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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秋風(fēng)烈

第四百一十一章 求帶走

鐵馬秋風(fēng)烈 十里西湖 2955 2021-02-26 09:10:02

  “種帥,相公有急件到!”

  “快拿來。”

  種彥崮的白虎軍從清遠城移師到復(fù)州待命已經(jīng)兩天,一直在焦急等待下一步的軍令。

  種彥崮將葉治的急件細細地看了兩遍,又把文書遞給了費通、何正洪等人,喜道:“你們都看看,終于要出師了!”

  葉治跟種彥崮通報了河北諸路的狀況,以及新敲定的直搗燕山,合圍烏祿的戰(zhàn)略部署,要求白虎軍輕騎于三月二十六日抵達真定府集結(jié),不得失期。

  終于可以出師啦。

  費通、何正洪等人也都是喜上眉梢,生死搏命的差事搞得跟旅游散心一樣,奇也怪哉。

  “大帥,你就讓我跟著去吧?!秉S友苦苦哀求道:“只要大帥讓我去,你就是讓我牽馬,我也樂意啊?!?p>  銀州神勇軍司一戰(zhàn)后,改銀州為復(fù)州,黃友就被任命為復(fù)州知州,鎮(zhèn)守東線延綏大門。

  此次出兵收復(fù)河北,種彥崮一到復(fù)州,立功心切的黃友就求帶走。

  “老黃啊。”

  中了神棍的毒,種彥崮現(xiàn)在說話也是一嘴玉米碴子味兒,“不是我不想帶你去,而是復(fù)州干系太大,需要你在此鎮(zhèn)守門戶,換了別人我不放心啊?!?p>  種彥崮語重心長地繼續(xù)做思想工作,“想來復(fù)州大戰(zhàn),你也沒忘吧。這座城池是弟兄們用命換來的,絕不能再丟掉!況且,西夏人是個什么脾性,你比我更清楚?,F(xiàn)在他們勢弱,可并不代表他們就老實了,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只要一有機會,他們肯定要來捅刀子的?!?p>  種彥崮除了滿嘴玉米碴子味兒,這說話的水平也蹭蹭見漲,他繼續(xù)苦口婆心地勸道:“此次出兵,相公為什么還讓施全十萬大軍把守清遠和割踏寨,不就是要防著西夏趁機出幺蛾子嗎。所以啊,你別覺得自己鎮(zhèn)守復(fù)州不重要,相反的,是太太太重要了,只有守好大門,相公才沒有后顧之憂,才能放開手腳對付金人。老黃啊,你肩上的擔(dān)子也不輕啊,守好北大門,是相公收復(fù)中原大計的取勝保證,你說你這個位子重不重要?!?p>  “重要!”

  黃友一臉凝重,斬釘截鐵地回答道:“太重要了,大帥,是末將見識淺薄。大帥放心,末將一定守好復(fù)州,絕不讓西夏人踏過一步!”

  “嗯,這就對了嘛?!狈N彥崮一臉欣慰,“老黃啊,你也別怕沒仗好打,等收復(fù)了中原,下一個要收拾誰!”

  黃友一聽,眼中綻放出了熾熱的光,轉(zhuǎn)憂為喜笑道:“哈哈……,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到時候有的是你建功立業(yè)的機會,眼光要放長遠些,莫要爭一時之短長?!?p>  “大帥,末將受教了?!?p>  種彥崮憑兩寸不爛之舌終于做通了黃友的思想工作,“好了,現(xiàn)在趕緊議一議,安排一下出兵的事情,相公定下的日子可有點緊了?!?p>  “大帥。”何正洪道:“離三月二十六,只有十日,復(fù)州離真定府近一千五百里,以輕騎日行兩百里計,大軍至遲明日就需渡河?!?p>  “嗯,各軍準(zhǔn)備的都差不多了吧?!?p>  “這兩日,各軍都已準(zhǔn)備停當(dāng),就等一聲令下了。”

  “好!”

  種彥崮想了一會兒,令道:“明日辰時大軍開拔,費通、劉進、于慶峰三人,隨我馬軍先行?!?p>  “遵令!”

  “步軍由何正洪、程喜二人統(tǒng)領(lǐng),速速趕來會合。”

  “遵令!”

  “你二人要切記。”種彥崮叮囑道:“切莫貪功戀戰(zhàn),除非安營所需或有當(dāng)車螳臂,沿路所過州縣,均可先置之不理,需及時來會?!?p>  “是?!?p>  “此次燕山一戰(zhàn),干系重大,務(wù)必要全殲烏祿。”

  種彥崮信心滿滿地說道:“只要烏祿一去,河北諸路便可傳檄而定,各軍切不可馬虎大意,有所差池?!?p>  “是?!?p>  ……

  風(fēng)聲朔朔、馬鳴蕭蕭,白虎軍旗獵獵如刀。

  十萬虎賁軍容整肅,挺立如槍,目光如炬地注視著自己的統(tǒng)帥。

  “將士們!”

  種彥崮看著戰(zhàn)意昂然的鐵血戰(zhàn)士,心潮澎湃不已,“你們之中,有很多兄弟和我一起經(jīng)歷過復(fù)州血戰(zhàn),這座城池是無數(shù)將士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他們甘愿拋頭顱灑熱血,慷慨赴死、舍生取義,為的是什么!”

