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被這眼前這一幕著實給嚇得不輕,可以想見,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前一秒還和你笑臉相向,下一秒就跪在地上求你幫他,這等場面是何等的刺激。
長生定了定神,順手拿起醉月,朝著那小二喊道:“過來一敘?!?p> ……
幾杯酒的功夫,長生就已經(jīng)知道了面前這個名叫閆恒的男子,有什么難處了。
原來,這閆恒也是個可憐人,早年因為戰(zhàn)亂,逃到了這個地方,身無分文之下,硬生生靠自己的嘴皮子,忽悠來了一個客棧。隨后就和幾個人一起經(jīng)營這家不大的客棧。
后來幾年,其他人賺了點錢,就各奔東西了,只留下了閆恒一個人打理這個不大的客棧。最近生意也是不錯,但是就在剛才,官府的人找上門來,要征發(fā)他去當(dāng)兵。
早年為了逃避戰(zhàn)亂的他,怎么有可能再去面對被他視為洪水猛獸的戰(zhàn)爭呢。
在給了幾十兩銀子賄賂無果之后,閆恒也就知道了,這兵,是非當(dāng)不可了。于是,他就暫且應(yīng)下,自己好好想想辦法。
“獨孤兄,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當(dāng)兵,我不想死,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
“停停停,什么亂七八糟的,不就是去當(dāng)個兵,說不定在戰(zhàn)場上立功以后,給你封個官,就不用去前線了。”
“獨孤兄,話可不能這么說,這戰(zhàn)場就是閻王爺開的買賣,要是沒本事進去了,別說封官了,連腦袋都得留下?!?p> 長生看了看眼前面容有些猥瑣的男子,加上他剛才說的話,怎么看也不像在求人,倒是像極了和多年未見的老友聊天一般。
“閆恒兄,雖然你也看到了,我是個刀客,但也不是管事婆,什么事都要摻上一腳的?!遍L生很為難的說道。
他剛下山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但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長生實在是不愿趟這渾水。
這其中牽涉到官府,就更麻煩了。
閆恒看到對方是這個態(tài)度,也不氣惱,只是用著一種聽起來很欠揍的語調(diào)說到:“獨孤兄,先別急著拒絕,我看你也是剛行走江湖不久,許多事還不甚了解,不如讓小弟給你當(dāng)個刀童,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問我就成?!?p> 一下山,就撿了個刀童,雖然這長相磕磣了點,但有個人照應(yīng),總是好過一個人的。
閆恒又接著說:“小弟不才,會養(yǎng)刀?!?p> “什么?!”這下輪到長生震驚了,要知道,天下養(yǎng)器師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養(yǎng)劍師,養(yǎng)刀師越發(fā)的稀少。
至于別的兵器的養(yǎng)器師就更少了。
長生猛地想起了什么,寒聲道:“你既然會養(yǎng)刀,為何會淪到這等地步,你是何居心?!”
面對長生的質(zhì)問,那男子顯然是愣了愣,隨后笑了起來,說道:“我會養(yǎng)刀,可是我沒有刀啊?!?p> 長生聽聞,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一把抓起桌上的醉月,死死握在手中,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這個男子。
閆恒又愣了愣,知道是對方錯怪他了。眼珠骨碌一轉(zhuǎn),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一邊磕頭,嘴里還說著“小人不敢”之類的話。
這讓長生瞬間有一種想打死他的沖動。
但,也只能想想。
養(yǎng)刀師,這么金貴的人,傻子才一刀砍下去呢。
“實不相瞞,小弟是因為長的太磕磣,才沒拜在天下風(fēng)云錄的高手門下……”
“我們現(xiàn)在就走,你快去收拾?!遍L生匆匆說完這句話,一腳把閆恒踹了出去。
醉月刀抬起,一擋。
“叮!”
一聲金鐵交擊的脆響,在這山中顯得格外刺耳。
只見,一柄小劍在醉月的刀鞘掛起零星火花。
“誰!”長生大喝一聲。
這一幕,讓閆恒面色蒼白,但還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恐懼,咽了一口唾沫,定了定神。對著長生喊道:“快跑,你打不過他們的!”
說完就跑進了客棧,收拾起了東西。一邊嘴里還念叨:“黑白雙煞二位爺,不是小的要惹你們的,是那穿著紅衣的那小子擋了你們財路,別取我的命啊?!?p> 等閆恒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踏出客棧的時候,只見紅衣男子一手提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長生把二人扔在地上,直勾勾的看著閆恒,仿佛在等他說出真相。
閆恒強行讓自己的聲音不走調(diào)說道:“這是附近惡名昭著的黑白雙煞,一手暗器殺人無數(shù),就連官府對此也是束手無策?!?p> “他們?yōu)槭裁匆獨⑽??”長生平淡的語氣中,有些許疑惑。
“獨孤兄,你的赤紅刀柄,太過招搖了,我敢說,如果進了城,光是這刀引來的麻煩,會比這多百倍?!?p> 看著信誓旦旦的閆恒,長生笑了笑,旋即說道:“把刀匣背上,我們走?!?p> 閆恒干笑了一聲,小聲嘀咕了一聲:“強盜行徑?!焙缶凸怨缘幕厝グ训断槐沉顺鰜?。
長生只是笑笑,眼睛都瞇成了好看的月牙狀。這長相,要是不被女人惦記,恐怕閆恒都不信。
……
“為什么我覺得,有了這個刀匣,更容易被別人惦記了?”長生古怪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華貴的不能再華貴的刀匣,喃喃說道。
這刀匣,通體幽藍(lán),由百年蒼變種蒼樹的主干制成,上紋九頭五爪青龍,雙頭通天玄武,匣側(cè)還刻暗金小篆,仿佛陣法一般,整個匣子比刀長了一大截。
“九頭五爪青龍啊,還刻的這么活靈活現(xiàn),你確定這個刀匣能背?”長生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看的旁邊的閆恒很是得意。
“這可是我辛辛苦苦五年的成果,當(dāng)然能背,只能我背!”說完,閆恒臉上的猥瑣神情越發(fā)的欠揍了。
說完,小心翼翼的接過醉月,打開了刀匣。
“靠!”長生忍不住爆了粗口,“你能告訴我,為什么里面還有一個拳頭大的夜明珠嗎?”
長生已經(jīng)快要說不出話了,他雖然見過不少師傅的刀匣,但,哪有一個像這個一般精美絕倫的。
這一比,師傅的刀匣簡直不能看了。
長生完全不顧及自己師傅的感受,狠狠的在心中腹誹起了自己的師傅。
……
遠(yuǎn)在獨孤峰的半山腰。
獨孤半仙正在無聊的把玩著手中的石子。
“阿嚏!”
“誰又念叨我?嗯…肯定是韓老二這個殺千刀的。”
……
天乾國都
韓府
“阿嚏!”
一位身穿錦繡撒珠銀線龍紋袍的老者抽了抽鼻子。
“估計又是晉宇這個老小子?!?p>

殷尊一
為醉生夢死有何不可大佬,加更 謝謝推薦票,這是我新書收到的第一波推薦票,十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