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美人,救命吶?!标惓芈牫鲢逡拱椎穆曇?,驚喜之余連忙高聲喊道,生怕那顆小小的頭顱又縮回去。
這回聽實在了,沐夜白自洞口躍下,見陳池被人打得吐血,心生警覺手中劍器出鞘,緩步游弋到他身旁,問道:“陳兄,這里發(fā)生何事?”
又啐出一口鮮血,陳池才起身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養(yǎng)怨池?”
聞言,三人俱是臉色微變,沐夜白更是急呼:“養(yǎng)怨池,此等邪物陳兄你從何得知?”
隨著陳池手指指向井口,尹剛知道此事恐怕難以善了了。
沐夜白眼色凝重,本來他這次出山門所要做的事,便包括替宗門巡視養(yǎng)怨池的封印,可奈何出門之前他那個師父竟然未將具體的地點(diǎn)告知,只說了個大致,害得沐夜白離開瓢谷后又在山中尋找了幾天,想不到眼下居然在機(jī)緣巧合之下被他給碰上了。
“不錯,這便是養(yǎng)怨池了,上面加有歷代司主的鎮(zhèn)魂咒力?!备惺苤迳蟼鱽硪幻}相承的魂術(shù)波動,沐夜白臉色微變,若這件事僅僅被陳池發(fā)現(xiàn),倒還好說,但此時明顯有兩個外人在,而且似乎還與陳池爭斗了一番。
“陳兄,這二位是什么人?”沐夜白并不是能夠做出濫殺無辜之舉的人,于是打算先探探口風(fēng)。
“這位是臨安城里望月樓的年掌柜?!?p> 沐夜白微微點(diǎn)頭,望月樓雖不是修行宗門,但也算是正道中人,相信與其說清楚養(yǎng)怨池的害處,他自然會守口如瓶。
隨后,陳池又指向尹剛,介紹道:“這位嘛,只聽年掌柜喊他什么圣使,也是你們凈魂司的勾魂使者嗎?”
終于,沐夜白不淡定了,圣使,除了凈魂司委派出的勾魂使,再有敢承受這一稱呼的,也就只有魔教教徒。
他低聲吼道:“你是魔教之人?”說這話時,沐夜白眼中帶著縷縷血絲,魔教乃是凈魂司的大敵,其教門中人做事不擇手段,修邪道者眾多,從小到大沐夜白不記得有多少師兄弟死在了他們的手上。
“不錯,老夫乃圣教三十三位使中的尹剛,你這小娃娃也能當(dāng)勾魂使,看來你們凈魂司沒落了,合該我圣教出頭,今日我便以你的血來破你祖師的封印。”既然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尹剛也不在乎其他,話語間血腥味極重。
“陳兄,此人交給我,你為我掠陣。”沐夜白交代了句,便要上前。
急忙拉住衣袖,陳池有些心虛道:“這人挺厲害的,你行不行?”
沐夜白灑然一笑。
“五品之下,都不妨事?!?p> “好大的口氣,可惜老夫半年前已達(dá)到五品?!币鼊偮勓?,咧嘴露出滿口稀疏大黃牙道。
愣了愣,沐夜白似乎被陳池的古怪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紅臉頰說道:“五品,也可斗上一斗?!?p> 說罷,扭身縱向尹剛,竟是打算來個先發(fā)制人。
見他這番神勇,陳池難免犯嘀咕。
“難道真給他開小灶了不成,這下虧大了。”尋思了一陣越發(fā)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陳池氣的猛拍大腿,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怎么也得在瓢谷中再賴上個三五月。
“陳公子”身旁的年掌柜額頭上冒著汗珠,臉上掛著半哭半笑的笑容,討?zhàn)埖溃骸肮幽芊穹胚^小人?”
心說我又沒拿你怎樣,陳池下意識低了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拍的是年掌柜的大腿,心中一陣犯惡心,拿衣擺擦了擦手,才笑道:“好說…好說?!?p> 目光轉(zhuǎn)回戰(zhàn)局,只見那尹剛是劍劍寒光,沐夜白方才一劍斬向他肩背,被其格住,一彈指,那劍借著這一股劍力直直鉆入其衣袖中,好在沐夜白反應(yīng)夠快,才僅僅損失了一塊上好衣料制成的袖子。
見勢不妙,陳池忙呼:“白美人莫急,我這就來助你?!?p> 說著便要拔劍上前,突然一陣心悸,扭頭一個手刀砍在年掌柜脖頸上,肉山轟然倒地,陳池這才滿意的沖向戰(zhàn)團(tuán)。
沐夜白總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機(jī)會,臉色有些不自然道:“方才我說可戰(zhàn)五品,是夸口?!?p> 陳池咧嘴一笑,“就知道你小子吹牛。”
“不妨事的,我年輕時也總吹牛,長大了就好了。”
沐夜白臉色再度泛紅,“我沒吹牛!再說你年紀(jì)也不比我大?!?p> “哈哈…先解決這老東西再說?!?p> 陳池手里一套殺豬劍法,輔以沐夜白層出不窮的精妙劍術(shù),一時之間竟將五品的尹剛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可惡,這凈魂司的小子雖然修為剛到四品,可似乎劍法劍招極多,一時之間難以破解,還有那個姓陳的小子,雖然劍招稀松平常,但劍劍透著一種古怪,久戰(zhàn)下去恐怕我不是對手。”尹剛心中暗暗盤算著,生出一絲退意。
反正已經(jīng)探清了養(yǎng)怨池所在,凈魂司的人又不能將它搬走,不急在這么一會。
如此想著,尹剛且戰(zhàn)且退,一路退至年掌柜身前,以大力擊退兩人,一手提起年掌柜的衣服,便要縱身向上。
“不好!攔住他,養(yǎng)怨池所在不能暴露。”沐夜白輕呼,若是此時讓他二人逃出去,養(yǎng)怨池的秘密暴露出去,恐怕又免不了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名劍被陳池一彈指,直沖洞口,尹剛來不及抵擋,危急時刻竟然拿手里的年掌柜來擋劍。
長劍直插心口,名劍鋒銳竟是將那年胖子插了個透心涼。
對魔教之人的心狠手辣有些清晰的認(rèn)識,陳池更意識到這養(yǎng)怨池的不凡之處,方才那圣使逃走都不忘帶著年掌柜,可卻能為了它如此果斷的舍棄年掌柜,更說明養(yǎng)怨池對魔教的價值。
忽然洞口處發(fā)出一道金光,那尹剛身軀在觸及這一道金光之際,仿佛撞在一道厚重的城墻上,身形直直落下。
“這是?”沐夜白看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哪位前輩在此,還請幫我們解決了這個魔教妖人。”陳池仰頭大喊,看這金光,來的人必定修為不淺。
“陳兄,不必麻煩了,就你我二人足以解決他?!便逡拱鬃柚顾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