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duì)你的客人很過分……”
“還有呢?”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給你惹了麻煩?!彼浪顭┡藸幊?,可她不是也沒辦法么,難道還由著人家欺負(fù)到門口么?不過她的話的確是重了些……
不知為何,聽她說了這句,他竟是有些心疼。曾經(jīng),她何嘗不是心高氣傲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竟已變得這般逆來順受了么?
“王爺……”見他不說話,她輕輕喚道,好不容易才把稱呼改了,已入府多日,“李世民”三個(gè)字還是會(huì)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陰氏說的對(duì),這般無禮總歸是不好……
“你何時(shí)也與她們一樣了?這稱呼我不愛聽,改回去!”
改回去?她沒有聽錯(cuò)吧?她好不容易才……
“你若覺得太過生分,就把姓去了。”他補(bǔ)充道。
“世民,我現(xiàn)在……可以下來么?”她僵硬地扭了下身子,這姿勢實(shí)在太過曖昧。
“不可以?!崩钍烂竦?,“你知道給我惹了麻煩,就要接受懲罰?!?p> “懲罰?”還要懲罰?難道又是抄女則?正想著會(huì)有何種懲罰之時(shí),忽覺唇間一熱。
似乎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xùn),怕她拒絕,所以美其名曰:“懲罰”。
“李世民,呃——”她含糊道,剛要張嘴說話,卻被他趁虛而入。
那觸覺那么霸道,卻又那么溫柔,那雨后淡淡的青草氣息,竟是她一直想念的啊……她開始沉醉其中,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了他的頸……
殊不知,她的那聲“世民”,如春風(fēng)一般拂過他的內(nèi)心,那一刻,有一種叫幸福的感覺,在他眼底洋溢……
無垢一行人行至此地,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亭中忘情的二人。
陰氏怔在那里,怎么會(huì)……就算王爺在她房中之時(shí),也從未吻過她……她似乎明白了無垢所說的“王爺心中的地位”是怎么回事。
竇蕓還是個(gè)未出閣的姑娘,見到如此令人臉紅心跳的場面本就羞澀,但更多的是心內(nèi)的酸楚,表哥,當(dāng)真那么喜歡她么?看來她想討好無垢而進(jìn)秦王府后庭的希望要破滅了。
三人之中只有無垢是心平氣和的,并非她的內(nèi)心毫無感覺,只是這些,她早就有所意識(shí)。愛屋及烏,也不是那么難做,況且這般玲瓏剔透的女子,她也是極其喜愛的。至于心內(nèi)的那份失落,也就都隨風(fēng)去了。
“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無垢尷尬地說道。
正當(dāng)如癡如醉之時(shí),他突然停下來,“以后,別再讓人欺負(fù),惹了麻煩不要緊,一切都有我在?!?p> 她有些恍惚,他剛剛不是還說惹了麻煩要懲罰的?怎么前后矛盾了呢?
“你喝醉了?”她想到之前他說喝醉了,又忽的想到醒酒湯,便掙扎著要下來。
“你干什么?”
“醒酒湯,我把醒酒湯給忘了!”
“坐好!”他一把將她拉住,此情此景,她腦子里想的居然是醒酒湯?難道他堂堂秦王的存在感,還不如一碗湯?
重新被他牢牢抱住之后,她無辜道,“你不是喝醉了么,我讓榴影去做醒酒湯?。 ?p> “我清醒得很!”李世民皺起眉頭,不耐煩道,“你能不能專心點(diǎn)?”他不允許醒酒湯再喧賓奪主!
接著又是長長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她費(fèi)盡力氣擠出幾個(gè)字,“李世民,你親夠了沒有?”
換來的是無盡的沉默,唉!她的嘴巴都要腫了。
如此香軟甜膩,他怎么舍得就此放開?
李世民牽著她回到椒蘭殿的時(shí)候,天都快黑了。
就寢時(shí),他依舊是席地而臥,只是這次,她并未拉下重重床幔。二人彼此相望,漸漸入夢。
陰氏多方打聽,并未有王爺要責(zé)罰她的消息,王爺亦未提及,似乎是忘記了這回事。許是王妃替她求了情的緣故,她這樣想著,但從那之后,王爺也再未踏入過她的寢殿。
竇蕓在無垢那里住了幾日,也沒等到與表哥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huì),只能氣呼呼地看著表哥與那楊夫人卿卿我我如膠似漆。
上元佳節(jié),用過晚膳,李世民囑咐了無垢幾句,便去了書房歇息。
跟著王爺出去看花燈的希望落空之后,各房夫人也都悻悻地散了去。
時(shí)辰還早,月溪并未急著回椒蘭殿,而是攜了榴影沿路逛了逛,賞賞這園中的花燈。
“好多花燈啊,夫人你看,那邊還有!”榴影一邊攙扶著月溪,一邊指著遠(yuǎn)處。
月溪嘆了口氣,“與以前宮中一樣,精致是精致,卻是不能與外面集市相比?!?p> “夫人若想出去,不如我們像以前一樣偷……”
“當(dāng)然不可,”月溪打斷她,“今時(shí)不同往日,如今我既已嫁為人婦,便要恪守本分,不可再任性?!?p> “哦?!绷裼笆攸c(diǎn)點(diǎn)頭。
“好在聊勝于無,有的看就不錯(cuò)了,你啊就滿足吧?!?p> 聊著聊著便到了椒蘭殿門口。
“我的夫人,您可算是回來了!”月溪?jiǎng)偺みM(jìn)椒蘭殿的大門,田總管便迎了出來。
“田總管?你怎么會(huì)……”
“王爺在廳里等了您有一會(huì)兒了!”田福忠抹了把汗。
“他不是去書房歇息了么?”
“夫人您快進(jìn)去吧!”田福忠催促道,心下想,您要是再不進(jìn)去,小的們可就都得遭殃了!
“舍得回來了?”李世民放下茶盞,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
“只是順路賞了賞花燈?!痹孪忉尩馈?p> “喔,你把本王晾在這里,一個(gè)人賞燈去了?”李世民站起來,慢慢走近她。
奴才們一個(gè)個(gè)嚇得低著頭不敢出氣。
唉……這個(gè)人……又開始不可理喻了……
“順路看看都不行么……”她小聲嘀咕道。
她一臉委屈的模樣,煞是可愛。
“這么想看?”
月溪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就快點(diǎn)更衣?!?p> “做什么?”她一臉茫然。
“陪本王賞燈。”
“真好看,又暖和,夫人穿上這個(gè),定是不會(huì)冷了!”榴影替月溪穿戴好大氅,又將露在外面的絨毛整理好,才送了她出去。
早已等在后門的李世民,雖是早有準(zhǔn)備,但在望見月溪的那一刻,還是怔了一下,她真的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