大將已決議出戰(zhàn),你準備一下就過來吧。”李淑蓉道。
一聽到要出戰(zhàn),阿史那燕羅開口便欲反對,“出戰(zhàn)?可是世民交代過……”
“這是軍令!”李淑蓉直接打斷了她,掀簾而出。
燕羅雖不贊成,卻也無能為力,她轉身替李世民掖了掖被子,發(fā)覺他右手緊握,曲至胸前,她拉過他的手,想讓他睡得舒服些,卻不曾想被個硬物劃了下,仔細一看,竟是枚女子用的發(fā)簪!
這……是長孫王妃的么?
她欲拔出細看,怎奈他握得如此緊,怎么也拿不出來。
關于發(fā)簪的主人,她隱約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她不敢再往下想,按捺著心中的不安,轉身出了營帳。
姑姑出征的這段時日,月溪一人住在府中,閑來無事,翻閱了不少醫(yī)書,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齊王有時會來看她,陪她聊聊天,喝喝茶,但他幾次相邀出游,都被她婉言謝絕,他倒是也不惱,依舊隔三差五地往這跑。
很快,京中便傳來消息,與薛舉之戰(zhàn),我軍大敗,秦王病重,奉旨返京師修養(yǎng)。
回京的路上,李淑蓉故意支走燕羅,上了李世民的馬車。
李世民倚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姑姑有事與世民說?”
“你知道我為了把你的燕羅公主支走費了多大勁么?”李淑蓉一開口便是滿腔怨氣。
“知道?!崩钍烂褚琅f閉著眼。
“我也不與你兜圈子了,我今日只問你一句話,你是真的打算娶燕羅么?”
李世民終于睜了眼,“姑姑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姑姑既向著元吉,又何必再來問世民?!崩钍烂褚廊皇且桓庇望}不進的樣子。
“我向著元吉?你們兄弟三人之中,我最疼的就是你。這幾年,是你一心向著燕羅,處處與我作對,我才與你生分了?!崩钍缛亟K于說出了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