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要不要跟我學(xué)打太極拳?”
萬事休問。
“沒空。”
齊東海一口回絕。
萬事休苦笑一聲,自顧自的嘟囔起來。
“抱元守一,后天有為。
守竅,
數(shù)息,
進入元氣。
抱神以靜,行將自正。
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于大同?!?p> 齊東海停下腳步,走到萬事休面前,好奇的看著他。
“一休哥,嘀咕什么東西呢?”
萬事休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你飽讀詩書,能聽懂嗎?”
“當(dāng)然,這不就是心法嗎。”
齊東海不以為然。
一個唐朝人,從小被父母逼著念書,活了一千多年,見過的,看過的,讀過的太多了。
齊東海很自然的知道這是一種心法口訣,只是不能完全理解意思。
“背過它,對你有用?!?p> 萬事休再次復(fù)述一遍,然后閉口不言。
齊東海撇撇嘴。
“腦子有毛病,誰稀罕這玩意兒!”
說完,邁開大步走了。
萬事休望著齊東海的背影,詭異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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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不驚落荒而逃,他不敢回三星堆大本營,那樣陸文龍會把他活剮了。
一個凡人都抓不住,要你何用!
他只能求助于同為八柱國的師妹梅長義。
陸文龍八個徒弟,兩人關(guān)系最好。
“萬三千給那小子當(dāng)保鏢,小子何德何能!”
聽到楚不驚的話,梅長義極度不解。
楚不驚無奈的回應(yīng):
“我不知道他何德何能,但這是事實?!?p> 楚不驚在梅長義面前從來不說假話,梅長義不解,但必須承認這個事實。
“他不是自廢修為,成為普通人了嗎?”
梅長義問道。
楚不驚咬咬嘴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知道這小老頭是不是放的煙霧彈。如果他沒有自廢修為,我再去就是送死?!?p> 梅長義有幾分姿色,皺眉頭的樣子很是可愛。
“如果他沒有自廢修為,我去也是死。”
她為難的說道。
楚不驚笑呵呵的提醒梅長義。
“你外號變色龍,可以隨意變換成別人的模樣。齊東海那小子總會走出小區(qū)溜達,小老頭總不可能24小時貼身跟著。
你變成李仙兒的模樣把他騙過來,剩下的交給我?!?p> 梅長義思考片刻,點頭答應(yīng)。
楚不驚大喜,雙手抱著師妹的肩膀。
“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梅長義有自己的打算。
八柱國貴為血族干將,無任務(wù)不得下山。
借著這次機會,她可以見到日思夜想的情人--巫族猛將程不識。
血族,巫族血海深仇,老死不相往來。
偏偏出了梅長義和程不識兩個情種。
兩人相逢是緣分,兩人相愛是孽緣,痛苦自知。
“事成之后送我個禮物?!?p> 梅長義撅著小嘴。
楚不驚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沒問題。”
梅長義收拾片刻,立即下山。
跟梅長義下山的同時,一只紅雀飛往曼陀羅。
三天后,一身黑袍的帥氣男子程不識出現(xiàn)在長安城內(nèi)。
相思已久,干柴烈火。
希爾頓的總統(tǒng)套房成了兩人一解相思之苦的暖房。
折騰一夜,兩人都累了。
天亮?xí)r分,兩人趴在床上,望著窗外的車流。
“巫祖好像知道我們的事了?!?p> 程不識小心的說道。
梅長義大驚,猛然做起來,害怕的看著自己的愛人。
“你會不會死?”
兩人的事情一旦敗露,兩個人都得死。
梅長義心里沒有自己,只關(guān)心自己的情郎。
程不識把梅長義攬在懷里,寬慰道:
“我只是猜測,并不確定。其實咱們不一定要死,可以學(xué)學(xué)萬三千,成為義社的一員?!?p> 成為義社的一份子,意味著離經(jīng)叛道,背叛師門,背叛種族,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他們不僅要遭受精神上的痛苦,還要承受肉體上的折磨。
血族和巫族不會放過他們,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兩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義社是萬三千自廢修為后創(chuàng)建的松散組織。
成員都是各個種族的叛道者。
這些叛道者多數(shù)會被自己人誅殺,活下來的也會過暗無天日的生活。
為了愛情,兩人不在乎。
“我正好要跟萬三千照面,看看有沒有機會得到他的允諾?!?p> 梅長義心意已決,她可以隨時背叛血族。
“我不相信他已經(jīng)自廢修為,你自己小心。”
程不識擔(dān)心的說道。
梅長義撫摸著程不識的胸膛,同樣擔(dān)心的提醒程不識。
“你即將突破血障,你才應(yīng)該小心才是?!?p> 程不識身為巫族上品修士,卻一直沒有突破血障,成為一流高手。
所謂血障,是巫族成員必須要面對的天花板。
他們需要搜集81個孩童,腌制在血池內(nèi),用九九八十一天的修煉,打通全身血脈,從此入道,成為真正的上品修士。
這81孩童變是祭品。
巫族被世人唾棄,來源便是如此。
手段殘忍,功法狠毒,要不是憑借超強的實力,這個種族早被其它勢力誅殺殆盡了。
獅子不吃角馬便會餓死,壁虎不吃蒼蠅就會風(fēng)干成標(biāo)本。
任何生物都有他的生存之道。
巫族的手段看似殘忍,卻也是他們生存下去的根本。
拯救角馬看似慈悲,卻會讓獅子餓死,誰對誰錯,又有誰有資格去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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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上午,小區(qū)一片祥和。
老頭老太們沉浸在爺孫樂的氣氛中,齊東海穿著一身西裝出門了。
他要去南門看看,順便喝一杯咖啡,閱盡大街上穿著清涼的女子。
這是一種享受,生活本來就缺少樂子,摸不得總能看的。
該死的李仙兒!
齊東海心里咒罵著,揮手跟門衛(wèi)萬事休打招呼。
“路上不太平,你自己小心。”
萬事休提醒齊東海。
“放心,我不會被車撞死的。撞了也不怕,嚇?biāo)赖囊欢ㄊ撬緳C?!?p> 齊東海壞笑著,蹦蹦跳跳的離開。
萬事休搖搖頭,一動不動。
他的任務(wù)是在小區(qū)保護齊東海的安全,小區(qū)之外與他無關(guān)。
長安的一切對齊東海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腳下的土地,
陌生的是土地上的一切。
820年的街道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巍巍屹立的鼓樓和鐘樓也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磚瓦。
整個長安只有那個破敗的華清池能夠勾起齊東海對大唐的回憶。
坐在天元的咖啡廳內(nèi),齊東海面色凝重,目光盯著不知道修繕了幾多遍的南城門樓,回憶著當(dāng)初穿過城門樓,與第一個老婆,也是他心中唯一的最愛--谷紗生活的點點滴滴。
清心小筑早已拆除,如今成了公園綠地。
愛情的余香也許只存在在綠地下的土壤里。
“想我呢?”
一席米色長裙的李仙兒笑盈盈的坐到齊東海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