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聒噪的鈴聲響起,陸夏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聒噪的鈴聲盡職盡責的執(zhí)行著自己叫醒主人的任務,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起,不知疲倦的拼命嘶吼著,可床上的那人,依然一動不動的躺著,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鈴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陸夏翻了個身,懷中抱著一只白白胖胖的大枕頭,鈴聲還在響著,她閉著眼睛去找擾她清夢的罪魁禍首,手在床上摸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鈴聲卻還在響個不停。
她煩躁的踢了踢腳邊的被子,然后不悅的睜開惺忪的睡眼,皺著眉頭,望著屋頂,手機鈴聲依然響個不停,她慢慢的從床上坐起,兩只手開始到處呼喇起來。
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
鈴聲停了!
陸夏跪坐在床上,把整床被子小心翼翼的卷起來,抱進懷里,床鋪上空無一物,她掀起枕頭去看,底下空無一物,陸夏煩躁的撓了撓頭,她坐在床上探頭往下看,還是空無一物。
被人擾到清夢的陸夏,一直找不到打擾她的罪魁禍首,她的脾氣變得更加煩躁,她轉身下床,卻看到了腳上的鞋子,還是昨天出去時穿的那雙,她愣了片刻,努力回想昨晚是如何安全回來的,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想不起來。
陸夏盯著她的鞋子看了又看,突然,把視線放到剛才腳下占有的那片領地——一片污漬,視線前移,整個床鋪的大半面積都染上了污漬。
她的表情有些陰霾,心里開始自責;這下可能要辛苦這里的工作人員好好清洗一番了。
陸夏下床,兩只手捏住兩個被角往上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潔白的床褥看,咚的一聲,從被子里掉落一只某物,陸夏彎腰扒拉著被子,找到了她的手機,她把手機拿在手里,打開一看,上面的時間赫然寫著6:30,她突然想起自己九點多的飛機,猛地丟掉手里的被子,不再去檢查上面沾染上了多少污漬。
她火急火燎的開始收拾行李,一邊還在感慨自己沒有脫鞋休息,因此節(jié)省了穿鞋的時間;等一切搞定之后,她拉著行李箱風一樣的走出招待所,打了輛車直奔機場。
早上六點多,陸錦年穿戴整齊,先后敲響了葉寒和陸籬的房門,后者睡眼惺忪,迷迷糊糊,臉上帶著一絲不滿:“哥,你這么早叫我干嘛?。俊?p> 陸錦年盯著她的雞窩頭,又打量下她的衣服,還是昨晚穿的那套,隨后說道:“收拾下東西,我們待會兒就回去!”
陸籬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困意消失了一大半,但宿醉后的她,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我們不是計劃要在這里玩兩周嗎?”
“這是對你昨天晚上醉酒的懲罰??烊ナ帐鞍??!闭f完,轉身瀟灑離開,也不拖泥帶水。
陸籬還欲上前,但看到自家大哥決絕的背影后,氣得直跺腳,然后,嘭的一聲關上房門,一邊發(fā)著牢騷,一邊整理衣物。
葉寒拉著行李箱來到陸錦年的房間,問道:“怎么突然就說離開啊,不是說好的兩周嗎?”葉寒對陸錦年突然改變的態(tài)度捉摸不定,他有些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隨后,夸張的瞪大雙眼,說道:“你不會是因為陸夏今天回去,你才臨時改變決定的吧!”
“我媽跟我爸吵架,現(xiàn)在正在鬧離婚?!标戝\年沒有理睬他話中的調侃和怨氣,解釋道。
這個消息的信息量實在太大,陸伯伯和陸伯母之間感情非常深厚,怎么突然之間卻要離婚呢?葉寒問道:“他們是不是在鬧著玩呢?”
唉!
“我媽說,她看見我爸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爸說,是那個女人在故意纏著他,兩個人各說各的,我爸怎么解釋,我媽都不聽,非要離婚不可?!?p> “那這個事情挺嚴重的,我們得趕快回去?!比~寒認真道。
陸籬站在門外拼命敲打房門,以發(fā)泄自己的怒氣和不滿,葉寒趕忙去給門外的祖宗開門,后者一進來,就對著陸錦年一番質問:“哥,明明說好的兩周時間,憑什么現(xiàn)在就要回去???”
葉寒看著怒火中燒的陸籬,恨不得要吃了陸錦年似的,暗暗搖了搖頭,這個母老虎,以后誰敢娶??!他抬頭望了望屋頂,看見屋頂完好無損,暗自松了口氣,還好屋頂沒飛。
陸錦年看著張牙舞爪的陸籬,淡淡道:“爸媽要離婚了?!闭f完,又添了一句:“以后改改你這暴脾氣,別見人就噴?!?p> 陸籬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道:“哥,你就算想讓我早點回去,也不能用這個理由來騙我??!”
“快走吧!”
陸籬推著行李箱在后面追著陸錦年跑,一邊跑,一邊各種問題連番問,就像一只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小鳥,吵得人心煩意亂;葉寒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說道:“你冷靜下!”
楊潔藝坐在自家沙發(fā)上,正悠然自得的吃著水果,一旁的陸海看著妻子若無其事的表情,又開口說道:“小藝啊,我們這樣騙錦年,會不會有失做父母的尊嚴啊?!?p> “死要面子活受罪就這么好嗎?”楊潔藝不以為然道?!俺粜∽域_我,說有事要處理,結果就是三個人一塊兒跑到LS旅游去了,這次回來,我非得跟這兄妹倆好好聊聊,尤其是阿籬,竟敢逃課出去玩?!睏顫嵥囌f完,送進嘴里一顆葡萄。
“阿籬確實被我們大家給慣壞了,不過好在她一直沒有給我們惹事,要不然夠我們倆頭疼的了?!标懞?粗拮?,笑著說道。
“我跟你說,到時候你好好配合我,別被他們給發(fā)現(xiàn)了。不過,就算發(fā)現(xiàn)也沒事,人都回來了,還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嗎?”楊潔藝越說越開心,像個老頑童似的。
“你看上的那家姑娘到底靠不靠譜,家境、學歷、工作、修養(yǎng)都了解清楚了嗎?”陸海剛才還因為欺騙自家兒子的事情而感到一絲愧疚,卻在想到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能當上爺爺后,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辦事,你放心!”楊潔藝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車上的陸籬,一臉焦急、擔憂、難過,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她的爸爸媽媽那么愛著彼此,怎么可能會離婚呢?她的爸爸更不會做出傷害家庭的事情,所以,離婚肯定是騙人的!
前座的陸錦年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頭,他不相信父母之間真出現(xiàn)了感情問題,所以極有可能是他們二老共同設計自己讓他跑回來的陷阱,一想到這,陸錦年眉頭皺的更緊了,為了讓他去相親,甚至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如果真是這樣,玩笑開的就有些大了。
陸夏坐在平穩(wěn)的車內,安靜的看著沿路風景,天空很藍,太陽在慢慢升起,一切都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