  種彥崮振聾發(fā)聵的吶喊,像戰(zhàn)鼓一樣重重地敲在每個將士的心上。

  “男兒恨不為國死,馬革裹尸骨也香!他們?yōu)榈氖菄?!為的是民族!他們是為了守護親人家園,為了守護這片養(yǎng)育我們的土地!”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我們?nèi)A夏苗裔久遭女真荼毒,家國之恨,即使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亦難平息!今天,我要帶你們渡過大河,渡過大河,收復(fù)我們被霸占的土地,解救我們的百姓同胞,拿回屬于我們自己的東西!這是我們護國之軍的使命和道義!道義之所在,雖萬死而不辭!將士們,你們可敢戰(zhàn)!”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十萬虎賁的滿腔熱血徹底沸騰!

  為國而死,此生何撼!

  “擂鼓!出征??!”

  “咚咚咚咚……!”

  熱淚盈眶的黃友,赤著胳膊,親自敲響了復(fù)州城關(guān)上的戰(zhàn)鼓,為天地間最勇敢的猛士壯行!

  “咚咚咚咚咚……”

  無定河邊,鼓聲隆隆、風(fēng)云激蕩,天地動容!

  望著如蛟龍出淵般東去的十萬勁旅,黃友奮力地敲擊著戰(zhàn)鼓,兩行熱淚終于忍不住滾落,他仰天大呼道:“男兒恨不為國死,種帥!求帶走?。。?!”

  ……

  “官家,開封有密信送到?!?p>  “嗯,有何消息,你給朕說說吧?!?p>  被神棍搞得焦頭爛額,趙構(gòu)對什么事情都有些意興闌珊,提不起什么精神頭。

  “開封城內(nèi)五丈河倉被金人縱火,燒為赤地,葉治儲蓄的軍糧毀于一旦?!?p>  “噢,這倒是個好消息?!壁w構(gòu)有些快意地說道:“這樣一來,一時半會兒,他也動彈不得了。”

  “官家所言極是,籌措糧草不易,這樣倒是能消停幾日?!?p>  “唉,”不知是不是鄺珣的話又觸到了趙構(gòu)的傷感心緒,他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能安生的了幾日。”

  該來的,遲早要來,趙構(gòu)又生起了濃濃的無力感。

  “大伴,朕想出宮走走?!?p>  “??!”

  鄺珣一愣,怎么突然就要出宮,這是想干啥。

  趙構(gòu)似乎聽到了鄺珣心中的疑問,嘆道:“宮中待得有些悶了,朕想趁草長鶯飛,出去透透氣?!?p>  別看帝王高聳云端,主宰世間,其實也是個沒多少自由的人,皇宮大內(nèi)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大一點的牢籠而已。

  “老奴這就去安排鑾駕?!?p>  “無需?!?p>  趙構(gòu)制止了鄺珣,大張旗鼓前呼后擁的出去,還有個毛線的勁,還不如繼續(xù)悶在大內(nèi),跑后面的鳳凰山上捉個小迷藏自在些。

  “就你陪朕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老奴省的了。官家稍待,老奴去安排一下?!?p>  在鄺珣的記憶中,到臨安這么些年,缺乏安全感的趙構(gòu)還是頭一遭要微服出宮,唉,都是讓那小子給鬧的,這殺千刀的。

  不久,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就出了東華門,“嘚嘚嘚”地上了熱鬧無比的御街。

  看著熙來熙往人流如潮的天街,趙構(gòu)頗多感慨,嘆道:“大伴,以前大臣們都說朕只思偏安,不思收復(fù),可假若沒有偏安,又哪來的這萬家煙火,物阜民豐?!?p>  趙構(gòu)的郁悶和傷感,想來也有幾分道理。

  都說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飯,他覺得自己就這個斤兩,干嘛硬要逼著他去做自認為不可能的事?

  萬一砸了怎么辦?一起去放羊?

  “都是這些人不懂官家的良苦用心。”

  是啊是啊,哥的苦心沒人懂,郁悶的緊啊。

  “出涌金門吧,沿湖邊轉(zhuǎn)轉(zhuǎn)。”

  “是?!?p>  一出涌金門,西湖的暖風(fēng)撲面而來,湖上碧波蕩漾、棹影點點,楊柳岸花紅草翠,游人如織。

  馬車沿著湖邊一路慢行北上,看柳浪、聽黃鶯,過錢塘門,轉(zhuǎn)向段家橋。

  “咦,大伴,這是何處,怎么如此熱鬧。”

  “官家,這就是韓太尉的產(chǎn)業(yè),望湖樓?!?p>  “望湖樓?大伴不說,朕還真忘了,當(dāng)年他向朕要了望湖二字吧?!?p>  “正是,官家,您看,那樓匾上,不正是您的御筆嗎?!?p>  “韓世忠也是個有趣的,朕記得當(dāng)年他回京述職,向朕討要什么自酤的憑狀,也不知道他酤酒做得如何?!?p>  “官家,你看這三棟高樓,賓客滿座,一點都不輸當(dāng)年的樊樓,其生意可想而知了。據(jù)老奴所知,現(xiàn)在韓太尉的身家可不輸張?zhí)尽!?p>  “呵呵,原來如此,朕還以為韓太尉不治產(chǎn)業(yè)呢。”趙構(gòu)有些無奈地笑道:“看來,這世間都逃不過一個利字?!?p>  “誰說不是呢?!?p>  “既然到了這里,那就進去看看吧,朕也好好瞧瞧韓太尉的陶朱手段?!?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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