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弦的身體好的差不多,瓔寧就準(zhǔn)備繼續(xù)上路,可是卻遭到了拒絕。
推門而入,見到依靠在床上的男子,垂著眸子,傾灑進來的日光照著他的側(cè)臉,靜謐美好,像極了前世的某一個瞬間。
生生將自己從回憶之中拉扯出來,“收拾一下,上路。”
“我已經(jīng)讓十一拿著藥渣去藥鋪了。”從書本當(dāng)中抬起頭來,看著瓔寧,柔弱的面容下面是滿眼的堅定。
“好!”說罷,就欲轉(zhuǎn)身。
“砰”的一聲,聞此,瓔寧頓住腳步,沒有往后看一眼,腳底板像是被釘子定在了那里,如何也移動不了分毫。
“瓔寧,我求你,救救他們?!彪p臂使勁的撐起上半身,一點一點艱難的匍匐前進,衣服與地板的摩擦聲靠近,有什么東西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腿。
瓔寧抬腿,想要掙脫開來,怎奈那人用了全力不松手。
“你告訴我?!绷馊加蒙狭?,胸口劇烈的起伏,祁南弦口中銀牙緊咬,雙臂緊緊地摟著女的腿,“怎么做?”
要怎么做才能夠控制眼前的局面,將百姓從病魔手中解救出來。
瓔寧蹲下身子,鉗制住他的下巴,讓他頭抬高,與自己四目相對,“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告訴。
因為與我無關(guān)。
冷血的話,將人冰凍。
然后將抓住自己腿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她看到那個男人的眼中光亮一點一點消失,最后暗淡一片。
“瓔寧,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捂著自己的心窩,那里好痛,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讓人如此冷血,“行有不得,反求諸己?!?p> 遇到了人生失意,為何不看看是不是自己存在什么問題。
瓔寧聞此,眼眸圓瞪,“你在說我的錯?”
一瞬間,她的呼吸都停止了。
十年相戀,那個男人欺瞞了她十年,最后她慘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瓔寧,何必執(zhí)著于過去?”
加載在他身上的痛苦還不能讓她有任何的緩解嗎?
為什么?為什么?他那么努力地愛她,為什么她愈加冰冷無情。
“那你何必執(zhí)著于我?”
瓔寧看著眼前的男人,同樣的十年,為何他斷了腿,生不如死卻依然選擇繼續(xù)跟著她。
甚至拋下了一切,清風(fēng)宗的宗主之位。
“你別走,別走?!逼钅舷液ε?,害怕瓔寧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質(zhì)問。
用力的伸出手臂,想要去捉住她的衣角,可是努力幾次終是徒勞,下半身使不上力氣,“別走,不用救人,你等等我就好?!?p> 等將三河鎮(zhèn)的百姓醫(yī)治好,等等他。
瓔寧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的家國大義彰顯著自己的冷血無情。
最終抬起腳步,走了。
而那身后的人,努力的想要往前追趕,沒有腿,爬著也要跟上,抿著唇,滿眼的執(zhí)著。
終于到了門口,手緊緊地拽住門口的簾子,使勁,指節(jié)處都范了白色,一點一點的用臂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雙腿懸空。
‘轟隆’的一聲整個人連帶著簾子一起摔倒在地,緊接著,一股尿騷味伴著腥臭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