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你不能跑??!”
張譯文眼瞅著殷幽轉(zhuǎn)身開溜,也有些絕望的伸手大聲呼喊,腳下不慎踩中了殷幽丟下的棍子,突然一滑,整個人都被摔倒在了地上,栽了個狗吃屎,一頭再次磕在地上,鮮血唰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頭昏腦脹,痛苦的低吟。
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似是昏厥了。
殷幽一路狂奔,跑到了糧倉,找了一處自認(rèn)為安全的地方,貓了起來。
一手扶著墻壁,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胸腔劇烈的起伏,猶如灶臺的風(fēng)箱一樣,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著,片刻后,他探出腦袋,看著寂靜無聲的道路,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情況發(fā)生。
休息了一陣,恢復(fù)了體力,殷幽感覺自己口干舌燥的,又疑神疑鬼的再度觀望了一下,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情況,穩(wěn)健輔助器也并沒有任何提示,徹底確定了沒有怨靈追殺,這才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艸,這個白癡嚇唬誰啊。”
殷幽惱怒不已,回想起自己剛才狼狽的樣子,心中一陣不貧,也再度掉頭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地方。
遙遙的放眼放去,陰森森的道路上,正趴著一個漆黑身影,一動也不動,手里似乎還在冒著一股煙霧。
小心翼翼的走近過去,一股撲鼻而來的異香,是殷幽這二十多年都從未聞過的,他整個人立馬就精神了不少,也冷靜下來。
低頭看著昏厥的白領(lǐng)男,臉上還流淌著點(diǎn)點(diǎn)血液,殷幽眉頭緊皺,伸手從旁邊拿起棍子,捅了捅,“哎,死了沒?沒死就吱一聲?!?p> 然而連續(xù)捅了幾下,對方卻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殷幽沉吟幾秒,有些為難了。
正當(dāng)他伸手拽著對方,準(zhǔn)備找個角落將其藏匿起來時,對方卻突然睜開了雙眼,虛弱道:“吱……”
我艸!
殷幽手一哆嗦,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下意識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嘰一聲,清脆悅耳!
張譯文脖子一歪,整個人都被抽懵了,眼神朦朧又無助,臉頰也迅速的紅潤了起來,看樣子還打算再次昏厥。
但是當(dāng)他深吸了一口供神香之后,卻突然恢復(fù)了一些精神。
“剛才有人打我么?”
張譯文迷茫的看著殷幽。
“沒有啊,你為什么這么問?”
殷幽眼角狂跳,也立即不動聲色的將手掌藏在背后,擺出一副疑惑的樣子,暗自甩了甩手心,瑪?shù)?,臉皮厚的震手?p> “哦,那沒事了……”
張譯文晃了晃腦袋,迷迷糊糊的,緊接著卻又突然回過神,抬頭驚懼道:“不對,有鬼!有鬼啊!!”
一把拽住殷幽的手臂,緊張兮兮的抬頭看著四周,仿佛是被嚇壞了。
“我當(dāng)然知道這里有鬼,我們來這里不就是為了找怨靈的線索么……”
殷幽無語的看著他,心里也松了口氣,可算是找到一個比他更慫的了。
呵,一開始一個個的不是挺牛氣么?區(qū)區(qū)新人,都已經(jīng)有了資深者的范,看那架勢都打算掰根樹枝過去找鬼抽,現(xiàn)在是怎么了?這才剛剛開始,就已經(jīng)崩潰了?
殷幽哼哼兩聲,他才像個正常人嘛。
“不,我是真的看到了它……太可怕了,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
張譯文驚懼的蜷縮成一團(tuán)。
“你都看到了什么?竟然把你嚇成這樣?你不是點(diǎn)燃了供神香么?”
殷幽眉頭一皺,有些遲疑,到底是什么樣的場景,竟然把對方都給嚇尿了?
張譯文回憶起自己之前在札紙鋪的經(jīng)歷,也一字一句的說給了殷幽聽。
“血字?孩童人臉?”
殷幽愣了愣,聯(lián)想起那副畫面,整個人也瞬間就有點(diǎn)毛骨悚然了。
扭頭看著瑟瑟發(fā)抖的白領(lǐng)男,認(rèn)真說道:“這么說,你并沒有找到線索嘍?”
張譯文沉默了片刻,再次吸了兩口供神香,強(qiáng)行遏制住心中的恐慌,面色難看的說道:“我懷疑那些資深者是在騙我們,那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線索,只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紙人,還有鬼??!”
提起這個詞,他又有點(diǎn)驚懼了。
殷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看著這么猴精的一個人,只是一個照面就被嚇破了膽,也若有所思了起來。
這么說來,札紙鋪的線索,對方并沒有找到嘍?雖然對方和怨靈碰了面,但實(shí)則是并沒有什么收獲,反而賠了一柱供神香。
也就是說,札紙鋪,還有線索在。
而怨靈留下的血字,或許也是有價值的,只不過當(dāng)時對方只顧著喊‘有鬼,有鬼’,完了什么也沒顧得上,就跑了。
不過怨靈不是附身在石頭身上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札紙鋪?難不成這個閻村,真是有兩個怨靈?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殷幽也有點(diǎn)慌了。
“看來接下來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組團(tuán)去找到資深者,才能夠活下去?!?p> 殷幽語重心長的提醒對方。
張譯文此時已經(jīng)冷靜了許多,推了推鼻梁上損壞的眼鏡,沉聲道:“你說得對,我們只有想辦法從資深者手中得到冥器,才有機(jī)會存活……”
他雖然膽子小,但還是有些小聰明。
抬起頭看著殷幽,詢問道:“兄弟,我叫張譯文,是個上班族,你呢?”
現(xiàn)在才想起來自我介紹么?
殷幽平靜道:“葉別問?!?p> “你這個名字……跟那個黃飛馮有的一比……”
張譯文嘴角抽搐幾下,在殷幽未醒之前,他們各自就已經(jīng)做過自我介紹了,只不過由于殷幽的存在感有點(diǎn)低迷,又是最后一個醒的,再加上田野這個資深者親口所評價的‘素質(zhì)差’,大家伙也都下意識的就忽略了他,對于他的名字和職業(yè),自然也是不感什么興趣的。
現(xiàn)在想來,殷幽可能是最普通,卻又最不普通的特殊存在了,至少現(xiàn)在的張譯文,是不可能再去忽略他了。
“我們接下來去哪里?對了,你有找到什么線索么?”
張譯文眼看兩人似乎是達(dá)成了同盟關(guān)系,便趁機(jī)詢問殷幽的底細(xì)。
殷幽自然不可能全盤托出,只是故作苦惱的抓耳撓腮,嘆息道:“我們這些新人,怎么可能和資深者比眼力?外圍肯定都是沒有什么價值的線索,那些資深者看不上,而我們也看不出來……”
“這么說,你也沒有找到線索了?”
張譯文有些驚詫的看著他,也狐疑的上下打量幾眼,發(fā)現(xiàn)他的口袋里非常平坦,并沒有掖著藏著什么東西。
而殷幽則是一臉的為難,搖頭嘆息一聲,似是有些惆悵和難以啟齒。
畢竟他深知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既然要茍,那自然就要裝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