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威脅
吳衡和卓玉堂緣心這里終于將店鋪事情敲定,薔薇柔聲說道:“兩位,我送你們吧?!?p> 卓玉堂不言語,站起身就往外走,緣心忙道:“薔薇姑娘,快請留步,這絕對不可以,不可以?!闭f罷,似逃般地快步走出,追趕前面的卓玉堂去了。
見兩人身形走遠,吳衡低聲問:“怎么樣?”
薔薇說:“看來好像一個比較難對付,另外一個好些?!?p> 吳衡呵呵:“我們的花魁居然有難對付的男人?”
薔薇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往后院去了。
方先生走上前來:“那個龍公子已經(jīng)在你樓上房間等半柱香了?!?p> 龍海生焦急地在二樓吳衡的房間里來回走動,他高大的身影幾步就夸完了房間的寬度,然后再轉(zhuǎn)個身走到窗邊,看見吳衡推門進來,他走上一步,對著吳衡:“那個顧風(fēng)顧老板,已經(jīng)將話帶給你了嗎?”
吳衡示意他坐下說話,龍海生并不理會:“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們是不是設(shè)好的局?”
顧風(fēng)昨夜已經(jīng)將龍海生的話全部轉(zhuǎn)告給了吳衡,吳衡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變化,他也和王寅通過氣,這時候王寅又換了一副嘴臉,意思要吳衡將這事處理了,錢他要拿大頭,臟活全扔給了吳衡。
“龍三少何必生那么大的氣,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嗎?”
“好好說?呵呵,你被別人坑了一百錠金子的話,你能心平氣和嗎?”話雖然這么說,但龍海生還是盡量抑制住自己火氣,在椅子上勉強坐了下來。
“事情既然已經(jīng)這樣,我認栽,退我一半金子,其余的算我付出的學(xué)費?!饼埡I闹须m然肉痛,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出此策了。
吳衡臉上顯露懵懂的樣子:“龍三少爺,龍家在外面做生意就是這樣子嗎?動不動耍賴?”
“你別扯龍家,這事情擺明是你們設(shè)下套子,讓我鉆?!?p> “何以見得?”
“鎮(zhèn)外那塊破地根本沒有金子吧,我已經(jīng)讓左五在那里采了幾天沙了,一點點金子的影蹤都沒發(fā)現(xiàn),左五一次喝多酒時候還和我說,說這地根本沒有金子,那天他給我看的石頭是你給他的,一切全是騙人的?!饼埡I秸f越氣急敗壞。·
吳衡露出一絲冷笑,“這地塊有沒有金子不是我們說了算,本來賣的就是開采權(quán),又沒有說這地里一定會有金子,左五這樣一個濫酒鬼的話你也信?為這事,龍公子如果想反悔,不合適啊?!?p> “巧言令色,好,我不同你爭辯這個,但你們明知道這里沒有金子,還弄出一個人來哄抬價格,這事確鑿吧?”
“怎么能說我們弄出個人來,人家也想要這塊地不可以嗎?”
龍海生氣急:“呵呵,我查了顧風(fēng)顧老板的底子,他根本就沒那些錢,他一個開茶鋪賣茶的能拿出那么多金子嗎?”
“這個你要問顧老板?!?p> “好,我要把他找來和你們當面對質(zhì),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我們龍家是不在乎這些錢的,在乎的是你們竟敢耍我,倘若被我找到實實在在證據(jù),證明你們設(shè)局欺詐,哼哼,憑我家在各大朝廷的勢力,王寅王大人就別想坐穩(wěn)這個位子,至于你吳老板,別到時連老本都給我吐出來?!?p> 說罷這些話,龍海生拂袖而去,吳衡站在那里,臉上肌肉一陣抽搐,已經(jīng)有好些年沒有人當面直接威脅他了,他還記得最后一個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人在幾年前,被他一刀刺中心臟。
哼哼,自從他打定主意在鎮(zhèn)上不開殺戒,敢于同他正面扛的人卻越來越多,難道他們真的連讓我做一個好人的機會都不給我嗎?吳衡心里想。
這天傍晚時分,卓玉堂和緣心的買賣重新開張,緣心直接在一張白字上寫上工具店和偵探社幾個黑色大字,取下了原來公義堂的牌子。
“你別說,薔薇姑娘給起的這個名字我覺得挺合適的?!本壭囊贿厡准堮押陂T前,一邊對卓玉堂說。
卓玉堂轉(zhuǎn)頭朝他看了一眼,“那姑娘似乎對你感興趣啊?!?p> 這話讓緣心耳根一熱,他手中的活停頓了下,想找個話出來反駁,但硬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繼續(xù)干他手上的活。
