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拿著酒杯站在二樓,望見角落那抹倩影,眼前一亮,勾起一旁的嘴角。
自那日宴會后,凌家心驚膽戰(zhàn),將他禁錮在家中,不得外出。
凌家只有他這一個男兒,生怕再遇不測。
他正愁怎么才能再見著日思夜想的人兒,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酥酥小姐,好久不見?!绷柢幮?。
他神采奕奕,淺藍色襯衫配黑色西服,鑲有寶石的皮帶扣,呈現(xiàn)出卓越的貴族氣息。
蘇傾城一襲淺藍色羽毛刺繡長裙,及腰的長發(fā)半扎,珍珠發(fā)飾固定。
幾縷微卷的發(fā)絲自然垂落在臉頰,纖長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肌膚潔白,眼眸如繁星。
今日的她格外明艷動人。
蘇傾城沒想到他如此親昵的稱呼自己,心中厭煩。
怎么又是這個白癡。
“我們好像并不熟?!彼f道。
經(jīng)過上次,她對眼前之人印象頗為深刻,典型的富家公子哥,一個虛有其表的衣架飯囊。
“一回生二回熟,你我已是第三次見面了,自然要親切些?!绷柢幮Φ臏匚臓栄?,眼底卻透著痞氣。
蘇傾城別過臉去,不想與他爭論,可他卻坐到了旁邊,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怎么樣,這兒布置的不錯吧,我奶奶的眼光一向獨到。”凌軒道:“你若是喜歡這兒的糕點,我天天派人給你送去。”
他看了看蘇傾城的餐盤,已經(jīng)堆成了小山。
其他女人連碰都不敢碰,極其在乎身材,吃上一口,怕是要罪惡上好幾天,她倒是與之相反。
蘇傾城看向他。
奶奶?合著蕭老太太是他的奶奶,心道:這世界可真小。
她倒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她
餓了自然吃,干嘛委屈自己。
“多謝你的好意,不必了?!?p> 賓客如云的晚會上,她忽然捕捉到了一抹高大熟悉的背影。
微微愣了一下。
深藍色西裝正是她挑的那件,不得不說,他確實是衣服架子,無論是軍裝作戰(zhàn)服,還是西裝,穿在他身上都俊朗不凡。
他頭發(fā)精心打理過,臉龐輪廓棱角分明。他緩緩將醇厚的紅酒送入口中,緩緩抿了一口,高貴優(yōu)雅。
少了平日里那抹子寒意,全然是一位上流社會的紳士。
他來這兒做什么?
也是為了那剛回國的凌小姐?
蘇傾城心頭有些沉,拿著叉子的指尖發(fā)白,明明前幾日他既抱了她,還親了她的額頭。
轉(zhuǎn)頭竟然來追求別的女子。
心中暗罵:登徒子!臭流氓!
“感謝大家賞臉,能來參加這次的晚宴,這次主要是想將我的寶貝孫女凌然然,介紹給大家認(rèn)識認(rèn)識……”
蕭太太已年過八旬,但依舊硬朗,銀發(fā)整整齊齊,沒有一絲亂發(fā)。
扶著她的女孩身材高挑,體態(tài)輕盈,披肩的褐色長發(fā)尾部微卷,眼眉之間散發(fā)著女子淡淡的溫婉,蜜唇含笑,我見猶憐。
那應(yīng)該就是凌然然了吧,暼了一眼身側(cè)的凌軒,長的倒是有些相似。
兩人都生的一副好皮囊。
“凌然然很漂亮吧!”凌軒拿著酒杯微微搖晃,目光落在遠處的麗影上。
凌然然?他竟這樣直呼其名嗎?可看他這樣子,應(yīng)該還比凌然然小幾歲呢。
“漂亮。”她順著凌軒的視線看去,微微點頭。
確實很美,凌然然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十足,嗓音輕柔如江南女子那般,一顰一笑皆有韻。
“但我覺得你更美?!绷柢幒龅霓D(zhuǎn)頭湊近她,一副玩世不恭的痞樣。
蘇傾城一陣惡寒,剜了他一眼,別過頭去。
這家伙腦子有問題。
身旁的木櫻,遮著嘴偷笑。一幅吃瓜群眾的模樣。
悠揚的音樂響起,燈光轉(zhuǎn)換流光溢彩。
宴會中心的舞池,男男女女踏著輕盈曼妙的步子滑入其中,舞姿曼妙。
木櫻俏皮可人,早已被人邀進舞池,她本就喜歡唱歌跳舞,這樣的場面更是得心應(yīng)手。
蘇傾城慢騰騰的抿著酒,眼神有意無意的觀察著人群中那熟悉的身影。
“酥酥小姐,有這個榮幸能請你跳支舞嗎?”凌軒站在她面前向她伸手。
他的聲音不小,又是凌家的少爺,周圍的人側(cè)身注視著。
都想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福氣,能讓凌少爺主動邀請。
見她沒反應(yīng),凌軒輕聲道“給個面子?”
“我不會。”蘇傾城抿唇,有些為難。
讓她舞個劍還行,跳舞她真不會,更何況她從沒見過男女抱在一起共舞的,太輕浮!
“我教你。”凌軒不等她拒絕,上前想要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那些名媛小姐巴不得與他共舞,哪敢有人拒絕他的邀請。
更何況這么多人看著,在他家的地盤,折了面子,豈不是笑話。
被他捉住手腕的蘇傾城,微微皺眉,一個趔趄,手中的紅酒盡數(shù)潑到了他得體的衣服上。
他淺藍色的襯衫盛開著朵朵紅蓮。
星星點點也濺到了蘇傾城的長裙上。
他攥著女人的手腕收緊,但良好的教育迫使他強壓著怒火。
蘇傾城短促輕呼,連連道歉。
“凌…凌少爺…我…我不是故意的?!?p> 她微微顫抖,杏眸覆上了一層薄霧,淚水隨時就要奪眶而出,幾縷長發(fā)披在肩頭,楚楚可憐。
鬧出的動靜不小,引得眾人非議,逐漸湊了過來。
所有人瞧見這樣的情景,都會覺得是凌軒強人所難,而蘇傾城明顯是個受了驚嚇的柔弱女子。
木鶴霖正與人相聊暢歡,卻被角落的動靜驚動了。
定睛一看,連忙攜妻子過去。
“酥酥,沒事吧!”木櫻將她攬在懷中。
她剛下了舞池,就看到這一幕,她最為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心中忐忑,這可是凌家的地盤。
洛子墨聽到了動靜轉(zhuǎn)頭去看,但他只看到了凌軒的背影,女子被擋了個嚴(yán)實。
他向來不愛湊熱鬧,尤其是像這樣男女之間賣弄心機的事兒,他不削去摻和。
直到他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心頭一緊。
她怎么來了?
“軒兒,怎么回事?”蕭老太太被凌然然攙扶著。
眼神肆意打量著蘇傾城。
她對于自己的寶貝孫子太了解了。
長得倒是清秀,這是軒兒新看上的女孩兒?
凌軒見此,放開了蘇傾城的手腕,如同換了個人似的嬉皮笑臉。
“奶奶,我同您未來孫媳婦鬧著玩呢?!?p> 凌軒這話一出,驚呆了眾人。
誰人不知凌家少爺生性風(fēng)流,身邊的女人數(shù)不清,但卻從未承認(rèn)過哪位是他的女朋友。
而如今竟然憑空蹦出來一個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