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慕晁
二人帶著昏倒的男子一路走到了鎮(zhèn)子外,方才尋得一間沒人住的茅草屋,屋內(nèi)桌椅都已坍塌破敗,凌驚秋只得尋了些雜草鋪在地上將男子放下。
天已經(jīng)黑了,那鎮(zhèn)子家家戶戶都已亮起了燈,而他們這處茅草屋所處的地方,卻沒有半點光亮,他們與那鎮(zhèn)子僅一溪之隔,看上去,卻似天地之別。
如今只剩他們?nèi)?,凌驚秋方才定下心來細(xì)細(xì)查看那男子,可任憑怎么查探,都無法探查出什么。
“怎么樣?”花錦燃起一處火堆,方才問詢起那人的情況。
“他應(yīng)該也是修道之人,可不知為何,渾身靜脈幾乎是錯亂的,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可若真是這樣,他也早該死了?!绷梵@秋說著,又將靈力送進(jìn)男子體內(nèi)探查幾番,仍是無果。
“算了,先別管他了,過來歇會兒吧?!彪m然人是花錦先要救的,可如今她卻是渾不在意地樣子。
凌驚秋聽此,將那男子放平,走到火堆旁坐下,看著花錦又是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正想要說些什么,卻覺頸間一涼,他略一轉(zhuǎn)頭,便看到了架在自己肩上的劍。
“你們是何人,為何帶我到此!”說話的,正是方才躺在地上毫無反應(yīng)的男子。
“醒這么快?”看著那男子手中的劍,花錦不敢妄動,卻還是忍不住贊嘆了一番。
“是你們?”就著火光,那男子才看到花錦的樣子,他似是思索了一瞬,便將劍從凌驚秋頸間拿下,收了回去。
“還以為公子要恩將仇報呢?!被ㄥ\調(diào)侃著說道,說完卻使勁兒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凌驚秋過去。凌驚秋轉(zhuǎn)頭看了看那站著的男子,方才起身去了花錦身旁。
“……多謝二位?!蹦悄凶勇杂行擂危皇窃谶@幻境中待得久了,難免有些草木皆兵。見凌驚秋挪了位置,他便也坐了下去?!安恢蝗绾畏Q呼?”
“花錦。”
“凌驚秋?!?p> “在下慕晁?!?p> “慕?”聽得那男子自報家門,原本已然放松的凌驚秋卻猛然又繃直了身體,花錦察覺出他的異樣,轉(zhuǎn)頭看向了他?!翱墒莾A慕的慕?”
“不錯?!?p> “怎么會……”
“怎么了?”看著凌驚秋的失常,花錦忍不住與他傳了音。
“慕本不是什么常見姓氏,而修者之中更是唯有一脈,亦是已消失的一脈、弱水宗。其宗門創(chuàng)建之初隱于玉山之中,為一片奇湖包圍,外人很難靠近。他們所修功法也與其他門派幾乎全無共通之處,卻修行極快,輕易不收外人為徒,只授慕家子弟。書中有載,此宗于玉山之中隱匿數(shù)萬年,后卻陡然消失。千年前曾出現(xiàn)過一支自稱慕家人得旁支,于霜月城旁重新開辟宗門,本來依著那弱水宗的名聲也漸有繁榮之相,卻又于百年前消失了。”
傳音完,凌驚秋又看向那男子:“這金墟境存在少說也有萬年,你……”
“萬年?已過了萬年了么?”慕晁呢喃著,竟又有些失魂之兆。
“慕公子!”花錦見他神色不對,趕忙叫了聲他的名字。
“失禮了。”花錦的呼喚讓他回了神,他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姑娘,那姣好的面容,卻讓他的心越揪越緊。
阿沅,我們竟已萬年未見了嗎?
即使他再努力讓自己不要分神,可他眼前的光景卻還是一點點地變模糊,又一點點地重組。數(shù)萬年了,便總是如此,于這幻境之中,又入幻境。
“阿晁!快過來,你快看!這小老鼠好可愛呀!”
“這不是老鼠,是靈鼠,開了靈智的,再養(yǎng)養(yǎng)能像你一般說話?!?p> “哇!阿晁,你看這兔子怎么有翅膀!”
“阿晁!”
“阿晁……”
“慕公子!”又一聲呼喚傳來,眼前之景驟然坍塌,再回神,便又是那破舊的草屋,和那搖搖晃晃的火堆,以及那個,與阿沅有六分相似的姑娘。
“我在這里未曾見過二位,二位是從另幾處過來的吧?”定了定神,慕晁開口問道。
“是?!?p> “可來自東荒?”
“是,也不是?!被ㄥ\拿著木棍百無聊賴地戳著那火堆:“在東荒之前,我們來自這幻境之外。”
聽聞花錦所說,慕晁猛地皺了眉:“外界來的?”
他打量著二人,心中疑惑愈發(fā)的深:“你二人修為如此之低,來這金墟境做什么?”
“用不用每個人都問一遍啊……”花錦將頭放在膝上,小聲地嘟囔著:“到這兒來,自然是有到這兒來的理由?!?p> 見花錦不愿意說,慕晁便也不接著問,只是卻接著道:“便是如此,你們也不該來這西境?!?p> “為何不能來?我看這兒比東荒還要安逸。”
“呵……”慕晁意味深長地一笑,來回打量了二人一眼:“那二位可是想錯了,這金墟境,除了東荒,便都是危險之地,我不知二位所來為何,但還是快些離去的好?!?p> “拿到我們想拿的東西,我們自然就走了。慕公子,你可知守心石的下落?”
“守心石?”聽得花錦說出這名字,慕晁眉頭猛皺,看向二人的眼神也多了些許探究,當(dāng)初他入這金墟境,也是為了那守心石,只是不知如今這二人是否與自己當(dāng)初目的相同??伤蛄恐?,卻不覺得他們需要用到那守心石。
“是,我們想去南北兩荒,在收集傳送陣的信物,若慕公子知曉線索,還煩請告知。”
“原來如此?!蹦疥丝粗_口的凌驚秋,想了想又說道:“閣下坦誠相待自然是好,但是之后再遇他人,切不可直接問詢信物的下落?!?p> “為何?”
“因為除了東荒,其他地方的活物,不會知道除了他們所處之地,竟還有別的地方,而你若提及信物,他們更是會視你們?yōu)槌饠?,與你糾纏至死。這是創(chuàng)這金墟境的人,打在他們識海中的烙印,不會有變?!?p> “那為何你……”凌驚秋看著對面在火光映照下,面目看不真切的慕晁,心中卻十分警惕,他與花錦傳音時并未說完整,比如這弱水宗消失的緣由,書中最后只寫了一句話:“萬宗皆怒,憤而剿之。”而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讓一眾宗門合力圍殺,卻未有只言片語,便是不得而知了。
“因為我是慕晁啊?!睂γ娴娜耍硭?dāng)然地答道。
攬書為枕
啊,真的好難,寫不下去了。把握不好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