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愿意的,更為好奇那里都有什么東西?
或許是在棺槨之中待的太久,蘇傾城對于寒冷好似不太畏懼,李嬸已經(jīng)穿上了毛衣,而她卻穿著單薄的運動服。
木櫻特意囑咐讓她穿的隆重些,翻了半天,只有李嬸給她挑的長裙能湊合了。
下樓的時候,正巧碰上回來的洛子墨。
望著從樓梯款款而行的女孩,洛子墨的眼睛仿佛長在她身上。
這還是頭一次瞧見她穿裙子,纖長的頸脖上,垂落著黑色散發(fā),蕾絲長裙襯得她宛如精靈一般。
“少將,您回來了?!碧K傾城輕柔道。
她嘴角淡淡的笑,溫婉可人。
“去哪?”洛子墨微微點頭,視線落在她光潔的脖頸。
好像少點什么。
“木櫻約我去看展?!碧K傾城道
“我送你。”
不等蘇傾城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邁著長腿向外走。
蘇傾城疑惑,他不是剛回來嗎?再說木櫻也會派車來接她的。
可也來不及多想,只得小跑的追上。
上次與洛子墨同處一車內(nèi),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那時蘇傾城身上臟亂不堪,而洛子墨渾身是傷,車內(nèi)充斥著血腥味。
狹小的車里淡淡的煙草味兒,混合著男人獨有的清列沁入她的鼻腔,她有些拘謹,微微別過頭去,身子緊貼著車門。
車停了,洛子墨率先下了車,將她那側(cè)的車門打開,手扶著車門防止她碰到頭。
紳士風度十足。
司機震驚,何曾見過少將給別人開車門,而且還是個小姑娘。
蘇傾城不認識路,沒去過展會,但她也知道,這兒并不是她要去的地方。
屋內(nèi)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堆著滿臉笑容,十分熱絡(luò)的為他們介紹,但…更多是在沖著洛子墨暗送秋波。
頭一次見著這么英俊的男人,而且還是軍人,氣質(zhì)更是與眾不同。
洛子墨眼睛輕輕掃過,挑了一條項鏈。
親自為她帶上。
男人站在她身后,將她的長發(fā)撩起,粗礪的手掌劃過她的脖頸,有些癢癢的,項鏈接觸到她白嫩的肌膚,帶來一絲涼意。
蘇傾城從鏡中瞧著頸部那抹絢麗,燈光照的項鏈越發(fā)的閃亮,中間鑲嵌著紅色鉆石,襯的她皮膚更白了。
他的眼光還不錯!
微微側(cè)身,發(fā)現(xiàn)身后挺拔的男人幽深的眸子端詳著她。
“少將,好看嗎?”
她心中歡喜,輕撫項鏈,轉(zhuǎn)過身去,臉頰白嫩,笑容輕甜。
洛子墨眼眸微怔,點點頭,有些僵硬的撇過頭。
不禁耳根子有些發(fā)燙。豈止是好看而已。
…………
木櫻見到她不由得眼前一亮,從頭到腳細細打量,尤其是脖頸處熠熠閃光的紅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木家的展會甚是富麗輝煌,個個身著盛裝禮服,優(yōu)雅高雅。
蘇傾城暗道:還好聽了木櫻的話,要不然丟人丟大了。
木櫻將她安頓在休息區(qū),又去招待別的賓客。
她坐在角落,慢騰騰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神情淡然,漫不經(jīng)心的環(huán)視著周邊。
一個背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好像在哪見過。
自從那日在馬場見過蘇傾城,凌軒心癢難耐,早就通過她身邊的木櫻摸清了底細,既然她與木家關(guān)系要好,那他便從木家下手。
凌軒勾起一邊的嘴角,果然木家舉辦的展會她真的來了,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凌軒就已經(jīng)盯上她了。
長發(fā)從兩肩傾瀉,櫻紅的嘴唇,澄澈的眸子,凌軒恨不得立刻將她狠狠地錮在懷中。
但他知道,這樣的女人需要被征服,才肯踏踏實實留在他身邊,他需得一寸一寸侵占她的靈魂。
木櫻的父親木鶴霖西裝革履,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一言一行都透著上流社會的高貴氣質(zhì)。
這時木櫻踩著細高跟,出現(xiàn)在她身邊。
“你怎么過來了?”蘇傾城詫異,她不應(yīng)該與她父親在一處嗎?
