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稍微打量了一下楚文清便知她身份高貴,再加上楚文清剛從那雅間出來,跟雅間里的大人肯定關系匪淺,便向楚文清握拳一拜,說道:“這位客官,您可知您剛在那雅間里喝的是什么茶?”
“龍園勝雪??!”
“哎呦客官,您既然能知道是這龍園勝雪為何還來小店要茶???”
楚文清一臉疑惑,她以前根本沒在意過這龍園勝雪,難道......
“掌柜的,這茶......”
“客官有所不知,這茶制前揀熟芽再剔去,只取其心一縷,用珍器貯清泉漬之,光明瑩潔,若銀線然。其制方寸新銙,有小龍蜿蜒其上,故號龍園勝雪。此茶每斤計工四萬,是專供皇帝的上等貢品,只有皇帝或皇帝賞賜才能喝的到。樓上雅間那位大人您也知道,身份高貴不可說,平時來這喝茶都是自帶茶來,我們這店中哪能有這等茶??!”
楚文清果然沒猜錯,怪不得當時她猜的出這是什么茶的時候,趙靖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原來這茶是只能給皇帝喝的??赡芑实燮珢圳w靖,就賜給了他,普通人是絕對喝不到的。
當時為了跟趙靖套套近乎,讓他放松警惕,便也沒多想就說出了茶名,現(xiàn)在想來還真是有些大意了。
要不要跟趙靖解釋呢?
楚文清皺了皺眉頭,便一臉心事地離開了翠明軒。
回府路上,楚文清貼著顧塵,歪著頭看向他的臉道:“顧塵,今日我與襄王說的話你都聽到啦?”
“屬下為護小姐安全,所以不得不警惕些?!?p> “你不好奇我為什么要找襄王說這些話嗎?”
“屬下不好奇。”
楚文清挑眉,環(huán)手抱住了顧塵的胳膊,“你會告訴我大哥他們嗎?”
大街上人來人往,顧塵身體一僵,忙將自己的手臂從楚文清抱著的胳膊中抽了出來,往前走了幾步。
楚文清壞笑,又接著向前一跳抱住了顧塵的胳膊,抬著頭憋笑看著顧塵的反應。
“小姐,大白天在街上這樣,不妥......”
楚文清看著顧塵別扭的樣子,心里卻樂的不行,她踮腳貼近顧塵輕聲道:“顧侍衛(wèi),大白天不妥,那我晚上再這樣好不好啊......”
顧塵此時就想從楚文清的“魔爪”中掙脫出來,可是楚大小姐此時卻死死地抱住顧塵的胳膊,兩個人就這樣拉拉扯扯,街上不時有人看過來。
楚文清早就猜到顧塵肯定又像以前那樣逃走,所以這次逮著機會就抱住不撒手。
顧塵干脆也不反抗了,耳根卻有些泛紅,“小姐若是不想我告訴將軍他們,屬下便不會說?!?p> “你說了也沒關系??!”楚文清還是死死地抱著顧塵的胳膊,一臉無賴地看著他。
“小姐,你的清白重要。”
“哦?!?p> 楚文清看著顧塵那越來越別扭的樣子,便不再逗他,松開了胳膊,一路上也沒再說話。
一回到將軍府,楚文清就看見楚關提著一個壇子走過來。
“姐!”楚關看見楚文清,開心地跑到楚文清跟前。
“這是什么?”楚文清看著那個壇子。
楚關把壇子提到楚文清面前,“聞聞?”
楚文清湊近一嗅,酒香伴著花香四溢,“杏花釀!”楚文清眼眸一亮。
“父親前幾日從冰澤閣那定的,今日剛送來?!?p> “好弟弟!夠義氣!”
楚文清上去就想給楚關一個熊抱,被楚關無情地推開了。
楚飛云平日里是不讓楚文清喝酒的。楚文清每次都是偷著嘗一點,尤其是冰澤閣的酒,十里飄香,遠近聞名,供不應求,每次買都需要預定。
“姐你先自己喝吧,父親還找我有事?!背P將杏花釀遞給楚文清后便離開了。
楚文清搓了搓手,先去膳房中搜羅出來幾個雞腿,兩碟小菜,忍著口水便回到了自己的閨房中。
天色漸暗,楚文清一人坐在窗邊賞著杏花燦爛,一手端起酒杯喝著杏花釀,桌上還鋪著那張未完成的春日花語圖,那美人白皙若凝脂的臉蛋上微醺出了一抹緋紅,美景美酒美人,好似筆仙畫中之景,卻比畫中更加鮮活。
經(jīng)歷了前世,又重生于今世,楚文清迷迷糊糊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是現(xiàn)實。
“入夢雪棲冬枝冷,醉眼忽尋杏云立……”
楚文清舉起酒杯起身對著窗外一樹杏花醉意濃濃的吟起詩來。
前世窗外還是白雪飄飛,那時的她是那么的無助,今世醒來昨日若大夢一場,窗外白雪如今已成白花,綻放出了無限生機。
“敬我們的重生!”楚文清又是一杯美酒下肚。
窗外杏花晃動著枝葉,花似臉,葉像臂,好似回應著楚文清。
楚文清滿意的一笑,一雙醉眼淚涔涔的,楚楚動人。
她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門,院中只有玉玲一人,不見顧塵。
“顧塵!”楚文清大叫了一聲,身體有些眩暈,便倚在了門前。
玉玲見狀便趕忙上前想要攙扶住她,楚文清擺擺手,對著玉玲說道:“顧塵呢?”
“顧侍衛(wèi)可能在別處吧!”玉玲看著自己的小姐喝的醉醺醺的,若是被大將軍看到,免不了一頓責罰,便想攙扶著楚文清進屋休息。
“小姐,我們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楚文清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接著大喊。
“顧塵!你在哪,快出來啊!”
楚文清眼前一抹墨青從房上落下,一持劍青年站在院中,惹亮了楚文清的眼眸。
“顧塵!”楚文清看到顧塵后便推開玉玲跌跌撞撞地向他撲去。
只見她一把抱住顧塵,撲得個滿懷,楚文清從顧塵懷中露出一張緋紅的小臉,滿是醉意地對著他笑了起來,嘴里還呢喃細語道:“你去哪了,我剛才叫你那么長時間你怎么才來啊......”
顧塵耳根又泛起微紅,此時他僵在那里,眼神有些飄忽,他也不知楚文清為何每次見他都要如此親昵。
不遠處的玉玲見了這場面也是一臉驚愕,畢竟她也是幼女年少,一張臉紅的似個蘋果,她還從未見過自己家小姐對別的男子會如此親昵。
顧侍衛(wèi)確實英俊非常,小姐她酒后失控也算情理之中吧......玉玲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