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烤制菽面
之后幾日我開啟了研究如何把這個豆子搞出新花樣的方法來。之前我覺得但凡能磨成粉的東西應該都能加點水和成面團。但是偏偏這個黃豆也就是菽磨成的粉粘不起來，但是作為一個未來人這個辦法倒是好想，只要用一定的面粉去和在一起，就能成型，做成面團。這也是一種方法，當然我并打算這么簡單，既然能創(chuàng)作一種新的食物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我自己跑去找鐵匠師傅，讓管家去說也說不清。給我弄一塊銅板，這事應該是簡單。實際上我是想弄個鐵鍋，不過這東西也是難為別人，畢竟現(xiàn)在鐵還是十分貴重，不輸金銀，弄個鐵鍋回來大概就跟弄個金鍋回來區(qū)別不大。所以也不要搞得如此明目張膽了，一個銅板也能湊合，我就是想搞個類似雜糧煎餅那樣的玩野出來。
“你兩給我快點磨，再偷偷嗑瓜子，我把瓜子塞你鼻孔里?！蔽页鲩T前吩咐十二和十三快點給我磨黃豆粉。
“放心吧公子，這么點菽豆，我們一會保準干完?！笔f道。
我獨自奔著最近的一家鐵匠鋪去了，不一會便到。
“師傅，給我來一塊長一尺寬一尺的銅板，厚度這么厚就行。”我手比劃了一下。
“公子這么大一塊板，雖然手工不費事，這材料錢可也不少?！蹦氰F匠師傅說道
“知道，錢放這里，但是我要快?！蔽野彦X往桌上一放只多不少。
“公子稍等，我這正好熔了一爐銅水，一馬給你弄好。”看錢不少，這師傅也是爽快。
一壺茶的功夫，便搞的差不多了。說起來茶葉，居然也是稀罕貨，還要從蜀地運來。我長這么大一直以為好茶都在皖浙閩一帶，居然我現(xiàn)在喝茶還得從四川搞。這些地方現(xiàn)在大抵都是楚國的吧。
“公子你要的銅板?！辫F匠師傅說著遞過來一塊銅板
“好沉…”這東西看著不大卻感覺挺沉。
“公子，要不我派個人給你送府上?！辫F匠師傅說道。
“也行，那就有勞師傅了?！痹缰牢也蝗鐒偛啪拖然厝チ?。
回到府上，十二和十三還在賣力的磨，這兩個家伙絕對是能偷懶就偷懶。不過看地上也沒什么瓜子殼做證據(jù)，也就算了。等著鐵匠鋪的人送來銅板，我讓何六把已經(jīng)磨好的黃豆面跟三倍的面粉和在一起用水拌好。然后用炭火加熱起銅板，銅受熱傳遞也是很快。不一會剛洗銅板上留下的水便干了。拿著豬肉皮在上面一擦，用竹片刮上一層面。立馬就熟了，一卷拿下來。
“何六，來嘗一個?！焙瘟莻€廚師一口自然知道這東西能吃，至于味道他沒吃過，試試也無妨。
“嗯！”何六剛吃了一口，眼睛一瞪。
“怎么樣怎么樣？”旁邊的十二十三忙問道。
“香！四周兩邊脆中間軟。好吃?！焙瘟鶆倻蕚涑缘诙诰捅皇龘屓?。兩口吃掉。
“公子這個是啥真好吃?！笔膊还苓@何六現(xiàn)在是怒目圓睜。
“噎死你們兩個餓死鬼?！焙瘟R道。
“何六，給我化一點鹽水?！蔽覄傋约阂渤粤艘粋€，確實味道不錯但是沒有什么咸味感覺不得勁。
“好的公子?！焙瘟艘稽c點鹽。真就是用指尖捏了一點化了水。
我接了過來，看這鹽也太少了，就直接將鹽水全倒在板上，然后用肉皮快速擦油，步驟照舊，一氣呵成。
“來，再試試這個?！蔽野研戮淼脑龠f給何六，廚師說了好吃那才算好吃，十二十三跟豬八戒似的吃完也說不出個名堂。
“嗯！”何六這次表情更夸張。
“怎么樣怎么樣？”十二十三湊到跟前，手都放在身前。
“比剛才好吃不下百倍?！焙瘟鶆傉f完一個轉身全塞嘴里，十二十三撲了個空。
“公子你在做一個?！笔f道。
“對對對，在做一個，這面還好多呢?！笔f
“行，何六你多化點鹽?！蔽艺f道。
“公子，這么不行，這鹽不能這么用的?！焙瘟s緊說不行。
“怎么了？鹽很難弄？”我是沒太注意古人怎么搞的鹽。
“這鹽不僅難得更是貴不可言。一斤鹽得要足足一百錢。”何六說道。
“什么一百錢！”雖說我根本不在乎錢這事情。但是這一百錢也太過分了。一只老母雞才幾錢已是很貴了。這一斤鹽居然要幾十只老母雞。
“可不是么公子。你這要一把面一撮鹽，回頭讓管家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焙瘟е}罐子說道。
