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燃懊惱,不該把受傷的她獨(dú)自留在山洞里,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自己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這兒,星燃放下野果,單手掐了斗雷訣,一道藍(lán)紫色的閃電朝著男人劈了下去,而那男人也意識到了危險,側(cè)滾翻躲到一邊,手里的匕首和半只烤好的野兔都在期間落在地上。
男人站起來,看向星燃的眼神有點(diǎn)迷茫,他張嘴正要說什么,而星燃沒給他機(jī)會,撲過來再次將他按倒在地,兩人就這么扭打起來。
“誤會,誤……”那男人雖是人高馬大,但卻是個打架苦手,又或是星燃雖在貴族子弟中是個幾乎墊底的,但畢竟掌握著不少格殺技巧,再差也好過一般人。
總之他很快就打得對方求饒,索性放棄反抗。
……
陶濤活了一十八年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好人難做”。
他用水洗去臉上的血污,又在星燃給他遞過帕子時下意識捂住臉,見對方真沒惡意之后才向后縮了縮,用衣袖擦了擦臉,委委屈屈的一言不發(fā)。
若不是山洞內(nèi)的姑娘扶著巖壁走出來叫停,他剛才可能會被這個魯莽小子給打死。
他今早打獵,沿河走到此地時看到山洞里飄出縷縷燒柴的煙,以為是夜宿至此的旅人。陶濤正巧覺得腹中饑餓,猶豫著要不要沿河生火,把獵到的野兔吃了,又覺得一只太多,便走進(jìn)山洞,想著若是對方愿借火給他,他也不介意將烤好的野兔分對方一半。
本著這樣的目的,陶濤進(jìn)了山洞,見里面篝火燃盡,旁邊又坐著一個傷重的姑娘,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的樣子,想著應(yīng)是遭了難,便好心打算幫她一把。
可他話還沒說,姑娘就拿著匕首,警覺地看著他,他嘴笨,生怕說錯了話引來誤會,于是退到洞口處拾柴生火,期間去河邊給野兔剝皮,又將烤好的野兔分了一半給韓洛泱,這才開口說話:
“我叫陶濤,是山中獵戶,我沒惡意,兔肉給你吃。”
“謝謝……”韓洛泱聲音發(fā)啞,見對方真無惡意,才放心手里的匕首。
陶濤向她借了匕首,說去洞口坐著割兔肉,很快就發(fā)生了之前的一幕。
當(dāng)韓洛泱將這些講給星燃聽后,星燃嘆氣看他:
“你怎么不早說?”
陶濤又憋了半天才說:“我說話慢,嘴巴又笨,來不及說……”
原來如此。
星燃輕輕按著他的肩:“兄弟對不住,你幫我們,卻讓你挨了頓打,不然你也打我一頓,解解氣如何?”
陶濤看著他又是一陣沉默。
星燃以為他還在生氣,便坐在一旁等他氣消,而后拿起一顆野果在衣服上擦了擦,扔進(jìn)了嘴里。
“沒關(guān)系,說話慢是我的問題,村里人因?yàn)檫@,很多都不愿理我,我一個人住山上,住久了,好像更嚴(yán)重了。”許久陶濤才開口,期間星燃已經(jīng)吃了三顆果子,以及韓洛泱給他的兔子腿。
星燃怔愣,手里的果子都掉地上了。
“謝謝你的款待,我們該走了?!表n洛泱對他說,“這些金銖你拿著,就當(dāng)兔肉的回禮?!?p> 陶濤擺手,示意自己不要。
星燃也勸他收下,而他搖搖頭,指著韓洛泱似乎要說什么。
星燃看看他又看看韓洛泱,問道:“他是不是不要錢財,只要你以身相許???”
韓洛泱低垂著眼眸,此刻又皺了皺眉:“我是太久沒打你,你就自己想理由找揍么?”
星燃摸摸臉頰:“昨晚上打我的是誰?!”
想起昨晚,韓洛泱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于是轉(zhuǎn)過頭不和他說話。
星燃可能是真的欠揍,又補(bǔ)了這么一句:“陶濤身長八尺余,濃眉大眼,和你年紀(jì)也相仿,又是個古道熱腸俠肝義膽的人,嫁他不虧。”
韓洛泱睜眼瞪他,他才閉嘴。
而這是他聽到外面有聲音。
星燃走出去,見沿河一隊(duì)人馬正朝這邊趕來,看他們武裝齊全,走起路來的樣子也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很可能是帝都派來尋找他們的侍衛(wèi),星燃喊了一聲,又朝著他們揮手。
這下好了,他和韓洛泱很快就能回去了。
那些人也看到了星燃,朝著山洞這邊加快了腳步,意外的是,隨著越靠越近,他們分分抽出腰間掛著的佩刀。
那么濃烈的殺氣就連什么都不知道的陶濤都感受到了,他拍拍星燃的肩,隨后抱起韓洛泱,示意他跟著一起跑。
星燃反應(yīng)過來,雖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一定不是來救他們的,于是掐了斗雷訣擋住他們的去路,自己也趁勢逃跑,追在陶濤身后往山上跑,很快就進(jìn)入密林。
……
穿過山間的密林,陶濤帶他們來到一處溪水旁,那里有一座木制的宅院,正是他的住處。
陶濤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間,而后讓他們住下,暫時確定沒有人追過來以后,他才對韓洛泱說:“你的護(hù)膊好看,我不要金銖,可以把它送給我么?”
星燃看向韓洛泱手臂上的護(hù)膊,才知他想要的原來是這個。
一個拉弓時避免傷手臂的護(hù)具。
“給你。”韓洛泱想也沒想將護(hù)膊解下來遞給了陶濤。
他那在手里,似乎很開心。
“你會射箭?”韓洛泱隨口一問。
陶濤點(diǎn)點(diǎn)頭,因?yàn)橐粋€人生活太久,所以他說話越發(fā)不利索,好在思維和正常人沒區(qū)別,只是嘴笨了些罷了。
“等我好了,也許我們可以切磋一次。”韓洛泱說道。
……
早已回到皇宮的天賀帝仍舊坐立難安,五天過去了,獵場那邊依舊沒有傳來任何振奮人心的消息,甚至皇城內(nèi)的許多官員都開始悄悄議論,如果潘陸奚的那個小郡主出了事,北地會不會借此發(fā)起一場戰(zhàn)爭。
畢竟潘陸奚新任大汗正是她同父同母的哥哥,而這位年輕的首領(lǐng)正在全力進(jìn)行統(tǒng)一北地的戰(zhàn)爭。
而中洲的北境尚不太平,如果達(dá)柘為此改變注意,和貉罕聯(lián)手,也許大穆會在北境失去幾座城池,即使大穆的軍隊(duì)會取得勝利。
如今正是削藩的重要時期,一切力求穩(wěn)妥,與北地交惡,這不是天賀帝想要的。
他甚至想要遷怒到給他提議舉行南狩的白家身上,但事實(shí)上并不可以,因?yàn)樘嶙h的是白紹逸,但做決策的,畢竟還是皇帝。
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濃重的夜,天賀帝愁眉不展。
湯圓豆沙餡
精簡劇情,盡快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