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師,怎么了嗎?”
林墨硬著頭皮轉回去看著朝著她走了過來的安旭寧,頭皮瞬間發(fā)麻。
安旭寧被叫做活閻王不是沒有道理的。一旦他不笑了,哪怕都沒有扳起臉,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沒事,就是突然想叫住你。我記性不太好,怕記錯了,確認一下?!?p> 安旭寧平平淡淡的語氣,好像只是在說著“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說起來,安旭寧的淡然和韓穎的淡然,很相似。只是,安旭寧更具有攻擊性,而韓穎卻讓人很舒服。
也許是因為,韓穎學過心理學吧。她更能揣摩人的心思。
“哦哦,那老師還有別的事情嗎?我就先……”
林墨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身后教室的方向,準備等安旭寧一點頭趕緊就跑。
誰知道……
“別,你等一下,我還有點事想跟你說一下。”
林墨已經做好了沖回去的準備,卻沒想到安旭寧竟然都沒有放人。
林墨差點就因為自己的腳沒有收回來而導致悲劇的發(fā)生了。幸好,她的平衡力還是不錯的。
僅僅只是搖晃了幾下,她就重新站穩(wěn)了。
“你這是……怎么了?”
安旭寧看著突然晃了一下的林墨,略微有些關心。因為林墨剛才的樣子,有一點點像是要暈倒的樣子。
“沒事兒,就是,就是”
林墨一下子沒想出來要怎么回答了,總不能說是已經準備好回教室了,卻突然被一聲給留了下來吧……
那不是自找苦吃嘛,她可不干這種蠢事。
就在她的臉因為糾結而皺在一起的時候,林墨的眼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跑步的身影。
林墨靈機一動,瞬間就舒展開了整張臉。
“就是我剛才跑步太急了,一下子沒控制好,剛才有點腿軟,所以晃了一下?!?p> 林墨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回答,她整個人都有了一種輕松的感覺。
“這樣的嗎?”
“嗯!”
“那我,姑且就相信你吧。以后注意。”
安旭寧像是下了特赦令一樣,林墨一下子就感覺自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你去幫我把許思逸叫出來?!?p> 安旭寧突然說了這么一句,林墨表示這話題轉的太快,我沒反應過來。
“啊?”
“我的化學課代表啊,許思逸,就是你的前桌。我有事情要告訴他,你跟他說我讓他第一節(jié)課下以后過來辦公室找我?!?p> “哦哦,好?!?p> “行了,你走吧。”
說到這句話,安旭寧突然笑了一下。
這一下簡直可以比得上冰雪融化的了,雖然那時候更是徹骨的寒冷。
“好!老師再見!”
聽到安旭寧的話,林墨迅速鞠躬和他說再見,然后轉身又跑了起來。
從這個地方到他們教室也就只有那么幾米的距離,特別近,林墨也沒跑幾步就到了教室里。
其實這個時間并沒有特別的晚,只不過林墨怕自己和韓穎繼續(xù)呆在那里,最后會被韓穎說動。
教室里面仍舊是那么幾個人,中午時候的教室里,安靜的可怕。
林墨沒敢發(fā)出聲音打擾那些正在認認真真的寫著作業(yè)的同學們,她輕手輕腳的進了教室里。
“來啦?!”
陳可兒感覺有人戳自己趕緊坐了起來,林墨趕忙就捂住了陳可兒還想說什么的嘴。
“噓~”
林墨看了一眼四周有的聽見動靜的已經看了過來,趕緊就不好意思的笑笑,算作抱歉了。
陳可兒看了一眼林墨,再看了一眼還在認真寫的人,艱難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陳可兒站起來讓林墨進去,等林墨進去以后她就重新坐了下來。整個過程,安靜的像是沒有人在動什么一樣。
陳可兒讓林墨進去以后也沒有和林墨再繼續(xù)亂說什么,而是轉身去問題了。
林墨進去的時候看見自己桌下面的地上躺著一本書。
林墨撿起來,那是語文課本。奇怪的是,這本書是選修的書。并不是他們正在學的那種。
甚至是說,他們暫時還沒有這本書。
“漢皇重色思傾國……”
林墨靜靜的拿著書,翻開以后就看到了這么一句。是白居易的,長恨歌。
林墨翻回扉頁,上面什么也沒有。林墨抬頭看了看周圍,思量著到底會是誰的書。
“?”
林墨還在看著的時候,突然求就被人抽走了。
林墨轉過去看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原來是許思逸。
林墨眼睛閃爍了一下,很快就垂頭找了一張紙。
林墨咬了一下筆尖,皺著眉把這句話寫下來了:
這是你的書嗎?
林墨很端正的一筆一劃的把這六個字寫了下來,然后沒有抬頭就把紙條推給了還沒轉回去的許思逸。
許思逸拿起來看了一下,也沒多想,就把林墨的筆拿了過來,隨手就在上面寫上:
嗯,是的。我蠻喜歡這本語文書的,就提前買了。
林墨拿起來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來安旭寧讓自己叫許思逸下課的時候去找他。
林墨拿起來看了一下許思逸寫的就把紙條折了起來放在了桌洞里。
她重新拿出了一張紙條,依舊特別工整的寫上了:
安旭寧他剛才說讓你下課去找他
許思逸拿過去,看著上面的字皺了一下眉,突然變得有一點蔫蔫兒的。
他拿過筆,手底下的字更加飄逸了起來:
知道了
遞回給林墨以后,許思逸就兩個胳膊分別撐著自己的桌子和林墨的桌子,準備轉回去。
不過他被林墨給拉住了,林墨遞給他一張紙條,寫著:
你為什么會當化學課代表呢?
許思逸看了以后頓了一下轉回來,趴在桌上寫上:
沒有為什么啊,就是以前從來都不愿意當個什么,現(xiàn)在想要試試看好了
嗯,課代表沒有那么多事兒,第一次還算是剛剛好的樣子。
寫完以后,許思逸把筆蓋蓋回去的姿勢有一種收劍入鞘的氣勢。
然后許思逸就把自己寫到最后因為沒地兒了,所以別別扭扭的擠在角落里的紙遞給了林墨。
林墨看著看著就皺著眉一點點湊近去看,很認真的辨認著。
林墨一直覺得自己對于那些奇奇怪怪的字能夠辨認的那么快的原因,就在于許思逸給她寫的東西永遠都是需要辨認的。
縱然許思逸也寫的一手好字,可是從他手里出來的給林墨的東西,全都是歪七扭八的。
可能,有的龍飛鳳舞的草書都要更好認一點。
看完以后,林墨把沒地方了的紙折好放在桌洞里面,想了想,只好又重新撕了一張。
她寫到:
對于那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解決吧,我已經有頭緒了。
林墨遞給許思逸以后,這次卻一直都沒能得到回答。直到下午的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前面的許思逸也沒有一點動靜。
“林墨,我跟你說,你離王欣怡遠一點啊。”
林墨聽著上課鈴,看著許思逸的背影,突然就聽到了自己身邊的陳可兒的聲音。
林墨聽到以后,放下了撐著自己下巴的手,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