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忱虞緊抿著櫻唇,到底還是沒能將視線移開。
跟時醴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對視間,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般,再次試探的張了張唇。
“我……”
不知為何,方才還磕磕絆絆,羞于啟齒的那些情話,這一次卻順暢地說出了口。
“我自然也喜歡時大夫,喜歡的不得了,喜歡到,喜歡到想要成為你的夫郎……”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語清晰落下,熟悉的燙熱這才攀附上白皙的臉頰。
鐘忱虞驀然垂下頭,羞紅著一雙俏臉,杏眸閃爍間,羞恥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天吶!他大概是中邪了吧!
不然怎么會……說出這般不知羞的話來。
時大夫又會如何想他?
會不會覺得他不知廉恥,失了體統(tǒng),會不會……因此厭煩了他?
一想到這里,鐘忱虞臉上的熱度驟然退卻,整個人如墜冰窖,原本紅暈的臉蛋竟顯出幾分蒼白。
長睫顫動著,眼眶微紅,含著瑩潤的水色。
仿似一眨眼,就要滴落一串串剔透如玉的淚珠兒。
腦補(bǔ)了一大堆的鐘小公子委屈巴巴的抿著櫻唇,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更可憐了。
只是還沒等他傷心太久,時醴那磁性溫潤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驀然間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你若想嫁,我自當(dāng)求娶……”
時醴說著頓了頓,溫聲詢問,“忱虞,你覺得我?guī)讜r上門提親比較好?”
“???”鐘忱虞有些懵。
杏眸瞪得渾圓,無意識的眨了幾下,模樣頗有些無辜。
什么提親?
他剛才還正傷心呢,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聊到提親了?
“你覺得,三日后如何?”
鐘忱虞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醴卻是又自顧自的開了口。
一雙飽含期待與誠摯的黑眸就這么溫柔的凝視著他,叫人根本就說不出拒絕的話。
“太……”倉促了吧!
鐘忱虞喉結(jié)微動,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地將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時醴又問,“你可愿嫁我?”
自然是愿意的,這是根本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的答案。
腦子暫時離家出走的鐘小公子本能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聽時醴再次開了口,道,“那就全都交給我,可好?”
磁性溫雅的嗓音刻意放輕,好聽的不像話。
時醴說著微微傾身,精致俊美的臉在眼前放大,近在咫尺仍舊找不出半分瑕疵,反倒有種驚心動魄的瑰麗。
仿佛民間話本中化形為人的精魅,一舉一動都能夠蠱惑人心。
鐘忱虞覺得此刻的自己便是被蠱惑了神智,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只知道愣愣的點(diǎn)頭。
而后,就見時醴忽地?fù)P起唇瓣,淺色薄唇微微上揚(yáng),弧度雖輕雖淺,卻輕易能夠撩動人心,仿若芳菲初綻,枝頭冰雪消融……
好看的……叫鐘忱虞心尖兒都顫了顫,喉結(jié)滾了滾,覺得嗓子莫名干澀。
三日,好像也不是很倉促吶?
鐘忱虞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想著,待回過神來,房間內(nèi)早就沒了那道頎長清瘦的身影。
一片靜謐中,鐘忱虞的心中驀然升起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似……
方才那些種種,不過都是自己的幻想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