“嗨,兩位,談妥啦,可以開張啦?”上官宇清從拐角處一搖三擺地走過來,手上拿著一個玻璃酒瓶,緣心遠遠看見里面的酒就是他們早上在吳衡這里喝過的西洋酒。
“大人。”兩人畢恭畢敬地停下手上的事情,站立恭迎。
上官宇清走上前來,左右手各攬過一人肩膀,沖他倆說:“為你們新買賣祝賀,我?guī)砦餮缶?,叫什么,叫什么?”他一時想不起酒的名字。
卓玉堂會心笑道:“威士忌?!?p> “啊,對,威士忌,他們告訴我這酒現(xiàn)在很流行。”
“我們今天已經(jīng)嘗過了?!本壭拈_心地說道。
“果然年輕人,什么都要比我這個老頭子領(lǐng)先一步,我才喝的這酒,他們見我還習(xí)慣,臨走送我的,”他揚了揚手中瓶子,“來,讓我們喝了它?!?p> 卓玉堂和緣心兩人沒有杯子,于是便拿出喝水用的牛皮袋,三人平均將酒分了,然后就在店門口互相致意喝酒。
上午卓玉堂并沒喝酒,只是緣心嘗了點此酒,現(xiàn)在一口干下去,卓玉堂猛地被酒嗆了下,不停地咳嗽起來,引得上官宇清哈哈大笑。
“你看,你們大師兄不在,我的日子更輕松自由?!?p> “老師,大師兄是為你好?!?p> “我知道,可是酒不盡興牌不盡興,這日子和當初在衙門供職時候有啥兩樣?!?p> “您老的身體?”緣心小聲問。
“不礙事,不礙事,在江湖上走,過去我們都是刀口舔血,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傷病。”
有兩個拉著馬匹的行人路過他們店門口,看見三人倚著門在那喝酒聊天,一人指著上官宇清大聲說:“嗨,你不是上官大人嗎,我認識你啊?!?p> 上官宇清在鎮(zhèn)子上盤恒有一段時間,也打過好幾次架,因此大多數(shù)人都是認識他的,他見那人指自己也不以為然,還向?qū)Ψ近c頭示意。
“我當時在中州王朝見過你,你那時可比現(xiàn)在威風(fēng)。”那人見上官宇清朝自己示意,于是走進幾步,“你進出都是短打緊身皮甲,批著大披風(fēng)?!?p> 那人手舞足蹈,“你一出行,后面幾十個人騎馬跟著。”
“你們那時在中州王朝干嗎?”上官宇清還果真和對方搭話。
見上官宇清還和自己搭話,那兩人有點受寵若驚,又往前走幾步,湊近上官宇清跟前:“你是說我們在中州王朝那里干嗎?”
兩人互相相視大笑:“他問我們在中州王朝干嗎?哈哈哈?!?p> 兩人仿佛聽見最滑稽的事情,笑得彎下腰去,上官宇清的眉頭擰了起來,只見一把尖刀和一柄亮閃閃的長槍從馬肚子下面伸出來,直接遞到了上官宇清面前,伴之的則是一聲叱罵:“他娘的,拜你所賜,我們兩兄弟在中州王朝的大牢里!”
此時已近傍晚,天色欲晚未晚,遠處已經(jīng)有店家在門前掛出照明,上官宇清在和對方說話時候,一手舉著半瓶酒正欲往嘴里灌,無論是視線還是照明都讓這兩人的襲擊從一上來就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尖刀裹風(fēng)一個高山壓頂,直接劈向上官宇清頭頂心,亮槍抖動來個拔草尋蛇,直接橫掃上官宇清下盤,上路下路一出手,上官宇清幾乎無遁逃機會,唯一退路身后門邊,也被卓玉堂和緣心兩人擋住,可見這兩個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置對手于死地,絕對是高手并有備而來。
上官宇清一生江湖生涯,他親自或者手下抓到的盜匪不計其數(shù),如他的威名給他帶來無數(shù)的愛戴,同樣有多少愛戴就有多少的仇恨,有很多人他根本都沒打過照面,但誰讓他是六扇門的招牌呢,所有的帳都算在他頭上。
上官宇清躲無可躲,但并不妨礙他直接通過對方的招數(shù)喊出:“云夢雙煞!”
云夢雙煞原來是騾馬販子,在一次生意中發(fā)生爭執(zhí)將對方殺死,一下子奪得對方良馬五十匹,覺得自己辛苦跋山涉水販馬不如這一票買賣,于是便在云夢國一帶專門扮作馬販子劫殺客商。
這案子當時轟動大陸幾國,云夢國無力破案,找到中州王朝幫忙,當時上官宇清正在追查另一個大案,于是便出動了第二號人物劉海天協(xié)助追查,劉海天帶人在云夢大山里奔波了幾個月終于將兩賊擒獲,押回中州王朝大牢,關(guān)了幾年后將兩賊遣送回云夢國,原以為早已經(jīng)伏法,卻在這里出現(xiàn)。
這兩人一擅使鬼頭刀,另一個一把亮銀長槍頗有名家風(fēng)范,因此招式一出,上官宇清就知道對方是誰,不過當時這案子并非他辦,今天也算到他頭上。
兩人招式一出,聽到上官宇清直接喊出自己名號,不由心中也是一凜,果然對方是大高手,更是抖擻精神,想要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