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二人也是有些忌憚的,怎么說,在別人的府上如此廝殺可是會在江湖上落下不好的名聲,甚至有可能無法活著走出山莊。
畢竟這是武林會宴,并非武林大會。
見到此形,飛衡弟子和沉淵弟子都趕忙上前扶走了自家的師兄。
那墨色長袍女子轉過了身來面對著宋劫與今安,簡單地作揖。
“蘇婉來得突然,莫要驚擾了家主興致”
“蘇姑娘不必多禮,來了宋某的山莊,就是宋某的客人”
宋劫回禮,這蘇婉也站直了身子,卻直直地看著今安,驚得說不出話來。
“今安郡主.......”
周圍的人聽到這個稱呼都瞪大了眼,最為驚訝的就是宋劫。
“你認錯了,她是我們陸家二小姐,不是什么郡主”還是青橘反應的快,率先將今安半掩在了身后。
“是啊蘇婉,今安可是姓陸的”宋劫一臉疑惑的看著蘇婉,又看看今安,似乎是在尋求今安的回應。
見到今安沉默著點了點頭,宋劫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看法。
“可那眸子,眉眼之間都像極了他..”
“像誰?”
“四王爺府的世子殿下”
今安在心里暗自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蘇婉見過兄長,如今又認得出她來,定是和兄長交過手的人。
“世間相像的人本就繁多,更何況只是眉眼間像世子殿下,也不能斷定就是郡主吧”
話雖這么說,可宋劫心中也早已有了結論。
就算是再過相像的兩個人,女子和男子本就容貌有些區(qū)別。若是非說是能讓人一眼看出來的相像,那便是血脈至親。
更何況,宋劫在這山莊中也曾聽說過那聲名大噪的四王爺可是有個寶貝的不得了的今安郡主。
李今安,陸今安。自己為何這個時候才想起來。
在一品酥時,又有家仆護著,穿著也是不凡。只怪自己竟真的傻傻的拿她當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兒罷了,可這京城哪個小門小戶敢給自家的女兒取一個四王爺府的郡主的名字。
愚笨至極。
蘇婉定睛一瞧就瞧見了今安腰間配著的云煙翠玉,神采奕奕的對周圍的人說。
“就是這云煙翠玉,這玉佩緣是雙生鴛鴦佩。一半在世子殿下的身上,另一半就在今安郡主手里”
這一個結論可了不得。
雖說當年云煙翠玉在京城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畢竟是名貴之物,由世子郡主貼身佩戴,外人幾乎無人見過。
所以就算今安配著出宮,能認出身份的也是寥寥無幾。
一下子這個消息在人群中炸開了鍋。
“這四王爺府的小郡主不好好在王府里待著,跑來山莊參與這武林盛宴作甚”
一個帶著袒胸露乳的花和尚拿著酒壺噸噸噸地就喝了起來,還美味悠長地回味了一聲。
“莫高僧可不知,本公子可是聽說四王府的郡主一早就進了宮和太子一起在東宮養(yǎng)著呢,想必以后就是穩(wěn)妥的太子妃,就只等著母儀天下咯”
站在一旁的翩翩公子手中拿著兩個核桃把玩著,大笑著說出這些就款步離去。
宋劫沉默了半晌,家仆們就疏散了人群,原本人滿為患的地方霎時就變得冷冷清清。
“姑娘不必再隱瞞了,現(xiàn)在在場的幾位都無他人”
蘇婉看著今安似乎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身份來證實自己的猜想。
青橘在一旁拉著今安的袖口搖了搖頭,可誰知今安抬起了頭,直視著蘇婉的雙眼,點了點頭。
“是,我乃四王爺府今安郡主”
見人大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青橘嘆了口氣站在一旁也沒有說什么。
“只不過蘇姑娘為何......”
今安口中的疑問還沒有問出來,只見那蘇婉單膝跪在了今安面前,雙手抱拳低下了頭。
“多謝當年四王爺府的救命恩情,恩重如山蘇婉無以為報,只求追隨郡主殿下,護郡主安寧”
這樣以來可給今安和青橘都嚇懵了,直直地站著沒有了半點反應。幸好今安率先領悟過來。
無論如何得先讓她起來才是。
“有話好說,蘇姑娘你這是為何,快快起來”
今安趕忙蹲下試圖扶起蘇婉,誰料蘇婉也是習武的女子,定力極強,今安這種柔弱的小身板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郡主殿下若是不讓我追隨于你,蘇婉便不起來”
扶個人扶的今安額前早已起了一層薄汗,見這個蘇婉固執(zhí)得很,今安有些無助地看了一眼宋劫。
“有什么先說清楚再商量后續(xù)的事宜如何”宋劫站在一旁并沒有搭把手的意思,但也還是開了口給今安解圍。
“是啊是啊”今安趕忙附和“蘇姑娘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我們回屋內詳談,在這里被人看去了要笑話的”
蘇婉見狀也只好起來,寸步不離的跟在今安的身邊。
一個家仆在宋劫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宋劫點了點頭。那侍女便走在了眾人最前方。
“諸位,請隨我去會客堂一坐”
今安知道這個百草堂的堂主蘇婉定是認識兄長,并且和兄長一同經歷過一些事情的。
兄長這個人平日里什么都不愿意告予今安,尤其是他夜不歸宿傷痕歸來的那些晚上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她真的很想走進李林棲的世界,可兄長永遠覺得她是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看著眼前這個武藝高強的蘇婉,今安料想她一定知道一些關于兄長的事,可她原想帶蘇婉回到自己的房間再行商討,如這宋劫的侍女都如此說道也就只好一同前去。
倒是進了一處雅致的別院,都不像是正式會客的地方,幽深的倒像是什么隱居山林之人的住處。
但是依照宋劫這種淡泊寬宏的性子,也是有可能做出在此會客的舉動的。
侍女帶著今安一行人穿過了拱門進入了別院,侍女打開正廳的大門便沒有再邁步進去,而是等他們都進去之后順手帶上了門,站在門外侯著。
今安環(huán)顧了四周,這周圍倒也是安靜得很,窗戶外面都是成片成片的竹林窸窣聲音。
眾人落座。
然而此次,宋劫卻沒有坐在今安的身旁,而是選擇了坐在離門口最近的太師椅上,不知在凝神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