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
義成從密探那邊得知,李世民并沒有死,并且還親自帶兵出戰(zhàn)。
她不禁慨嘆,這個人好生命大,她的毒藥竟然都沒能置他于死地!還是月溪這丫頭醫(yī)術精進到如此地步,解了她的毒?不過既然天意如此,就且讓他們鷸蚌相爭,直等兩敗俱傷之時,她再坐收漁翁之利。
燕羅真的聽從了月嵐的勸告,逐漸振作了起來,騎馬射箭,又如從前一樣奔跑在了大草原上。
阿莫扎聽聞此事,心中甚是寬慰,只是,他再也沒臉出現(xiàn)在燕羅面前,更沒臉去乞求她的原諒,便只能從王妃那里打聽點消息。
這日,月嵐剛與燕羅騎馬歸來,便見突利負手立于帳內。
他平日是絕對不會踏足她的寢帳的。果然,還未及她開口,他便冷冷地質問道,“你前段日子去了柏壁?”
月嵐心里一驚,他……知道了?
然而她還未及解釋,就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別把我當傻子!”
月嵐說不了話,只是含淚搖著頭。
“你想殺李世民?你如今知道我要求助于他你就想法子殺他,你是要存心置我于死地?”雖說李世民死了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奪回月溪,但他也絕對不會希望他在這個時候死。
他初入中原的時候,對李世民也是敬佩不已的。
他們突厥人素來爭強好勝,那時他本著一爭高下之心,將騎馬,射箭,狩獵,劍術全部比試了一遍,甚至連馴馬之術都比了,但這些讓他引以為豪的本領,在李世民那里全都敗了下風。
而最令他驚嘆的,還是李世民的三箭活靶穿心,那真叫一個絕,他后來自己練了許久,亦只能雙箭死靶而已,于是對李世民更加欽佩。
如果不是因為他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一定會與他拜為異姓兄弟,從此結下不求同生,但求共死的情意。
月嵐大張著口,眼睛死死盯住突利,十下,只要再數(shù)十下,她就可以去地下見父皇了,她的嘴角漾起了一抹笑。然而突利卻在這緊要關頭放開了她。
“哼,你想的太簡單了,李世民是那么容易死的?就連你那心思縝密的姑姑不也殺不了他么?”突利突然輕松一笑,像是在譏諷。
月嵐跌坐在地上,姑姑只告訴她殺李世民是為了報侵國之仇,她并沒有說突利正打算與李世民結盟……
是啊,她告訴她做什么呢,突利要奪頡利的可汗之位,這對姑姑來說,也是極其不利的吧?果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又用什么國仇家恨當幌子呢?
是非對錯,沒有人為她指引明燈,難道,她就只能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么?
突利回了營帳之后,立即招來了烏野和阿莫扎,如今的形勢,他得快些想法子離開突厥。
柏壁。
李世民得勝歸來,雖未擒獲尉遲恭,卻是俘虜了他的全部部下。
月溪站在營帳前,遠遠地望著那一身金色鎧甲愈來愈近,離別時每一滴擔心的淚水,都化作了歸來時那一抹燦爛的笑靨。
他飛身下馬,四目相對,幾乎同時的,緊緊相擁。
“我回來了?!?p> 將士們正燃起篝火,準備慶祝此刻的勝利。
夕陽將她的輪廓勾勒出淡淡的金色,此刻的她,美得令他移不開眼,亦讓他的心就此沉淪……
“我打了勝仗,你要獎勵我?!?p> 他突然間的討要獎賞,她不禁寵溺一笑,“你要什么?”
他卻一把將她抱起,在她耳邊輕喃,“我要看你那顆小紅痣……”
“你,你如何……”那生在私密之處的小小胎記,他如何能夠知曉?
看著她那一臉驚異的模樣,李世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繼續(xù)逗弄她,“你自己給我看的,你忘記了?”
“我何時……”難道是攻克長安那日?可是那夜燭光昏暗,他竟能看得那樣真切么……
一抹紅云迅速爬上了她的雙頰,這叫她……情何以堪啊……
她羞赧難當,卻無處遮掩,只得收緊手臂,把頭埋進了他的頸項間。
“我細細看過,記下了?!崩钍烂褚贿呎f,一邊抱著她進了營帳。
原來他不僅有讀心術,還能過目不忘……
黑夜,又開始飄起了鵝毛雪,守夜的士兵裹了裹棉襖,繼續(xù)堅守著崗位。
而在他未發(fā)覺之處,一個蒙面黑衣人悄悄潛入了營地。
寢帳內,燭火昏暗,衣衫褪盡之后,他目光灼灼,似要將她看個透徹。
“夫人欠了我那么久的洞房,今夜該還給我了……”
……
蒙面人一路摸索,終于尋到元帥營帳,正思索著要不要光明正大的進入,便聽帳內傳來一聲尖叫,“啊——”
是她!
他慌了心神,正要破帳而入,卻又發(fā)覺有些不對勁,遲疑之時,只聽帳內又傳來聲音。
“世民,好痛!”是她的聲音,伴隨著輕微的哭泣。
“忍一忍好么,乖?!蹦凶拥统恋穆曇?,帶著沉重的呼吸,語調溫柔而帶著疼惜。
他木訥地站在那里,手還保持著高舉的姿勢,心卻已涼了半截。
帳內安靜了半晌,“世民……”女子嬌聲輕喚,他原本冰冷的心如同被火燒了一般,他不能想象,此刻的她是怎樣的嬌美模樣……
帳外寒風刺骨大雪風飛,帳內卻是春意融融風光旖旎……
他猶如一尊雕塑,在雪中站了一夜,直至天明才離去。
清晨,她對著銅鏡,仔細束好滿頭青絲,再插上一支白玉簪子。
隨軍的這段時日,除了男裝,這便是她最經常的裝束,簡約素雅,卻絲毫未將她的美掩住半分,只愈發(fā)地清水芙蓉。
一絲寒風入帳,李世民已至跟前,“起了?”
“嗯?!彼酒饋?,手已被他握住,“可還有不適?”
被他這一問,她羞得低下頭,“好多了?!毙闹谢叵肫鹱蛞顾窃鯓游侨ニ劢堑臏I珠。
“對了,世民,昨夜你可曾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響么?”她突然想起了那隱約的咳嗽聲。
“沒有,你聽到了什么?”
“或許是我聽錯了?!彼p輕搖頭。
鐫恪
終于洞房了。有人問我李2為什么沒聽見(好吧這個人就是我自己),我能說是因為太投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