“我腳都磨破了?!?p> 木櫻皺著鼻子,懊惱不已,這雙鞋太漂亮了。
可是偏偏沒有她的號,果然不合腳的鞋子真的不能強求。
她本就不喜歡這樣枯燥的展會,若不是怕父親惱怒,她根本不回來。
現(xiàn)在更是腳疼的厲害,自然是能躲就躲。
低下眼簾去觀察木櫻的腳,果真都磨出了血印,看著都疼。
身著黑西裝的禮儀,將罩著黑布的展示柜推到臺上。
眾人徐徐靠近,期待著展示柜的珍寶,想要大飽眼福。
蘇傾城心生好奇,也探著脖子往前湊。
“這件是頗為罕見的文物,產(chǎn)于宋代,卷云紋纏枝蓮雙蝶青花,上橢下方起鼓帶加白,不僅花紋精美,還特別實用?!?p> 木鶴霖眼眉含笑,說罷更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他沖著禮儀微微點頭,禮儀將黑布緩緩揭開。
眾人贊嘆,只當是件珍寶,
她卻愣住了,使勁兒眨了眨眼睛,這…這不是女人用的夜壺嗎?
這也是珍寶?…這…這是一件有味道的寶貝…
其他的寶貝推上來,她也覺得沒什么稀奇的,還不如她的那對耳飾和發(fā)簪好看。
要是這么看,那她那些首飾也算寶貝了,肯定能值不少錢,回去得將其好好藏起來。
萬一那天洛家住不下去了,她也不至于流落街頭。
又推上來一件寶貝,可這一次卻與眾不同,四周竟然用鐵鏈鎖住,禮儀旁邊也多了兩位壯漢。
正當要揭開黑布之時,倏然一聲巨響,臺上火花四濺,燈光瞬間昏暗。
眾人驚呼慌亂逃竄。
周遭混亂不堪…
蘇傾城連忙拽住身旁的木櫻趴在地上。
雖然那人速度很快,但她還是看到了,有人沖著臺上開槍。
耳朵震的嗡嗡響…
木櫻抱頭尖叫,渾身顫抖。
忽的瞪大雙眼,爬起來就要往臺上沖。
她父親還在上面!
蘇傾城將她按住,使勁渾身的力氣,才將她拽到角落里蹲下。
“藏好,別出聲!”蘇傾城臉色鐵青。
偌大的展廳陸陸續(xù)續(xù)傳來槍聲,有人拼了命往外跑,可是屋外也傳來一聲聲慘叫。
看來是蓄謀已久。
蘇傾城不是多事之人,可是木櫻的父親,她得救。
臺上站著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均持有手槍。
被屋外槍聲嚇退的賓客蹲在地上,如同老鼠一般瑟瑟發(fā)抖,高貴優(yōu)雅蕩然無存。
“老子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老頭,趕緊把鑰匙交出來,否則老子可不保證你的腦袋不會開花?!?p> 白焱蹲下身子笑得邪魅,拿著槍抵著木鶴霖的額頭。
“這是文物,是古董!你們不能走私文物,這是犯法的!你們…你們還是不是中國人?!?p> 木鶴霖聲音顫抖,他好不容易從國外花重金才買回來的,我國的文物。
這些人居然為了賺錢,竟然做這種事,簡直天理不容。
蘇傾城微抿唇瓣,眸子觀察著四周,俯著身子一點一點的往臺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