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霈想不明白,為什么所有的車都是藍色?就連眼睛也是。
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放過?然后又一次一次的虐殺?!
“南霈!你干嘛?開車開那么快趕著去投胎?!”
“你傷還沒好耶,是不是又出什么急事了?!”
南霈回頭看了看他,“我去找個人?!彼ο铝诉@句話開著急速的車便走了。
歡子默發(fā)了位置過去。
從車窗看外面的風(fēng)景模糊不清,顯然可見南霈開車的速度到底是有多快。
“來啦?!睔g子默看了看手表,前后才不過5分鐘。
“嗯?!蹦霄淹馓纂S意丟在沙發(fā)上,拿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與歡子默說了所有的事情。
“是他?歡笙?!可是他已經(jīng)消失了很久了?!?p> “自從……自從我爸爸跟媽媽結(jié)婚后。”歡子墨和歡星河的親生父親去世后,便被委托過繼給了歡陽,也就是現(xiàn)在的父親。
歡子默口中的媽媽,便是段漫漫。
歡陽可以為段漫漫放棄整個公司,把公司交給別人管理,選擇依靠寫文章賺錢。只為給她安全感,不用這么忙碌且時常伴她左右。
就算他不賺錢,歡陽也身家過億,夠養(yǎng)段漫漫一輩子。
歡陽可以給她足夠的自由,任她自由飛翔,如果難過,那他便是她的避風(fēng)港。
歡陽可以為她撐起一個家,即使一無所有,也會拼命的讓段漫漫過的幸福。
歡陽給的愛,永遠是無私的。
而歡笙……
關(guān)于這些,除了歡言不記得了以外,沒人會主動提起不開心的東西,畢竟啊,如果是歡言后來知道了應(yīng)該也接受不來。
“他是消失很久了,我們確實應(yīng)該讓他現(xiàn)身了?!蹦霄嗣掳?,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哦?!你是說……我們要引蛇出洞?”
“沒錯?!?p> “好,他也是時候應(yīng)該露出原形了,雖然有些危險,但這也不是件壞事?!?p> ……
“OK.那我們就按照這個計劃行事,你千萬要小心,畢竟他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狠?!?p> “知道了?!蹦霄貞?yīng)了他,兩人就相背而去,各自在籌劃著這件事情。
午休的時候,歡言是一個人回來的,她以為同桌是不想吃飯,所以還沒下課,便早早離開了。
回到宿舍后,她有些擔(dān)心,便問了問?!皻g可欣怎么不見了?”
“哦,下課的時候我看到她了,她好像生病了?!币晃煌瑢W(xué)好心的告訴了她。
“誒,這也難怪,換了位置我連她生病都不知道?!彼行┰甑耐采弦惶?,無趣的擺弄著音響。
“歡言你別這么想呀,可能只是小毛病,下午就能回來了呢?!?p> “希望吧,等她回來我一定要仔仔細(xì)細(xì)的囑咐她,不會讓她在生病了?!?p> “嗯嗯?!?p> 歡言埋著頭,蓋好被子睡著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歡言的擔(dān)心沒有一日的減少。
她每天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在學(xué)校的街邊,一個人上課,一個人下課。
以前在歡可欣身邊的日子,歡言越來越懷念。
“到底怎么回事?都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歡可欣還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發(fā)信息也不回?。。 彼l(fā)了,一個人在操場上發(fā)著悶氣。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隨后天空漸漸的黑了,一片又一片的烏云在翻滾著。
“噼啪噼啪”,雨越下越大,像潑,像倒,從天空傾瀉而下。
風(fēng)肆虐地刮著,雷公大聲地吼叫著,操場旁邊的花兒們都被嚇得發(fā)抖,一朵朵嬌嫩的花,被無情的刮走了。
那些雨全都傾瀉在歡言的身上,漸漸的濕透了她的身子。
歡言舔了舔嘴角,嘗到了一股咸咸味道,不知是不是雨水變咸了。
她緩緩的站起身來,瘋狂的在雨中跑步,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圈……直到跑不動了為止,才肯停下來坐在雨中。
也不知何時,有人為她撐起了一片天。
歡言扶了扶額頭,揉了揉太陽穴,睜開哭得通紅的眼睛。
顧澤一只手撐著傘,一只手俯身抱起她,緊皺著眉頭,急急忙忙的沖向了醫(yī)護室。
“顧澤,你怎么來了?”歡言全身冷冰冰的,只有額頭滾燙的像要灼燒了人的皮膚似的。
“你怎么這么不聽話,跑來淋雨啊?”顧澤心疼的看著她,眼睛里好像泛起了淚花。心口一陣一陣的刺痛。
“不要,我不要去醫(yī)護室?。?!”
“你趕緊放我下來?!?p> “趕緊放我下來,顧澤,我要回家,我要離開這里,我不要去醫(yī)護室……”
她害怕極了,那亮晶晶的淚珠在眼睛里滾動著,然后順著臉頰滾下來,滴在了顧澤的手上、胸膛上、地上。
滾燙滾燙的灼燒了顧澤的心。歡言一看到醫(yī)護室就拼命的用一直發(fā)抖的雙手捂住眼睛,不敢直視。
她委屈的張大嘴巴,哇哇的哭著,像個小孩子一樣,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全身都在發(fā)抖,冒冷汗。
“好,那我們不去,我們不去,歡言不要哭……”顧澤抱著她離開了那里,一直哄著她。
過了好半天,她的小手才慢慢地移開,歡言感覺停留在醫(yī)護室門前的幾秒鐘,如度過了整個春夏秋冬一樣。
“我?guī)慊厮奚幔ヅ輦€熱水澡好不好?換上干凈衣服好好睡一覺,我給你去拿藥?!?p> 顧澤把歡言放在床上,趕緊放好熱水讓她洗澡。
歡言一連串淚水從悲傷的小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強烈的情緒波動如泰山壓頂般地襲來,她被嚇得手腳麻木,血液快要凝固了。
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她的心里,五臟六腑都要破裂一般。
歡言什么話也沒說,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害怕醫(yī)院的所有,只要有關(guān)這些的,全都害怕。
在她里,醫(yī)院簡直就是地獄,人世間最可怕的地方。
她從小就害怕怕打針,害怕抽血,害怕吃藥,害怕做手術(shù),因為經(jīng)歷過太多,以前身子太弱,接受了太多常人沒接受過的東西。
所以現(xiàn)在的她不敢生病,歡言不敢聽到醫(yī)院鬼哭狼嚎的聲音,不敢看到穿著白大褂醫(yī)生的那張臉。
歡言看到醫(yī)生的時候,每次都覺著醫(yī)生拿著針筒慢慢的在向她靠近,然后輕輕地附在她的耳邊,邪惡的勾起嘴角對她說,“小妹妹,要打針了?!?p> 也許這些是她的人生陰影吧,一直都沒有走出來。
葉星北
有一個晚上我燒毀了我所有的記憶,從此我的夢就透明了.有一個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從此我的腳步就輕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