“行吧行吧，那你來照我剛才所做，把剩下的面都給做了。然后分給家中上下所有人嘗嘗。十二十三快去把剩下的豆子磨完和了面。再做一百五十份，派人送往西山。
“是，公子。你們兩個還在這杵著干啥，快去磨豆子啊。別礙事?！焙瘟词€沒懂催促起來。這十二十三沒吃到帶咸味的，又被何六剛才那么一說好吃百倍，現(xiàn)在心里癢的不行。奈何我又不做這咸味的了。還舍不得走被這么一吼也是悻悻的出去磨豆子了。
等何六做了幾個餅，確實已經(jīng)做的比我的還好了，廚師就是不一樣，很快就時代竅門還能做的更好。我拿了幾個品相好的先走了。自然還是拿去給呂意嘗嘗，這個東西熱的時候更好吃。
“意兒嘗嘗看?！蔽叶酥P子放到呂意面前。
“這個是什么，好好吃啊。”呂意也從未吃過這種東西。
“這是面粉，菽豆粉拌和在一起，用銅板加熱烘制而成。怎么樣？”我洋洋得意。
“香，真的很香，說不出來的感覺?！眳我庖贿B吃了幾個，吃到還剩一個的時候才想起來就他一直在吃。
“怎么了不吃了？”我看他突然不動。
“你吃不吃？”呂意把剛準備送嘴里的卷又遞向我。
“我剛吃過了，你吃吧?！蔽艺f完呂意也不客氣，立馬吃了起來。
“還想不想吃？”我問道，呂意臉一紅點點頭，大概也是覺得這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等著，我去給你拿?！蔽叶酥P子又向伙房走過去。
然而我是萬萬沒想到，此時的伙房前，我感覺我家養(yǎng)的狗都擠在那里。
“別擠了，我也得一個個慢慢做啊，你們全擠進來也沒用啊。”何六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似乎還有人抵住門在。
“你們干啥呢？堵住伙房的門干什么？”這大白天一個個的都不干活了么？
“公子。”
“公子。”
.
.
一個個的都讓開了路，何六從門窗上探出頭看見是我，趕緊開了門跑出來。
“公子你可算來了，我剛做了二三十個，送出不一會他們就陸陸續(xù)續(xù)的跑來站著等，我把他們趕出去，剛做好幾個手剛伸出去就不知道被誰搶了。這些人一個個就不干了非要沖進來?！焙瘟愕囊荒樌仟N反而沒時間做了。
“所有人聽好了，包括阿黃。這個卷呢是我發(fā)明出來給你們嘗嘗鮮不是給你們填肚子的?，F(xiàn)在排好隊，已經(jīng)拿過吃過的排后面，還沒拿過吃過的排前面?！蔽艺f完大家開始慢慢動起來排起了隊。
“還是公子有辦法?！焙瘟宸恼f道。
“一人三個，拿了就走。老爺夫人們還有其他公子小姐們處都送了么？”
“老爺和各位夫人處都送了，但是公子們和小姐們處還沒送?！笔f道。
“那現(xiàn)在做，做好了十二送到各位公子處，十三送到各位小姐處。”
等何六做好了十二個分成四份，分別交給十二十三一手端一個送了出去。何六很快又做了一個，做第二個的時候，我趕緊小聲叫住他
“化點鹽，化點鹽，我給少夫人?！蔽倚÷暤恼f道。
“好嘞?！焙瘟磻靹幼饕部?。一二三一個放鹽的也做好了。
何六第二個有準備放鹽的時候我示意他不用，何六也就沒加，正常做了起來，當他準備卷的時候我又打住他。
“刷點蜂糖，刷點蜂糖，給少夫人?！蔽矣中÷曊f。
“好嘞?！焙瘟统雒酃匏⒘松先?，立馬卷起來，看起來跟普通的也沒啥區(qū)別，正好我端著盤子出去時十二十三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我拿著盤子上面也是三個，排隊的人看著也自然都知道人人如此都是三個也就無話可說心甘情愿的排隊了。他們能猜到我這三個是原味，咸味還有蜜糖的全套系列？
走過拐角我就一路小跑，還是那句話，熱的最好吃。
“客官久等了。”我推開門。
“噗嗤?！眳我庑ζ饋恚恢强吹骄砀吲d了還是我太逗比了。
“慢慢吃，這是特別定制的。有驚喜的?！?p> 呂意先拿到的是原味，然后是咸味，一入口，立馬就發(fā)現(xiàn)呂意表情一變，看著我連連點頭，嘴里有東西也不好說話，我知道他想表達好吃。第三個餅一入口。呂意都笑著瞇了眼捂著嘴。這大概是我自認是他以來第一次見他吃東西這么不大家閨秀的感覺。
“夫君，這真的只是面粉與菽豆粉做成的么？”呂意一臉難以置信。
“好不好吃？”
“真的好吃，特別好吃?！?p> “好吃回頭再給你做，古人說饑者最鮮，不能一次吃的太多了，不然以后就會覺得不好吃了。”我說道，呂意也是點點頭。
“今日午飯怕是一點吃不下了?！眳我庑χf道。
“那就不吃了?！蔽倚χf
“這樣的做法我怕山上種的豆子都要不夠他們吃了?！?p> “那不能讓他們都吃了，當時候可以當成貨物賣于城中，所獲之利就不是幾千斤豆子能比得了?！?p> “尤其那放了鹽和蜂糖的涂抹了蜂糖的卷更是好吃?！?p> “要是刷點那種辣醬，那更是味道一絕?！?p> “辣醬？”呂意莫名其妙。我卻腦海靈光一閃。
“醬？醬？菽豆可以做成豆?jié){和醬油的啊?！蔽矣粥哉Z道。
“夫君？”呂意看我又出了神。
“你給我提了個大醒，回頭獎勵你個新口味鮮醬卷?！蔽艺f道。
“不行，我現(xiàn)在吃不下了?！眳我鈸u搖頭說道。
“沒那么早還得好幾個月功夫才行。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去準備些東西。”我解釋說。
“夫君等會就好午飯了?！眳我庹f道。
“我也吃不下了，幫我跟爹說一聲就好?！逼鋵嵨疑兑矝]吃，最主要的是我一有想法就得趕緊去辦了。
然而我還沒跑出門又回來了。
“夫君，怎么又回來了？”呂意不知道什么情況。
“我雖然知道如何用菽豆制醬但是我想起來，制醬十分耗鹽，這鹽又是奇貴無比，算了得不償失?！蔽覈@息道，看來想整點豆瓣醬是不行了。
“夫君，可派人修書一封于我娘家叔父，鹽便有了?！眳我庹f道。
“跟呂叔父要鹽，那不如我自己買點鹽，這鹽貴又不是呂叔父買就能便宜多少的。”呂不韋我是知道他在奇貨可居這個典故里的事情，雖說是商人我并不知道他具體做的什么。
“呂家本是姜姓，原是姜姓齊國王室后裔。齊國靠海，齊人煮海水而得鹽。叔父也是靠的販鹽而發(fā)的家。叔父有極為低價的供鹽渠道，所以夫君修書一封，叔父自當不會吝嗇那一點鹽?！眳我饨忉尩?。
“太好了，意兒你又給我立了個大功，要是有了鹽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我現(xiàn)在就去修書一封，派人送去邯鄲?！蔽艺f道。
轉眼大半月，收到邯鄲回信。大致意思是
“衛(wèi)福賢侄，已收到來信了。知道你們諸事皆好，我也就放心了，鹽已吩咐家中下人隨信送上。不日我將入咸陽為了異人做說客，此去雖然困難重重，但是千金散盡定要說服秦國立異人為。若賢侄有何良計，可派人書信告知。”結尾呂不韋。
放下書信，我開始在思考一個問題，歷史上呂不韋不是自己一路老謀深算最后謀的封侯拜相么？怎么現(xiàn)在需要我在背后指指點點了？什么情況？
“夫君，剛聽家中下人說，叔父送了十石鹽過來。”呂意過來告訴我。
“這么多?！蔽疫€在思考剛才的問題。
“夫君看起來在想什么？這么多鹽夫君不是應該開心么？”呂意不解道
“我是很高興，只是信中叔父已經(jīng)入秦，我正在想如何能幫到叔父。”
“這樣啊，夫君這鹽是如何安排？”呂意問道，總不能放那里放著，來人點名說是送給我，他們也不好處理。
“留兩石于家中，八石送往西山。然后命送信之人等我一會不要走，我有東西交給他家主人。”我對來傳話的下人說道。
“是，公子。”那人領命便去了。
“歷史上，呂不韋入秦是找了誰？我記得有人給秦王吹了枕邊風，然后異人才慢慢有了地位。這人應該是秦王的寵妃之類的，但是現(xiàn)在的秦王早已老邁不可能還有時間搞這些事情，那么就是現(xiàn)在的儲君？這么推敲起來此人一定是沒有后又得寵還是儲君的老婆了?！蔽亿s緊跑回房間寫下。
“小侄拜謝叔父所贈之鹽，關于公子異人之事小侄覺得，秦國儲君若有一無子寵妾讓異人認做為母那此事定當水到渠成?！眳尾豁f一定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